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驚悚的一幕,我手腳冰冷,大氣不敢出,擔心被那可怕的頭顱發(fā)現(xiàn),飛過來把我的血吸得一干二凈。
杜娟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門而入,我也只得硬著頭皮跟她進去了。
那沒有頭顱的身軀,脖子斷口處赫然一個大洞,里面都空蕩蕩的,但卻僵硬的盤腿而坐,并沒有倒下去,看起來怪嚇人的。
“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身體毀了!”杜娟毅然說道,她匆匆跑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后對著這無頭的身子一頓狂劈。
菜刀很鋒利,剎那間將那軀體大卸八塊,幸好已經(jīng)沒什么血了,只是一些肉沫飛起,很是令人惡心。
“還愣著干嘛,去找一些鋒利的東西過來!”杜娟沖著我大吼大叫,杜娟此刻的神態(tài)絕對比電影中那些殺人分尸的狂魔更恐怖。
我頭皮都發(fā)麻了,雖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不敢不聽她的。于是趕緊到處尋找,翻箱倒柜,鐵釘、剪刀、碎玻璃,只要能用的我都拿了過去。
杜娟細心的將這些東西掛在窗臺上,仔細的綁牢固。
“你這是干什么?”我疑惑的問道。
“你別多問,待會就知道了。你再去找一件順手的武器,待會那飛頭就要回來了!”杜娟焦急地說道。
她手中有菜刀,我卻再也找不到一點利器,那些稍微有點棱角之物都已經(jīng)被她用在了窗戶上,我想來想去,從灶臺邊操起了一根一米來長撥火棍。
“吳楚過來了!”杜娟大聲叫道。
我往窗外一看,一個圓球狀的物體由遠而近,飛奔而至,嗖的一聲從窗外鉆進來了,懸浮在兩米高處,居高臨下,正對著我們。
那是一個人頭,吳楚的頭顱!他兇光畢露,面目猙獰,滿嘴滿臉都是還沒干透的血!
他看到地上一堆像爛泥一樣的身軀,勃然大怒:“你們竟敢毀我身體!我要把你們煉成尸降!”
他張大嘴,露出鮮血淋漓的牙齒,咆哮著向我沖了過來。
我大駭,趕緊拿起撥火棍對著他的嘴挺刺,直接插入口中。不料他牙齒一合,撥火棍瞬間斷作兩截!
他將口中木棍直接吞入腹內(nèi),繼續(xù)氣勢洶洶的向我撲過來。
“快退!”杜娟面色劇變。我把半截撥火棍扔在地上,轉(zhuǎn)身就逃。
頭顱在身后直追過來,我能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直撲過來。
逃到客廳,杜娟突然叫道:“停!沒事了!他過不來了,他的腸子被窗戶上那些東西纏住了!”
我轉(zhuǎn)身一看,那頭顱離我只有三尺遠,卻是停住了,頭顱下邊白花花的腸子把他給生生扯住了,無論他如何努力,根本就無法再進一步!
“拿刀砍死他!”杜娟把菜刀塞入我手中。
那具頭顱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我,我遲疑了一下,大起膽子,舉起刀砍過去。
不料那該死的頭顱張口噴出一陣血霧,弄得我滿臉都是,我頓時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手腳無力,全身發(fā)軟了。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杜娟大叫:“跟我念,斥托尼、阿嘎羅、米麗珠、般立恒落葉、寧謝里!”
我趕緊跟著她念著這些自己根本就弄不清的句子,一念完,頭腦忽然一陣清明,暈暈乎乎的感覺立馬消除了。
我一看,那頭顱已經(jīng)向后撤退了。我立即追上去,手起刀落,把連在頭顱上的腸子一刀斬斷。
鮮紅的血從腸子里狂飆出來,灑得我滿身都是,而那個頭顱卻轟然落地,一臉死灰色,沒有了一點聲息。
我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太兇險了!如果不是杜娟那幾句神秘的咒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娟走過來關(guān)切的問道:“阿年,感覺怎么樣?”
我掙扎著站了起來:“沒事了!只是有點用力過猛。對了,剛剛你念叨的是什么咒語?”
杜鵑笑著說:“那叫五大心咒,專破邪魔外道的!其實我也是在網(wǎng)上看到的,沒想到還真有作用!”
我驚訝的望著她:“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沒有一點把握也敢對降頭師下手!還不如趁他出去的時候逃掉……”
杜娟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跑得掉嗎?不將他除掉,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
杜娟話還沒說完,突然尖叫起來,我一看,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懸浮在我們邊上,正是那吳楚的頭顱!他居然又活過來了。
我拉著杜娟趕緊逃跑,可惜趕跑幾步,全身一陣劇痛,似乎被千萬根針扎的感覺!痛徹心扉,大汗淋漓!
