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話,心里猛地一震,沖出來問道:“你們說張公子家破產了?”
兩個同事見我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趕忙離開。
我站在原地,感覺大腦嗡嗡直響,之前的好心情全都消散一空。
難道,老劉的死和張公子家破產的事情都與我有關。
他們倆的下場,就是應驗了我那天心里的想法?
人很多時候,就喜歡把身邊發(fā)生的事情,往自己身上聯(lián)想。
可我TMD不是聯(lián)想,張公子和老劉發(fā)生的事情真的是跟我息息相關,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感覺大腦都要炸了,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突然。
我腦袋里出現了一個畫面。
我想到了,那兩張紙,還有上面的法訣。
清水一碗,滴入心血,取坎精靈臺,金冥灰,吸月華之氣,念誦口訣,清晨服下,厭人之術可成。
我立刻想到了這段法訣,難道真是這東西搞的鬼?
我趕緊跑回辦公室,打開電腦,輸入了幾個關鍵詞。
心血,坎精,靈臺,金冥灰。
當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的結果時,我覺得自己的脊背發(fā)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心血,人的心頭血。
坎精,老鼠的別稱。
在八卦中,《坎》卦相當于天干地支當中的“子”,與十二生肖中的子鼠相對應。
這種說法極其隱晦,只要在古老的典籍中才有記載,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靈臺,指心臟。
那么坎精靈臺就是老鼠的心臟。
看到這里,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佛門普度眾生,怎么會取老鼠的心臟施法呢。
當我看到金冥灰的解釋時,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立馬關掉了電腦的電源。
金冥灰居然是人死后三天燒紙錢的灰燼。
這么說來,那張紙上記載的絕對不是什么仙法道術,而是邪術啊。
難道,老劉和張公子的事情全都是我造成的?
可為什么會這樣,我只是不小心撿了那兩頁紙,根本沒去學上面的邪術。
而且,老劉在廁所里,讓我陪他一起死,張公子也說我活不長了,難道我也要死?
我心里亂到了極點,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點上班的心思也沒有了。
誰TM遇到這么邪門的事情,還想著上班工作。
嗯?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未知數,兄弟我還是個單純的處男,可不能這么早就死了啊。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一陣震動,把我嚇了一跳。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又停打來的電話。
趙又停是我大學一個寢室的死黨,關系不錯。
畢業(yè)后他找了份賣房子的工作,不過,他的房子是賣給死人住的。
我接起電話,語氣有氣無力。
“怎么了,強子,像條死狗一樣,是不是活人的房產工作不好搞,要不要跳槽去我那里?”
鬼才會去你那里給死人賣房子呢。
死人?
我現在聽到死人這兩個字,心里就打怵。
我沒好氣的罵了他兩句,問他找我干啥。
趙又停聽出來我語氣不對,便問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這事跟他說。
畢竟,這種事情太邪門,我說出來他也未必相信。
可是,眼下我實在是沒有什么主意,便約他下班一起吃飯,見面再談。
下班以后,我坐公交車來到飯店,要了一杯水,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趙又停也來了。
他見到我明顯有些驚訝,問我怎么看起來這么憔悴,是不是擼多了。
我沒心思跟他閑扯,我跟他關系相當不錯,是可以交心的死黨,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
他聽完后不但沒有驚訝,反而仔細的看著我,好半響,才神秘兮兮的說道:“兄弟,你十有八九是撞邪了。”
聽到“撞邪”這兩個字,我的心咯噔一下,問他怎么看出來的。
他說:“我是賺死人錢的,對于這些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撿的那兩張紙估計是不干凈的東西,至于你領導的死也不完全是你的原因,這其中肯定還有隱情。”
趙又停給我解釋了一些,雖然他的話很玄乎,不過都說在點子上。
他說撞邪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他們公司有一個會看風水的老頭在這方面很厲害。
我一聽到有高人,就讓他帶我去。
正好今天是周五,明天都不用上班,趙又停立刻聯(lián)系了那老頭,咱倆飯也沒顧上吃,坐了半個小時的車才來到老頭家。
老頭家住在農村,離墓地所在的鳳凰山沒多遠,到他家門口時,老頭正在院子里喂狗,還沒等我走近,那條大黑狗就沖著我亂叫起來。
“大黑別叫,去,窩里待著去。”
老頭摸了摸狗頭,大黑狗立刻不叫了,搖著尾巴乖乖爬到窩里去。
嘿,真是奇了,這狗就像能聽懂老頭說話似的。
看到這一手,我心中有了些底,這老頭估計很有兩下子。
老頭姓方,村里人都叫他方七爺,七十多歲了穿著一身灰色布衣,看起來精神抖擻,尤其是一頭白發(fā),像染過一樣。
老頭把我倆叫到屋里,什么也沒問,直接對我說出一句話。
“小伙子,你就剩下半條命了。”
我聽完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土炕上,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問了句:“為啥呀?”
趙又停見我這樣子狠狠掐了我一把,對方七爺說了不少好話,讓他出手救救我。
方七爺沒說話,去外屋拿來一個破碗,里面倒上清水,又用手刮了一層鍋底灰讓我喝下去。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罵對方神經病,可現在半條命都沒了,我想都沒想一口氣喝光。
水剛一下肚,方七爺中指一彎擺出個奇怪的手勢,照著我的肚子狠狠的打了一下。
頓時我感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還沒來得急喊疼,“哇”的一口,不知從我嘴里吐出了什么東西。
方七爺拿碗接住,定睛一看,里面是個黑不溜秋,比指甲還小的小圓球,看起來肉乎乎的。
“寶強,你都吃什么了,真臭。”
趙又停捂著鼻子,我也聞到從那東西上面?zhèn)鞒鲆还尚瘸粜瘸舻奈兜?,整間屋子都是,出奇的難聞。
“坎精靈臺。”方七爺神情很嚴肅。
聽到這話,我胃里又一陣惡心,我居然吃了老鼠心臟,那金冥紙是不是也在我肚子里?
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是什么時候吃的它們。
趙又停不知道什么是坎精靈臺還想追問,這時候,方七爺臉色愈發(fā)的難看,也沒理他,問我之前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
我又把事情詳細講了一遍,“方七爺,求你想辦法救救我吧,我從沒干過虧心事,怎么會撞邪呢?”
我真有點欲哭無淚,小時候在地上撿到錢我都得問問是不是別人掉的,可那兩頁紙居然鬼使神差的被我?guī)Щ亓思?,真是好奇害死貓?/p>
方七爺沉吟半響,走到角落從一個木箱子里取出個很長的水牛角,讓我往里面吹氣。
水牛角有一股怪味,就像是木頭腐爛的味道,我屏住呼吸往里面吹了一口氣。
“往里面看,你能看到什么?”
方七爺把水牛角對準我的眼睛,水牛角的另一端有個小孔,我心里很緊張,生怕在里面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
一旁的趙又停和方七爺也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我,我睜大眼睛往里一瞅,說道:“我看到了一個女人。”
方七一愣,問道:“什么樣的女人?”
“一個沒穿衣服的洋妞。”
“洋妞?”
方七爺抬頭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成人海報,頓時老臉一紅,一個暴栗打在我頭上,“我沒讓你看海報,我是問你在牛角里面看到了什么,重來。”
我揉了揉腦袋,朝屋子里掃了一眼,才發(fā)現。
方七爺屋子里的圖片可真多,真沒想到一把年紀還有這么高雅的情趣,真是老當益壯的世外高人。
我重新吹了口氣,又往牛角里邊看。
一看之下,我的呼吸都好像都停滯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在里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