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士響了一下喇叭,一個年輕的哥打開車門出來了,他熱情的叫道:“上車吧,你們小兩口夠浪漫的,半夜里來爬山……”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們是小兩口?不會說話就別開口!”杜娟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的哥鼻子就開罵了。
的哥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陣,訕訕說道:“哥們,對不住了!夜里能見度不高,看走眼了!你們快上車吧!”
杜娟這才滿意了:“算你識相!不打表到春風路80元,怎么樣?”
的哥有點為難:“白天到春風路也要100元,大半夜的至少也要150?。?rdquo;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們就當散步,繼續(xù)走下去,下了山大把的車等著……”杜娟大大咧咧的說道。
“算你狠!走吧!”的哥沮喪的說道,無可奈何的上了車。
這確實是一臺正規(guī)的出租車,里邊證件齊全,的哥的照片也跟本人對得上,不怕被宰,我舒了一口氣。
出了隧道,的士開上了高架橋,我發(fā)現(xiàn)不對頭了:“兄弟,去春風路需要走高架嗎?”
的哥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前面那個路口出了車禍,一輛貨柜車把整條路都堵死了。又不是打表,你急啥?我繞個彎,油錢又要多十塊錢了,我都不急,你急個啥?”
我想了想也是的,反正是八十元包到,怕什么,大不了多花點時間。
杜娟卻湊到我耳邊悄悄說道:“不太對勁,既然他早就知道前面堵車,為什么80元還愿意走?一定有所企圖。”
“好像是有問題哦,但在這高速路上又不能停車,那怎么辦?”我也開始擔心了。
“不管了,叫他停車!”杜娟突然大叫起來:“司機,停車!趕緊停車!”
“哥們,高速路上怎么停?要下車也要看地方??!”的哥搖了搖頭。
的士的前排座位與后排并沒有隔開,杜娟站起身伸手抓住了方向盤:“你停不停?”
的哥臉色都變了:“別玩,會出人命的!你們不怕死,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杜娟強硬的抓住方向盤不放:“給你五秒鐘時間考慮!”
的哥徹底服氣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應急車道上,滿臉惶恐的說道:“你們快下去吧,錢我也不要了!”
我穿的是李主任的中山裝,一毛錢都沒有,倒是杜娟掏了一百元塞過去,大方的說道:“不用找了!”
的哥小聲嘟噥著:“這兩個人肯定是從回龍觀醫(yī)院逃出來的……”
聲音不大,但我們都聽到了,杜娟隔著車窗對著的哥發(fā)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的哥嚇得媽呀一聲,油門一踩,飛馳而去。我們兩個人捧腹大笑,都快噴了。
然而危險馬上就降臨了,一臺路虎疾馳過來,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路上有人,對著我們猛沖過來。幸好杜娟反應快,一把拉住我跳上了人行道,路虎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剎住了,而后面又來了一輛大奔,在我們側(cè)后方停下了。
兩臺車同時打開了車門,下來一大群人,著裝胡亂,但清一色的墨鏡,大晚上裝瞎子不是裝逼,只是為了告訴別人他們是社團的!
為首的穿著與眾不同,他衣裝革履,頭發(fā)梳得光溜溜的,正是虎爺!
“你想怎么樣?”我把杜娟護在身后,雖然保護不了她,也總要表現(xiàn)出一點男子漢氣概來吧。
“錢年,你的病還沒有好!回去繼續(xù)治療吧!”虎爺不動聲色。
“我沒病!我知道,這都是你們千門設(shè)下的局。你害得我好慘?。?rdquo;我氣憤的說道。
“有沒有病,我們不懂,那是醫(yī)生說了算的!沒有哪個病人會承認自己有病。”虎爺大手一揮:“把他們帶回去!”
杜娟從我身后擠了出來,大聲說道:“你們不能帶走他!”
虎爺仰天大笑:“我不但要把他送進回龍觀醫(yī)院,你也要一起去,我看你也病的不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弄出來的,但你身手再好也沒用!現(xiàn)在不是冷兵器時代了,我們有現(xiàn)代化的武器!”他打了個響指,所有的彪形大漢動作整齊的掏出了“擼子”,眼神冰冷的望著我們。
我絕望了,他們?nèi)绻皇菍⑽覀兯瓦M精神病院還好,但這已經(jīng)是不現(xiàn)實的了,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千門的陰謀,他們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只不過是選擇一個隱蔽的場所而已。
我和杜娟上了那臺路虎,虎爺坐在前排,兩個中山裝一左一右把我們夾在中間,車轉(zhuǎn)了一大圈,居然還是往山上走的!我疑惑了,難道還是打算把我們送進回龍觀醫(yī)院?