那頭顱蕩悠悠的飄了過來,面目猙獰的對我說道:“你們跑不了的,你們已經(jīng)中了我的針降!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砍斷我的腸子,我的飛頭降哪有這么快就練成了!但是你毀了我的身軀,我只能殺掉你,占據(jù)你的肉身了……”
說著那頭顱飛到我脖子邊上,鋒利的牙齒咬了下來,看來他要把我的頭弄下來??!
“你不能殺他!”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那人頭飛開了。
我一看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了兩個小孩子,嬰兒般大小,一男一女,穿著大紅的衣服,模樣挺可愛的,但目光兇狠。
說話的是那個小女孩,她滿臉不高興的瞪著吳楚。
吳楚訕笑著說:“昨天答應你們的事,我會守信的,但現(xiàn)在情況特殊……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另找一個的!”
“不,我就要他,你自己想辦法另找一個!”小女孩倔強的說道。
“好吧,就讓給你!”吳楚無奈的說道,小女孩開心地笑了。
杜娟卻大聲叫道:“你千萬別要相信他,他根本就不會讓給你的。他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頭顱,馬上就要天亮了,他到哪里去找人?他會趁你不注意時偷偷出手的!”
小女孩遲疑了一下,定定的望著吳楚:“她說的都是真的?”
吳楚干笑著說:“我不會這樣做的!”他突然念動咒語,我看到窗戶劇烈的震動起來,兩團灰白的影子撲窗而入。
那小女孩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抱頭,痛得在地上翻滾起來。
那小男孩趕緊踏步而上,雙手按住小女孩,小女孩拼命的掙扎,哀嚎聲不絕于耳!
我只感覺到門窗在震動,窗戶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像有兩股無形的力量在來回震蕩。
啪的一聲,玻璃破裂,整個房間一片凌亂,燈也滅了!
我只聽到狂風大作之聲,整個房間都在抖動,似乎有千軍萬馬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廝殺。
沒多時,風聲消失了,恢復了平靜,燈自動亮了,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眼睛刺痛了一下,隔了好一陣子才適應過來。
吳楚的頭顱滾在地上,白白的腦漿都流了出來,死得不能再死了!而那一對紅衣小孩面色慘白,但屹立不倒。
那紅衣小女孩笑盈盈的走過來,突然躍起來,跳到我肩膀上,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痛得大叫起來,想把她掀下去。
杜娟卻叫道:“別亂動!”我只能作罷,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女孩趴在的肩上吮吸流出來的血液。
小女孩吸了一陣,滿意的拍了拍手,憑空消失不見。我看過杜娟那頭,那個小男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不見了。
“他們到哪去了?”我疑惑的問杜娟。
“到我們身體里去了!”杜娟神秘兮兮的說道。
“不會吧!”我大駭。
“這兩個都是吳楚養(yǎng)的小鬼,但他們?yōu)榱藸帄Z你,產(chǎn)生了矛盾,吳楚被小鬼反噬而死!”杜娟幽幽說道。
“那他們不會害死我們吧?”我心里忐忑不安,這可怕的小鬼就在我身體內(nèi),說不定哪天不順心就把我給弄死了。
“應該不會,小鬼吸了我們的血,已經(jīng)認我們?yōu)橹髁恕V灰皇翘龈竦呐e動,小鬼們不會噬主的,相反他還會幫我們!”杜娟平靜的說道。
“那吳楚又是怎么回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般來說,降頭師只會養(yǎng)一個小鬼,而吳楚太貪心了,他居然同時養(yǎng)兩個,這樣一來,他與小鬼的關(guān)系就不一樣了,小鬼并沒有認他為主,只是一種契約關(guān)系,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的。”杜娟笑了笑。
“那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養(yǎng)小鬼了?”我有些興奮。
“對的,現(xiàn)在我們都養(yǎng)了一個小鬼!”杜娟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咚咚的敲門聲傳了過來,我臉色變了,這個時候還有誰回來這里?難道是吳楚的朋友?
杜娟卻說道:“降頭師一般都是我行我素的,應該不會有朋友,沒事,我去看看!”
打開門,進來的卻是一個中年道姑,雖然年紀有些大,但還是有些姿色,身材豐腴而不顯胖。
她起初用緬甸話,見我們聽不懂就改用華夏語了,和吳楚一樣流利地道:“吳楚呢?我找他有事!”
我有些膽怯,但杜娟鎮(zhèn)定的答道:“他有事外出了,還沒有回來!”
“這么晚還不回來?等他回來,你告訴他有人來找他!”中年道姑有些不耐煩,說著轉(zhuǎn)身出了門。
杜娟舒了一口氣,正想把門關(guān)上。
那道姑卻突然停住了,她抽動鼻子聞了聞叫道:“等等!我怎么聞到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