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紅紗下是活色生香,映著床帳后的纏綿剪影。
芙蓉帳內(nèi),春光無限。
體格結實健壯的龍云墨是俯在纖柔瑩白的雪背上,大手緊緊地攬住細腰。
“在山上時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向清甜的嗓音呈現(xiàn)出沙啞的狀況,璃歌緊閉雙眼,微張著小嘴,吐氣如蘭地趴伏著,彷佛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還是在山上的優(yōu)雅都是裝出來的……”
她呼吸急促,嚶嚶地求饒。
“不要了嗎?本王偏要,裝的又是如何,你能怎么樣?難道你就沒有裝嗎?你來這里不也是想要榮華富貴嗎?”
“女人還不都是一樣的”
龍云墨低笑,聲音粗嘎,利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身下的女子。
璃歌已累至極致,哪里再能承受這樣強烈的刺激?
全身像是著了火,生生地被逼出一身細汗,口中難耐地逸出哭叫。
伸手將她抱起,攬入懷里,將她毫無瑕疵的絲滑美背,緊緊地貼上自己布滿汗水的胸膛。
夜愈深,燈燭燃盡了最后光明。
再醒來,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縫射進來,明晃晃的灑下一片金色。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璃歌緩緩睜開眼睛,一直立在床側(cè)屏氣凝神的小丫頭,見她醒來,便歡喜地上前一步,
笑問:“王妃醒了?”
小丫鬟長著張圓圓的臉,梳著兩只丫環(huán)髻,穿著一身很喜慶的綠裙紅衣,年紀不大,看起來很是伶俐機靈,從她進王府那晚起,就一起待在這屋里服侍她,名字也很有趣兒,叫蓮花。
雖然全身又酸又疼,也不太習慣自己的新稱呼,但璃歌看向那張可愛的小臉,也淺淺地還以微笑,輕聲問:“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已經(jīng)巳時了,王妃。”
這么晚了?
璃歌擁著綢被坐起身來,瀑布似的烏發(fā)披了滿背,雪白的藕臂從被中伸出去攏頭發(fā),突然呆住。
手腕上涼涼的,戴上了一只鑲金的白玉鐲。
那鐲由三節(jié)白玉組成,每節(jié)的兩端都鑲著金,白玉質(zhì)地凝如白脂,黃金流光斂滟,精雕細鑿,十分精致。
詫異地盯著它,璃歌想不起這個東西是何時到自己手上的。
莫不是昨夜的男人所賞的?
心中一悶,忽覺厭煩,伸手將鐲子從腕上褪下來,誰知這鐲子像是該戴在自己腕上一樣,一時不容易褪下來。
算了,
嘆氣,反正他給都給了,如果是還回去,是否有些太不識抬舉?
蓮花還在一旁忙碌著,屋子凌亂一片,床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枕畔還留著他的味道。
昨夜兩人脫下的衣物丟得亂七八糟,“王爺上朝去了,走時王妃睡得正好,王爺交待不用叫醒王妃。”
蓮花一邊說,一邊捧來一身干凈的衣裳走到床邊。
璃歌聽了,臉上也不禁一紅,伸手取過衣,正裝備穿,蓮花忽然是啊了一聲,彷佛看到什么驚奇的事。
璃歌是低頭打量自己……雪白的身體上布滿了吻痕和牙印,咬痕也是到處可見,被白瓷一般的肌膚一襯,實在是有夠觸目驚心。
璃歌面頰是瞬間如火燒,昨夜的記憶是立刻在腦中浮現(xiàn)。
誰能想得到,外人冷靜如冰的龍云墨,其實是個野蠻。
她被他壓在床上,整整折騰了一宿,激烈程度,活像是他這個大王爺半輩子都沒有行過床笫之歡,沒碰過女人似的,現(xiàn)在的她怎么著也是個黃花大閨女。
他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把初經(jīng)人事的她,弄得暈過去了好幾次。
無奈的她不敢反抗,只能咬著牙強忍下來了,后來他倒是盡興了,她也只剩下半條命。
不愿讓蓮花察覺到她的羞,璃歌快手快腳的自已穿戴起來,人小鬼大的蓮花,笑著,勤快地幫她端來盛著清水的銅盆,“王妃,先洗漱吧!”
“嗯。”
她臉上發(fā)燙,低頭用濕帕子洗臉,又用鹽漱了漱口。
這時,門簾外有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詢問:“蓮花,王妃醒了嗎?”
“是的,嬤嬤,王妃已經(jīng)醒了。”
蓮花伶俐地走過去替老婆子掀起珠簾,讓她進來。
“王妃醒了剛好。”那嬤嬤正是昨夜過來張羅的管事老婆子,手里揣著一個紅黑色的漆器盤,盤子上擱著一只瓷碗。
是來送早飯的嗎?
璃歌是穿上繡鞋,正要站起身來,卻冷嘶一聲,暗自痛吟一聲,全身上下酸軟無力,尤其是腰,簡直就直不起來,她蹙著眉抬起頭,看到麼麼了然的神色,一時窘得滿臉通紅。
“璃夫人坐著就好,不必起來。”麼麼見狀,端著盤子走過來,“請夫人將此湯喝下。”
這是什么東西?
景璃歌是不解地看著碗里那黑色的湯汁,湊過去聞了聞,味道難聞,好像也挺苦的。
“這是王爺特意吩咐的,請夫人一定要全部喝完。”麼麼是著重的強調(diào)了這是主子的命令。
“麼麼,可否告訴我,這是什么?”她雖是大夫,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她端起瓷碗。
雖然喝是一定要喝的,但她得弄清楚自己喝的究竟是什么,萬一龍云墨看她不爽,想把她滅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回夫人的話,是避子湯。”麼麼說道。
原來如此!
璃歌是神色自若的微微一笑,不再多話,仰頭將湯汁一飲而盡。
沒有委屈,沒有不平,沒有遲疑……
她甚至覺得龍云墨的行事,甚合她的心意,她也不想有什么麻煩。
“味兒也太苦了,請麼麼下次來的時候,準備些蜜餞,可好?”璃歌是神情坦然地將這話說了出來,房內(nèi)是一陣安靜。
蓮花是張大嘴,傻呼呼的看著璃歌的一舉一動,麼麼雖是面無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詫異。
惠帝賜婚璃歌嫁與龍云墨為正妃,可是清晨龍云墨進宮后,只答應給璃歌一個王府姬妾,等同夫人的地位,這是習慣性的作對,也是對惠帝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