沿著彎彎曲曲的盤山道,兩臺車一前一后開得很快,到了半山腰,前面的大奔突然停下了。我心里一緊,難道他們要在這里下手了?可是看虎爺?shù)哪樕灿行┟糟坪跻膊幻靼自趺椿厥?。看來是有人來救我了,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救我,除非是杜娟的幫手,但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是一無所知。
前邊那臺車打電話過來說有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去路。虎爺想了想說道:“下去兩個人,帶上家伙,小心點,車窗不要開!”他很小心謹慎。
虎爺?shù)碾娫掜懥?,那邊的聲音很大很恐慌,我在后座聽得一清二楚?ldquo;前面有鬼!”
“怎么辦?”司機緊張的問虎爺。
虎爺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掉頭!”這可真是個老狐貍,連手下人的生死都不顧了!
剛掉轉(zhuǎn)頭,一塊大石頭從天而降,正好落在路上,把回去的路擋死了!
虎爺面色凝重:“力氣很大,精確度也高,有高手來了!讓我會會他!”他打開車門下去了。
“不知是哪位好漢?請過來一敘!”虎爺朝山上大吼一聲,中氣十足,很有氣勢。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英雄好漢從天而降,從山上黑暗之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聲音越來越近,一條紅色的影子蕩悠悠的飄了下來,懸掛在一棵樹上不動了。
距離差不多有二十米,大致可以看出一個女人的輪廓,一頭散亂的長發(fā),火紅色的長裙把雪白的面孔襯托得更加慘淡,她在半空中搖擺不定,顯得十分詭異。
虎爺不管是人是鬼,舉槍連擊,幾聲脆響,那道紅影突然憑空消失了。
虎爺舒了一口氣,對著車上叫道:“只是裝神弄鬼而已!下來,把石頭搬開!”
后車門打開了,兩名馬仔下來抬起石頭,正要往一邊放。一名馬仔卻突然松了手,石頭掉了下來,正砸在另一名馬仔腳背上。
“哎呦!”那名馬仔痛得直個跳,可是旁邊那馬仔卻突然伸出手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這是干什么?”虎爺愕然問道。
那名馬仔雙手使勁一扭,咔嚓一聲領(lǐng)一名馬仔脖子斷了!他轉(zhuǎn)身過來,目光癡呆,表情詭異,陰森森的叫道:“還我命來~”
“鬼上身?” 虎爺眉頭緊鎖,又不好向自己人開火,就這一愣神功夫,那名馬仔卻抱住了自己的頭,用力一扭,脖子又斷了,頭滴溜溜的掉在地上,鮮紅的血像噴泉一般沖了出來。
虎爺嚇得趕緊飛身后退,但還是被濺得滿身是血。
從那馬仔尸體里又飄出一道紅色的影子,正是剛才懸掛在樹上的女鬼,近距離看得很清晰,她臉上根本就沒有鼻子眼睛嘴巴,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沒有嘴巴的女鬼聲音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還我命來!”紅光一閃,欺身貼近了虎爺!
虎爺沒有慌亂,他雙手合攏,結(jié)了一個怪異的手印,抬起左腳在地上一踏,口中喝道:“左青龍!”接著右腳又是使勁一蹬:“右白虎!”
他雙眼圓睜,像一尊怒目金剛,雙手對著女鬼一拍,大吼道:“正氣在胸,降妖伏魔!”
“?。?rdquo;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女鬼剎那間像泄氣的皮球癟塌下去,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張紅紙。
“紙人?”虎爺憤怒的將紅紙撕成兩半。
這時一塊巨石從天而降,虎爺敏捷的一閃,避開了,轟的一聲巨響,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然而還沒有停,大小石塊接二連三的扔了下來,像下起了一場石雨,虎爺左右躲閃,不再淡定,咆哮著向山上沖去,頃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突然前車窗上啪的一響,玻璃破碎了。
“誰?”司機大驚失色,迅速地抽出武器。他動作并不慢,可惜對手比他更快,一只手猛地伸了進來,抓住他的手腕就是一扭,咔嚓一聲,手腕連同槍一齊掉下。
又是一只手伸進來,拽住他直接從車窗拉了出去。那人把車門打開,上了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在副駕駛位上,轉(zhuǎn)身叫道:“我不會開車,你們過來一個!”原來是黃果樹!
我也不會開車,杜娟直接爬了過去,駕駛著路虎飛馳而去。
遠遠的我看到虎爺下山了,他鐵青著臉從地上撿起一把擼子,對著我們胡亂開了幾槍,可惜路虎性能太好了,啟動時間短,提速也快,射程早就已經(jīng)夠不著了。
“黃大哥,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我疑惑的問道。
“放心不下你們,所以就倒回來了!沒想到他們行動那么快。那虎爺身手不錯,正面交鋒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沒有受傷我倒還可以還不怕他,現(xiàn)在只有逃跑的份了!”黃果樹很是郁悶。
“有些不對勁!”杜娟把車停住了。
“怎么啦?”黃果樹疑惑的問道。
“我明明記得這里沒有岔路,為什么面前出現(xiàn)在了兩條路?”杜娟焦急地說道。
黃果樹仔細看了看,面色凝重:“鬼打墻!兩條路都不能走,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