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秦校長突然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慢條斯理地說道:“高校長,既然你執(zhí)意要這么做,那我也沒什么好勸的,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罷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最好走快點,省得我看到你就心煩!”高校長指著門口破口大罵道。
此時秦校長早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走遠(yuǎn)了!
“高校長,先喝口水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我把他水杯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先喝口水順順氣!
高校長喝了口水,對我說道:“不好意思舒律師,讓你見笑了。”
“高校長千萬別這么說,你也是因為我的事才會和秦校長吵起來的,要是道歉也應(yīng)該是我跟校長你道歉才是。”
“沒事,沒事。”高校長對我擺了擺手,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和他向來就合不來,只要一見面兩人就吵,沒有哪一次例外的!”
“這是為什么?”
“這其中的原因很復(fù)雜,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高校長嘆氣道。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這秦友正此時恐怕正在給那方大成打電話告我狀呢。”高校長自嘲道。
“方大成也是學(xué)校的董事嗎?”聽他說起方大成的名字,我順著他的話道。
高校長點頭回答道:“是啊。我們學(xué)校總共有八位董事,那方大成就是一個。”
“原來是這樣,難怪秦校長剛才一直提起他的名字。”我故作恍然大悟道。
高校長聞言冷笑一聲,“他能當(dāng)上副校長,全靠方大成的幫忙。所以方大成的話對秦友正來說就是圣旨,人家叫他干嘛他就干嘛,也不管是對還是錯!”
“那高校長剛才那樣說,會不會得罪了方大成?”
“得罪他?”高校長突然笑道,“我早就把他得罪了,他也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一直以來他想把我從校長位置上弄下來,想換秦友正上去。可惜呀,董事會里沒有人站在他那一邊,他現(xiàn)在也只能恨我,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樣!”
“那就好,剛才我還在擔(dān)心會給校長你帶來麻煩呢。”我釋然道。
“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的。”高校長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對了舒律師,你妹妹那案子現(xiàn)在查得怎么樣了?”
我搖了搖頭,“什么眉目都沒有,我都不知道那些警察還有沒有在查。”
“這事發(fā)生時也沒人告訴我,還是我在報紙上看到新聞才知道學(xué)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秦校長沒有告訴你嗎?”我訝異道。
“他會告訴我才怪,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消息壓下,最好壓到所有人都不知道才好!”高校長語氣憤怒道。
從他的反應(yīng)來看,似乎出事的時候的確沒有人告訴他。
之后高校長又跟我說了很多道歉的話,說子瑜的意外Z大有很大的責(zé)任,最后他還跟我保證說以后我可以自由出入Z大,不會再有人敢攔我了……
“高校長,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我問道。
“問吧,我就知道你今天過來不只是為了那同學(xué)的事。”高校長翹著腿,背靠著大班椅道。
“高校長還記不記得09年夏天,514女生宿舍發(fā)生的事。”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問他的時候,我一直有在注意他臉上的表情。當(dāng)我說到09年時,他臉色忽然沉了下來,語氣不悅道:“難道舒律師也相信你妹妹的意外和鬼怪有關(guān)?”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急忙解釋道。
“不是這意思你怎么會跟我提前當(dāng)年的事情?”
