“婆娘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rdquo;我慢慢接近他們，只聽到悲號(hào)聲不斷地從出租車司機(jī)的口中發(fā)出來，他語無倫次的說著，“家里娃娃還小，她怎么就這么走了！”一邊說，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嚎著，他看了一眼公車少年，接著哭道，“你是不知道??！”
“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才爬過去，挨著公車少年問道。
公車少年聳聳肩，撇了撇嘴，對(duì)我耳語道，“我也不知道啊，打著打著突然就哭起來了，嚇我一跳！”
司機(jī)看了一眼滿身是傷的我，接著哭道，“妹子，你怎么這么慘！我家婆娘也挺慘的！頭上那么大一個(gè)血窟窿，那血啊，止不?。?rdquo;他一邊哭著一邊擺著手，“妹子，我知道不怪你，可我家婆娘說，她那邊冷，我又想她……”
我一愣，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哪里不對(duì)勁，可又說不上來，直到剛才他說他能聽到他家婆娘說話，我才恍然大悟！
我有些驚疑不定與公車少年對(duì)望了一眼，剛想開口，公車少年卻搶先一步將我的疑問拋了出來，“大哥，你先別哭，我問你，你能看到你婆娘？”
司機(jī)停止了哭泣，想了想，又接著像詠嘆調(diào)一樣嚎道，“我開始也看不到哇，可是我總覺得我們家婆娘就在我身邊，就那么看著我。后來有一個(gè)人來說，可以讓我見到婆娘，我想她。就按照他給的方法，去我們村頭的新墳里拋了一具尸體，收集了一小瓶尸油涂在臉上。”他說著指指臉上的不明液體。
我有些害怕的向后挪挪，他接著說道，“我真的見到婆娘了！”他突然笑了一聲，然后接著帶著哭腔說，“她頭上那么大的一個(gè)窟窿，我問她疼嗎？”
司機(jī)將手向前伸著，像是在撫著自己妻子的臉龐，接著說道，“婆娘說不疼，看到我就不疼。”司機(jī)突然收回手，看著我們，又開始嚎“可我心里難受，怎么可能不疼，那天我就不該讓她爬那么高，不該?。?rdquo;
“那后來呢？”我看他好像要跑偏了，連忙出聲打斷。
“后來，后來我家婆娘說有一種方法，可以讓她留在我身邊。我想，這樣她就可以永遠(yuǎn)陪在我和小寶的身邊，還能看著小寶長大。小寶還小，不能沒有娘?。∥乙幌胍部梢园?，就按照她說的方法來找你了。”
司機(jī)有些無辜的指指我，然后眼睛在我與公車少年之間巡視，“誰知道你男朋友這么兇。”
“我能做些什么？”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婆娘要留在他身邊需要來找我。
“婆娘說，那個(gè)人說你的血……”司機(jī)一句話沒有說完，突然“嘔……”的一聲，向前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gè)人癱軟在地。
鮮血順著我的眼皮留下，有些溫?zé)?，看著倒地不起的出租車司機(jī)，我驚恐的抓住公車少年，喊道，“怎么了，怎么了，他怎么了，他不是死了吧！”我一時(shí)間不知所措，緊緊地攥住少年的衣角，憋了很久的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