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自己被一個無頭怪追殺。他手里握著把明晃晃的大刀,他雖然沒有頭,可不管我往哪邊跑,他都緊跟在后!
我一直一直跑,還是沒能把他甩掉。最后,我誤跑進一條死胡同里,再也沒有退路。
我瑟縮著身子躲在角落里,看著那無頭鬼一步步緊逼過來,我心里充滿了絕望!
我大聲喊著救命,可根本沒有人來救我。
終于,那無頭鬼舉起來他手上的刀。手起刀落,我只覺得脖子一涼,奇怪的是并沒有感覺到疼痛。我看到一顆人頭滾到我腳邊,那人頭正面對著我,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那人頭的臉竟然變成了王展的臉!
“子杰,你做噩夢了,快點醒過來呀!”
我感覺有人在不停地搖晃著我的身子,那人的聲音跟王展很像。我又看了看腳邊的人頭,竟然真的是王展的人頭在跟我說話!
我驚恐極了,想要逃跑??晌胰碥浘d無力,連挪腳的力氣都沒有。
啪啪!
兩次聲響過后,我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也是因為這兩聲,把我從噩夢中救了出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屋里熟悉的一切,心里有種劫后余生的激動!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王展的臉突然在我面前放大,驚得我大叫一聲。
王展一臉無辜的看著我,說:“干嘛嚇成這樣,我又不是鬼?”
“還好你沒事。”想到剛才夢里那些駭人的事情,我暗暗慶幸道。
“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才對,”王展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有多嚇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最后還是下了重手才把你弄醒的。”
“你不會打我臉了吧?”想到剛才夢里聽到的聲音,我驚呼道。
“是啊,不然你怎么醒過來。”王展一臉認真道。
我摸了摸臉頰,還是會痛。我瞪了王展一眼,說道,“你這小子下手還真狠!”
王展聳聳肩,“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我一時無語,他說的還真沒錯,要不是他那兩巴掌,我可能還被困在噩夢中醒不了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噩夢,竟然能把你給嚇成這樣子。”王展坐在我床邊,好奇道。
我摸了一下額頭,滿手都是虛汗。“我夢到被無頭怪追殺,最后被他砍下了頭。”
我沒有跟王展說被無頭怪砍下的人頭是他的!
王展聽后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舒子杰,你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還被嚇成了這樣。”
如果是在平時,他要這么取笑我,一定會被我反擊??涩F(xiàn)在我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費力!
看了下時間,我才睡了一小時不到。不但這樣,而且整個人比沒睡之前還感到累!
“你還要繼續(xù)說嗎?”王展終于笑夠了,問道。
我搖頭,“不了,再睡恐怕還要做噩夢!”
王展蹙眉,“你最近都沒怎么休息,這樣身體可以嗎?”
“不用擔(dān)心,我身體沒這么差勁!”我沉吟片刻,問道,“對了王展,昨天你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看到王展臉上掠過一絲驚恐,不過很快又恢復(fù)到正常。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可能是我在殯儀館沖撞到死人了吧。”
“沖撞死人?”我大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昨天帶我媽的朋友去殯儀館認尸,要離開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張放尸床??赡苁橇馓螅鞘w的手從蓋尸布下掉出來。我也沒當(dāng)回事,就把那尸體的手又放了回去,然后就離開殯儀館了。”
“死人的手你也敢去碰?”聽他這么說,忍不住斥責(zé)道。
王展眼神奇怪的看著我,“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死人尸體我碰得還少嗎?”
“平時你那是在幫他們伸張正義,昨天你確是沖撞加冒犯!”我說道。
王展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把我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么?”我不滿道。
他搖搖頭,“我想看你是不是被剛才的夢嚇傻了。”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腦袋,“我說你你能不能長點心呀!”
時間在和王展斗嘴中慢慢流逝。我扭頭看了下窗外,外面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
“可能過會要下雨。”王展順著我的眼睛看到外面,喃喃說道。
“王展,你在論壇上得到什么消息嗎?”我表情凝重道。
“消息是有,就不知道可不可信。”王展苦笑。隨后他又對我說道,“我約了一個網(wǎng)友見面,等下就走。”
“網(wǎng)友?”我納悶,“對方是男是女?”
“你想哪去了,當(dāng)然是男網(wǎng)友。他說他是從Z大畢業(yè)的,知道五年前Z大鬧鬼的傳聞!”
