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我正躺在天涯酒吧舞臺的正中央,李經(jīng)理則坐在我旁邊,他眼睛直直看著遠方,連我叫他都沒聽到。
想到剛才被掐的脖子,我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呲”!脖子處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倒吸了口冷氣。
“你終于醒來啦?”李經(jīng)理扭頭看著我,臉上推滿了笑容。
他的笑容讓我覺得滲得慌,我急忙避開了他的目光,看著四處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李經(jīng)理沒有回答我,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樓梯下面。正當我不明白他要干嘛時,就見指著樓上說道:“你被那女鬼從上面丟下來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感覺眼前的李經(jīng)理很不對勁。如果硬要說出他哪里不對勁,那就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在和我眼神相碰時總感覺像是在和一具沒有靈魂的假人說話。特別是他笑起來時,讓我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李經(jīng)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聽到我問他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你都忘記了嗎?那女鬼她掐住了你的脖子,她想殺你!”
“你都看見了?”我聲音有點顫抖。倒不是被他說的那個女鬼嚇到,而是被他說話的語氣嚇到。
“我看見了。”李經(jīng)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女鬼的臉就藏在白霧中,我看到了她的臉,我認識她……”
一聽李經(jīng)理說認識那女鬼,我心里個咯噔了一下,總覺得這個李經(jīng)理比那女鬼更嚇人!
“你不問我她是誰嗎?”
他突然湊近過來,嘴里的氣都噴到我臉上了。我下意識的往后挪了一點,他見我往后挪去,也跟了過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厘米!
“那……那她是誰呀?”在他的鄙逼視下,我不得不問。
他咧著嘴,突然陰笑道:“我知道他是誰,但我不告訴你!”
這李經(jīng)理莫不是被嚇瘋了?我心里這么想道。
不管他有沒有發(fā)瘋,我都要馬上離開這里!
“你要去哪?”
我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就被他呵斥道。
我心里暗暗叫苦,這李經(jīng)理難道不給我出去?
“我去下廁所。”我指了指廁所的方向道。
“不行,你不能去!”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然后突然湊近過來,神秘兮兮地說道,“那女鬼就在廁所里,你去的話她會殺掉你的!”
想到那雙冰冷刺骨的手,我突然覺得脖子好疼,連呼吸都痛得我連連倒吸冷氣!
本來我并不想上廁所的,被李經(jīng)理這么一恐嚇,我倒覺得有些尿急了!
“李經(jīng)理,這燈是怎么回事?”我記得他之前說過電閘拉下了,要開燈只能去機房把電閘扳上來。
“我去電房拉大閘了,要不是我及時把燈打開了,你可以已經(jīng)被那女鬼掐死了!”
那種窒息絕望的感覺我不敢忘,所以李經(jīng)理說是他開了燈救我時,我心里還是非常感謝他的。
“那我們趕快離開這里吧!”我實在不想呆在這里了。
長這么大,我第一次那么渴望能見到陽光!
李經(jīng)理陰仄仄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李經(jīng)理,你怎么了?”我問道。
“呵呵。”他突然干笑兩聲,那笑聲聽得我頭皮發(fā)緊!
“我們出不去了。她就守在門口,她不會讓我們出去的!”李經(jīng)理指著門口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叫道。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那里什么都沒有,更別說有女人!
從李經(jīng)理的這一系列反應來看,他是真的瘋了。
我打算自己過去開門,等我把門打開了,再回來把他一起帶走!
這么想著,便朝著門口快步走去。
“你不能過去,她會殺了你的!”李經(jīng)理看到我朝門口走去,在身后驚恐地大叫著!
我沒有理睬他,繼續(xù)往前走著。我很順利的來到了大門口,伸手去扭動門鎖,可那門鎖像是壞掉了一般,一直在轉(zhuǎn)動,根本無法把門打開!
我回頭想問李經(jīng)理有沒有辦法把門打開??僧斘乙晦D(zhuǎn)頭,原本站在舞臺中央的他卻不見了!
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能去到哪里?
