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勇佳隨手掏出手機照在他的臉上。
在刺眼的亮光下,我剛看清楚他的模樣,他就連忙用手擋住了臉。
我怔了怔神,這男的和我差不多年紀,是個小伙子,可我根本不認識他,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他剛才為什么襲擊我?
如果不是郭勇佳的話,他可能已經(jīng)砍下了我的頭...
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適應了亮光,慢慢的把手放了下來,可他剛睜開眼睛看到我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緊接著雙眼瞇成一條縫,死死的盯著我。
我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好像電影里的變態(tài)殺人狂,我連忙躲到了郭勇佳身后。
“你怎么在這?”他的聲音很陰沉,帶著疑惑的語氣,突然出聲問我。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他,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的樣子,可我卻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咦,白素,你跟他認識?你仇家?”郭勇佳好奇的看向我。
“不認識,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我搖了搖頭。
被郭勇佳踩在地上的家伙突然瞪直了眼睛,面色猙獰沖我大吼道:“白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們可是一伙的??!”
我被他的吼聲下了一跳,可我臉上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和他是一伙的?
隨即我和郭勇佳對視了一眼,我向他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郭勇佳面色發(fā)狠,在他胸口上使勁扭了扭腳。
“你TM到底是誰???居然還敢跟我玩無間道?”郭勇佳說著朝他臉上拍了一巴掌。
男子偏過頭,嘴角流出了一絲血,但面色還是非常兇惡,并不服軟的樣子,只不過這次不是看我,而是看著郭勇佳。
“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呦,還是個硬骨頭?”郭勇佳摸了摸兜,掏出一包紙巾丟給了我。
“用紙去沾一點徐鳳年墓碑上的黑狗血,我來伺候一下這位大爺。”說完還對著地上的人咧嘴笑了笑。
男子面色大變,驚恐的尖叫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干嘛?!”
“啪”
郭勇佳又給了他一個耳光。“我是你二大爺!想干嘛?我還想問問你想干嘛。”
小伙子臉上迅速浮現(xiàn)出一個五指印,半邊臉腫的老高。但他臉上還是帶著一種刺人的眼光,先是看了看郭勇佳,又看了看我。
我不敢直視他那要殺人的眼睛,總覺得怪嚇人,連忙按照郭勇佳說的,用墓碑上的黑狗血把紙巾染紅。
郭勇佳手里拿著染滿黑狗血的紙巾,笑瞇瞇的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人,緩緩說道。
“我問什么你就說什么,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那也別怪我對你客氣,嘿嘿,涂你一臉黑狗血,你想不想試試?”
他先是面色慌張的搖了搖頭,緊接著又點了點頭,似乎非常懼怕郭勇佳手上的東西...
“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郭勇佳說話的同時還低下了身子,把手里的紙巾懸在他臉上空,像是在恐嚇他。
“我沒名字,只是來這里是看守東西的。”他連忙喊出聲,生怕說晚了,郭勇佳會把手上的東西涂在他臉上。
“看守東西?什么東西?”郭勇佳皺了皺眉。
“看守徐鳳年,我是在這里等他...”
我心里一動,急聲問道:“徐鳳年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只是守在這里,看看他會不會出現(xiàn)。”小伙子困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失落,同時心里也有點擔憂,真不知道徐鳳年到底跑哪里去了...
“你在這里看守徐鳳年?我看你是想對付他,墓碑上的黑狗血就是你涂的吧?”郭勇佳又問。
男子面色糾結(jié)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就是要對付徐鳳年的人?可好像一點也不厲害啊...
“是誰派你來的?”郭勇佳深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為之一愣,這人可能只是個小嘍嘍,是他背后的人要對付徐鳳年!
男子原本糾結(jié)的臉色變的更加糾結(jié)了。
半響過后,他突然抬手指著我,說道:“就是她派我來的...”
我突然間心里冒出一團無名火,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咳咳...小伙子,別瞎說,她是徐鳳年老婆,你見過自家老婆要害自家老公的?”郭勇佳提醒他道。
“老婆?”男子不解的看了看我:“你是徐鳳年老婆?”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實在不想和他多說什么。
男子很郁悶,又說道:“老婆害老公的怎么沒有?我就是被我老婆毒死的...”