“那你去吧,有事電話聯(lián)系!”我說道。
王展走后,我一個人也不想呆在家里,便開車出去兜轉(zhuǎn)。
那神秘人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給我發(fā)過信息了。
不知怎么了,我開始有點期待那神秘人的消息。因為他(她)的消息每次都是那么的準(zhǔn)確……
正想著,電話響了。是李雨馨打來的,不知她找我有什么事?
“李同學(xué),有事嗎?”我接起電話,沉聲道。
“舒先生,你方便現(xiàn)在過來一下嗎?”那頭的李雨馨低聲問道。她說話時鼻音很重,像是剛剛哭過。
“好,那我們在哪碰面?”我沒有遲疑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還是在紅樹葉咖啡店吧。”
“行,見面聊!”說完這話后,我便掛了電話,到前面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紅樹葉咖啡店方向開去!
外面又下雨了。每次一下雨,我心里總會莫名的感覺到不安。
遠遠看到李雨馨站在店門口,手上撐著一把天藍色的雨傘,她低著頭,似乎有什么心事。
“李同學(xué),怎么不先到里面去等。”我站在她面前,說道。
她抬起頭,眼眶泛紅道,聲音哽咽道:“舒先生,你來啦!”
“發(fā)生什么事了?”剛才電話里就覺得她情緒不對勁,沒想到真有事情。
李雨馨抿著下唇,連連搖頭,“我沒事。下大雨了,我們進去吧!”
她這樣子怎么可能會沒事。不過她既然不想說,我也不能勉強。
紅樹葉咖啡店里人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我和李雨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問她要喝什么,她搖搖頭,說她不習(xí)慣喝咖啡。
“那就點杯飲料吧。”我說道。招手叫來服務(wù)員,那服務(wù)員看到李雨馨時楞了一下,不過她并沒有說什么,幫我們點完東西就走了!
“自從陳經(jīng)理出事后,這家店就換了老板,我也被辭退了。”李雨馨低聲說道。
“為什么新老板要辭退你?”我問道。心里想著她剛才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我也不知道。不止我,他把所有的老員工都辭退了。”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老板不都應(yīng)該喜歡熟手的員工嗎,怎么會把人都換了?
要說他想換招牌不做咖啡倒還可以理解,可他并沒有轉(zhuǎn)行,而且連招牌都沒換。
我不禁對這老板感到好奇,問李雨馨道,“那你知道接手這店面的老板叫什么嗎?”
“我沒見過新老板,但聽別的同事說,他好像叫楊明!”李雨馨若有所思道。
“楊明?”這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
“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對了,就是他!”我突然激動道。把對面的李雨馨嚇了一跳。“對不起,嚇到你了。”我尷尬道。
“你認識他嗎?”李雨馨好奇道。
我苦笑一聲,“不認識,只是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哦。”李雨馨淡淡應(yīng)了一聲,表情閃過一絲失望。
“對了李同學(xué),你叫我過來是不是有事?”沉默了一會兒后,終于回到了正事。
“對不起,我差點把正事了。”她邊道歉邊翻找起包包。
雖然不知道她在尋找什么,可她看翻了那么久都沒找到東西,心里不由得跟著著急起來。
“李同學(xué),你在找什么?”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李雨馨找得滿頭大汗,聽我問起,一臉歉疚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看到她的眼睛里蒙起了一層霧氣,似乎快哭起來了,遂安慰她道,“你先別著急,再好好找找看,也許就在哪個小袋子里面。”
李雨馨咬了咬下唇,聲音顫抖道,“我記得我出來之前明明放在包里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你要找什么,我?guī)湍阏野伞?rdquo;我朝她伸手過去,讓她把她的背包遞給我。
李雨馨遲疑了一下,把包遞了過來,說道:“一把鑰匙。”
我皺了皺眉。只是一把鑰匙,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吧,怎么把她急成了這樣?
李雨馨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釋道:“那鑰匙是子瑜的。我也是今天才在包包里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放進來的。”
我心一震,問道:“那你知道是哪里的鑰匙嗎?”
李雨馨搖頭,“我也不知道。”
原來是子瑜留下的鑰匙,難怪把李雨馨著急成這樣。既然是子瑜的鑰匙,我更應(yīng)該把它找到才行。
李雨馨包里的東西很少,找起來也方便??晌曳榱嗣總€小袋子,卻仍然一無所獲!
“一定是被我不小心給弄丟了。”李雨馨扁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