顯然當(dāng)年的事情,不管是高校長還是秦校長,他們似乎都不愿意再提起。
既然我都已經(jīng)開了口,那就只能繼續(xù)問下去了。等高校長情緒平復(fù)下來后,我又試探地問他道:“高校長,我聽說當(dāng)年學(xué)校有人給了死者家屬錢,目的想把這件事壓下來,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舒律師怎么會相信這種傳言。”我剛說完,高校長想也沒想地直接否認(rèn)了。
“前幾天,我去了李彩云和韋媚兒的家鄉(xiāng)。”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待高校長的反應(yīng)。
果然,當(dāng)他聽到我去了廣西后,臉上馬上閃過了一絲驚慌。雖然他很快又恢復(fù)鎮(zhèn)定,不過他剛才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被我看在了眼里。
“舒律師不是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令妹的案子嗎?為何會對五年前的事情這么感興趣。還不惜千里迢迢跑去廣西那么遠(yuǎn)的地方!”高校長瞟了我一眼,嘲諷道。
聽到高校長的嘲諷后,我心里感到一陣失望。原以為他能幫我解答一些疑惑的,沒想到在這事情上他和秦校長卻是站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并非有意要冒犯Z大,如果校長不愿意再提起,我便不再追問了。”
“算了,我想你也是因為聽信了謠言才會這么想的,我也就不怪你了。”高校長揮了下手非常“大度”地說道。
既然已經(jīng)談崩了,我想我也是時候該走了。正當(dāng)我想著要怎么開口時,校長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我和高校長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帶著墨鏡,身材微胖,嘴里還叼著一根雪茄的男子站在門口。
他臉上的墨鏡擋住了半邊臉,所以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情緒。
“方董事,沒想到你來得還挺快嘛!”高校長站起身子,看著門口的男子說道。
聽高校長叫他方董事,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方大成。
看他這副樣子,哪里像是一個學(xué)校的董事。他這一身穿著打扮,分明就是黑社會頭子的模樣。
方大成冷哼一聲,他沒有理會高校長的冷嘲熱諷,而是直接走到我面前來。
“你就是那個舒子杰?”他邊問邊摘下墨鏡,突然朝這我噴了一口煙氣。
我皺了皺眉頭,表情不悅,不過還是直視著他的眼睛,輕笑了聲道:“方董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哼。”他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這人膽子還不小,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膽子再大,也大不過方董事你呀。”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惱怒道。
我冷聲道:“我是什么意思,難道方董事你真不明白嗎?”
“你……”方大成用夾雪茄的手指著我,不知道是被我氣的,還是被我戳到了痛處,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董事難得來學(xué)校一趟,怎么一進(jìn)來就對我的客人發(fā)火?”一旁的高校長也加入進(jìn)來。
“高校長,你怎么可以對方董事這么說話!”秦校長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指責(zé)高校長剛才對方大成的嘲諷。
高校長瞟了秦友正一眼,冷哼道:“秦校長,那你這又算是什么態(tài)度?”
秦友正被高校長這么一頓搶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秦友正,你先出去。”方大成對秦校長說道。
“是,我馬上就出去。”秦友正對方大成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真像高校長剛才說的,他都是把方大成的話當(dāng)成了圣旨來聽的。
“舒子杰,我聽我女兒說起過你。”方大成坐到高校長的位置,翹著二郎腿說道。
“是嘛,那真是我的榮幸。”我語氣冷淡道。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攀上我們方家的高枝嗎?”他吐出一口煙氣道。
這方大成和方沁不愧是父女,連說話的內(nèi)容都一模一樣!
“既然有那么多人想攀,方董事為何還要為難我呢?”我回?fù)羲馈?/p>
“哈!”他突然仰頭笑了一聲,“你讓我女兒受了委屈,還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難堪。你說我不為難你,還會為難誰?”
看來他也不避諱他叫人做過的那些事。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一旁的高校長聽得云里霧里,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這一問,倒把方大成的火氣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去了。
“高校長,你說你現(xiàn)在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董事了!”方大成指著高校長大聲道。
“方董事你這話怎么說的,我眼里要真沒你這個董事,也不會讓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高校長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看來高校長和方大成兩人還真是水火不容!
“你聽聽你現(xiàn)在這語氣,有把我放在眼里嗎?”方大成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把沒抽完的雪茄丟到了高校長的水杯里。在看到高校長陰沉的臉時,他似乎很高興,又繼續(xù)說道,“也就是董事會那幫老家伙護(hù)著你,等明年我把他們的股份都收了過來,到時你也對我橫不起來了。”
只見高校長不怒反笑道:“只怕還沒到那時候,你就已經(jīng)被踢出董事會了。”
方大成似乎沒想到高校長敢對他說這種話,氣得抓起水杯就往地上砸。守在門外的秦友正一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馬上推門進(jìn)來,一連問了好幾聲,“怎么了,怎么了……”
“秦友正,你就等著明年坐上正校長的位置吧!”方大成這話雖然是對秦校長說的,可眼睛卻是一刻不眨地盯著高校長看!
高校長臉色鐵青,和方大成對視著,讓人有種箭在弦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