我不解的看著他,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么說自己被老婆毒死了?
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的話。
他是一只鬼!
我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哎,我真是太笨了,其實我早應該想到,他那么害怕黑狗血,肯定就是鬼了!
“你居然是被自己老婆毒死的?真有意思...”郭勇佳笑呵呵的說。
男子臉色不有些自然,但沒接話。
“是不是有一個長得和她一樣的女人,叫你過來看守徐鳳年的?”郭勇佳看了我一眼。
男子楞了一下,緊接著便點了點頭:“對對,長得和她一樣,一模一樣!”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難道就是給我紙巾,還出現(xiàn)在我夢的那個女人?
居然是她要對付徐鳳年!
可是,她不應該是徐鳳年的愛人或者親近的人么?
“行了,我送你去投胎,希望你下輩子找個好老婆,嘿嘿。”
郭勇佳笑了一聲,不顧他掙扎,把手里的染血的紙巾一下子蓋在了他臉上。
男子突然間發(fā)瘋了,渾身不斷抽搐,雙手想去摸自己的臉,可卻始終無法碰觸到那張帶血紙巾。
他一邊掙扎,一邊亂吼,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不過光看這樣子,就覺得他好像非常痛苦。
尤其是現(xiàn)在夜深人靜,又在郊外,黑漆漆的夜里,他臉上又都是血,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
過了幾秒,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死死的卡住自己的脖子,腳下踉踉蹌蹌的朝我走來。
我的腿早就嚇軟了,郭勇佳見我不躲開,飛踹一腳把他踢到在了地上。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看著他又掙扎了一會,才沒了動靜。
郭勇佳上前揭開他臉上的紙巾,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一整張臉都變成了青色,雙眼瞪得跟鈴鐺一樣大,都快要跑出來了。
“黑狗血可以讓鬼窒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郭勇佳在我身邊說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呆立了一會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郭勇佳沉思了一會,盯著地上的人說道:“跟你長的一樣的那個女人要對付徐鳳年,徐鳳年現(xiàn)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這人等會醒了,我們可以問問情況。”
“他不是死了嗎?”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只是殺了他身上的鬼,沒有害他的命。”郭勇佳白了我一眼。
“那...”我剛想繼續(xù)問他,就看見地上的人悠悠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搖晃了幾下腦袋,抬頭見我和郭勇佳明顯楞了一下,緊接著大喊大叫道。
“有鬼啊...”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郭勇佳低聲罵了一句,叫我呆在原地不要亂動,自己一個人沖那男的跑了過去。
那男的跑的跟兔子一樣快,但是他好像很慌張,總是回頭往我們這邊看。
他見到郭勇佳追在他身后,嚇得腳下不穩(wěn),倒地上滾了幾個圈,還沒站起來就被郭勇佳按在了地上。
那人倒也挺拼的,不停的喊救命,郭勇佳厲聲沖他吼了幾句,他才慢慢淡定下來。
接著也不知道郭勇佳和他說了什么,就見他乖乖的跟在郭勇佳身后走了過來。
“嘿,這小子跑的挺快啊,要不是摔倒了我還追不上他。”郭勇佳走到我跟前笑著說道。
“你們...真的不是鬼?”男子眼里滿是懼色的看著我們。
“廢話,你見過我這么帥的鬼?”郭勇佳吐槽了一句,“剛才你被鬼上身了還是我救了你。”
男子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放心吧,鬼已經(jīng)被我滅了。”郭勇佳面露傲氣。
男子神色一怔,隨即激動道:“大師,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
郭勇佳擺了擺手,還沒繼續(xù)說話,那男的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們?nèi)宓娜税?..”
郭勇佳疑惑的和我對視了一樣,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怎么回事?救你全村的人干嘛?”
男的一邊抹臉上的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我們?nèi)宓娜硕急还砀缴砹?,大師你能不能幫我們把那些家伙趕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腳底下有一股寒氣,瞬間涌上了我的心頭。
全村的人都被鬼附身了?
那該有多可怕...
郭勇佳瞪圓了眼睛,急忙問他道:“你說清楚,什么全村的人都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