“李經(jīng)理,你在哪里,快出來……”我在找遍了吧臺和旁邊的包廂,都沒看到他人影。
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個地方我沒找。我站在王展出事的那廁所面前,幾次要伸手去推門,可每次都是手到門邊,卻又收了回來。
“李經(jīng)理,你在里面嗎?”我試著叫了聲。
里面沒有人回答,但我卻聽到有水流的聲音。
我深吸了口氣,一把推開了門。
“哎呦!”門推開的那一刻,我聽到里面有驚呼聲。
“舒律師,你這是干什么?”李經(jīng)理跌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你……你沒事吧?”我伸出手要拉他進來。
“沒事,我可以自己起來。”說著他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水漬。
“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李經(jīng)理見我一直盯著他看,遂納悶道。
被他這么一說,我急忙收回視線。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想看看剛才有沒有把你撞傷。”
之所以一直盯著他看,是我發(fā)覺他好像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眼神也不再空洞,說話聲音也不嚇人了。
“李經(jīng)理,你來廁所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以為你出什么事了!”我說道。
李經(jīng)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我是想跟你說來著,可你昏迷不醒的,我說你也聽不見是吧。”李經(jīng)理邊走出廁所邊說道。在走到那個監(jiān)控下面時,他抬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
“李經(jīng)理,你是在我還沒醒過來就去廁所了嗎?”我問道。
如果他真在我昏迷時就離開了,那剛才那個人是誰?
“是???有什么問題嗎?”李經(jīng)理反問我道。
他的回答讓我背脊發(fā)麻,這酒吧真的太詭異了,必須馬上離開才行!
“李經(jīng)理,你有沒有辦法把大門打開?”我追上去,問道。
“門是從外面反鎖的,所以我也沒辦法打開。”李經(jīng)理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留在這里到晚上?”如果真是這樣,只怕我會崩潰!
“這倒不必,我剛才已經(jīng)打電話給人了,讓他過來給我們開門。”
聽他這么說,我總算覺得放心了。
“對了李經(jīng)理,我怎么會突然暈倒在舞臺上呢,我記得當時我們明明在二樓的。”
“你從二樓掉下來昏迷了,是我把你放到舞臺上的。”
我撓了撓頭,“可我怎么會掉下來呢?”
我對李經(jīng)理當然話半信半疑。記得我明明是被那東西掐暈過去的,而且身上也只有脖子處感到疼痛。如果真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話,身上應該還有別的傷才對……
我沒有跟李經(jīng)理說這里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倒不是擔心他會覺得害怕,只是直覺告訴我還是不要跟他提起這事情!
“快十點了,我叫的人應該快到了吧!”李經(jīng)理看了下手表,喃喃說道。
“李經(jīng)理,這燈是怎么回事?是你去開的電閘嗎?”
李經(jīng)理回道: “是啊,當時我聽到你掉下樓的聲音,心里十分著急,也顧不上害怕,摸黑跑到電房去拉閘!”
看來和那個“人”說的一樣。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我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和李經(jīng)理同時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老林啊,你總算來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李經(jīng)理叫他老林。
老林不茍言笑,只是輕“嗯”了一聲。“李經(jīng)理,下次不要再一個人留在后面了。”
“我知道,下次一定會注意。”李經(jīng)理忙不迭地說道。
雖然他是經(jīng)理,可面對老林時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這老林到底酒吧員工,還是李經(jīng)理的上司?
“這電閘是你們拉起的嗎?”老林皺了皺眉頭,一臉不悅道。
李經(jīng)理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們遇到了點事,所以我不得不去打開電閘。”
“哦。”老林說著瞟了我一眼,我以為他會問李經(jīng)理我是誰的,可誰知他卻什么都沒問。他讓我和李經(jīng)理站在門口等他,他去電房把燈閘拉下來。
“李經(jīng)理,那老林是誰呀?”等老林走遠了,我悄聲問道。
“哦,你說他呀。這天涯酒吧沒開之前,這個地方是他的老宅。我老板把地方買下來后,老林要求老板讓他留在酒吧工作。畢竟這塊是老林家的,他可能是舍不得,老板見他無兒無女孤身一人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那老林每天的工作是什么?”
“電房就是他在看。他這人很小氣的,一下班就把燈全部關(guān)掉,連應急燈也不給開!”李經(jīng)理輕笑一聲,從褲兜里摸出一包被壓扁的芙蓉王,抽出一支遞給我。
我把煙接了過來。李經(jīng)理要替我點火,我拒絕了!
“算了,我也不抽了。”李經(jīng)理把剛點起的煙丟到地上,用腳碾滅。
此時老林剛好從電房出來,他看到李經(jīng)理把煙丟在地上,突然朝他大吼道:“誰讓你在門口抽煙了!”
被老林這么一吼,我和李經(jīng)理雙雙愣在原地,都不明白老林為何會發(fā)那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