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錯被這股沖擊力直接撞飛,等他忍著胸口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的防彈衣已經(jīng)被什么鋒利的物體劃破,里面兩公分的鋼板嚴(yán)重變形。如果沒有這幾塊鋼板,剛才那一下子恐怕連自己的腸子都要被割出來。
再看不遠處的兩截散彈槍,斷口也是齊的可怕。這樣的斷口恐怕只有在切割機上才能制造出來,骷髏頭只是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也沒見他手上還有什么器械。這樣的切割創(chuàng)口他是怎么制造出來的?
沒等阿錯多想,骷髏頭再次對著他的方向揮了揮手。有了剛才的教訓(xùn)之后,骷髏頭剛剛抬手還沒等落下,阿錯的腳尖猛的一點地,身子飛快的竄了出去。他的身子剛剛離開,一聲脆響,原本腳踩的鋼板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道兩尺多的縫隙。就見電焊都出不了這么整齊的豁口……
阿錯竄出來之后,直奔對面放著自動步槍的架子。眼見著他的手指就要接觸到一支法瑪斯自動步槍的時候,又是一陣尖厲的破風(fēng)之聲響起,不用回頭就知道骷髏頭又動了手。當(dāng)下阿錯只能快速的向后退去,幾乎就在他離開的同時,“咣當(dāng)“一聲,架子倒塌。上面擺放的自動步槍有一大半斷裂成了兩截。
看得出來骷髏頭并不著急結(jié)果阿錯,要不然剛才只要連續(xù)再來幾下,就算阿錯有劉翔的速度,也難逃身子分成兩半的厄運。骷髏頭真正感興趣的消失地門羅和司機,只想用虐阿錯把那兩個人引出來。
阿錯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反物理的行為,被骷髏頭好像老貓戲鼠一樣的戲耍了半天之后,他也摸清了骷髏頭沒打算現(xiàn)在就要他命的底牌。試探著動作慢了半拍,也能有驚無險的避開這詭異的攻擊。
既然門羅不會幫手,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了。骷髏頭連續(xù)幾次揮手之后,幾乎所有的架子都已經(jīng)倒塌,地上滿是碎成無數(shù)塊的槍械。偶爾還有幾支能使用的槍械,不過阿錯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得到。他現(xiàn)在緊緊盯著骷髏頭的一舉一動,只要那邊抬手,阿錯這邊就要馬上作出反應(yīng)。
“還不從你的老鼠洞里面出來嗎?你的小朋友支撐不了多長時間。”骷髏頭一邊‘戲耍’著阿錯,一邊警惕的對著‘空氣’繼續(xù)說道:“能知道這個地方,就算不是暗夜的人,也和暗夜有很大的淵源。出來吧,我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的人,看在暗夜的份上,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骷髏頭說完半晌之后,一直沒有等到回應(yīng)。當(dāng)下他冷笑了一聲,繼續(xù)對著空氣說道:“好,我知道沉默也是一種回答。既然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那我只能尊重你的意見了。小朋友,你死有一半要記在你朋友的身上。”
話音落地的時候,骷髏頭的右手高高舉過頭頂,對著阿錯的位置猛地虛劈了下去。就在他手掌舉下來的一剎那,阿錯看到骷髏頭手指尖的空氣扭曲了起來,隨后化作一道罡風(fēng)對著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這道罡風(fēng)幾乎已經(jīng)實體化,阿錯急忙向一邊躲去。不過見到就已經(jīng)晚了。罡風(fēng)直接打在阿錯的小腹上,里面的鋼板瞬間變成兩截。一股溫?zé)岬臒狍w從阿錯的小腹流淌下來,緊接著,疼痛和眩暈感也隨之而來?;瘟藥紫轮螅㈠e栽倒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阿錯之后,骷髏頭冷冷的笑了一下,隨后對著空氣繼續(xù)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的小朋友現(xiàn)在還有救。如果你還不出現(xiàn)救他的話,我就把他身上的皮肉一寸一寸的割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本來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阿錯突然動了。他“噌”的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手里面出現(xiàn)了那把帶著消音器的左輪手槍。他跳起來的同時對著骷髏頭連開六槍,瞬間打光了彈倉里面的子彈。
不過除了第一發(fā)子彈打在骷髏頭的耳朵上之外,剩下的五發(fā)子彈全部打偏。不知道為什么骷髏頭一聲慘叫之后,本來應(yīng)該釘在他上半身的五發(fā)子彈全部打到距離他只有幾寸的墻壁上。
骷髏頭沒有想到這時候的阿錯還有能力對他動手,也是過于大意,注意力都在憑空消失的那兩個人身上,才讓這個小家伙得了手。自從和阿錯對上之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直都是到處去搶奪槍械。骷髏頭完全沒有想到他身上竟然還藏著這么一支小玩意兒。
雖然骷髏頭用自己的能力使其他幾發(fā)子彈偏離了彈道,但是耳朵上挨的這一槍還是讓他疼的直跳腳。傷口不知道連接著那根痛感神經(jīng),疼的骷髏頭整張臉都開始抽搐起來。
就在骷髏頭好容易忍住了疼痛,發(fā)誓要把阿錯活活碎剮了的時候,他的脖子突然一涼,隨后一股熱流好像噴泉一樣的飛濺了出來。這時他才看到那個小家伙的身影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手里面一支明晃晃的手術(shù)刀上還沾著一抹鮮血……
直到臨死之前,骷髏頭都不相信自己會栽在這個阿錯的手上。他一只手捂住鮮血四濺的傷口,另外一只手對著正要離開的阿錯揮了出去。現(xiàn)在阿錯身上沒有任何防護的器具,這一下子絕對能讓他的身子分成兩截。
就在骷髏頭的手即將要落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讓他心驚膽顫的聲音:“沒用的,他不會死在你的手上……”
這聲音骷髏頭多年前曾經(jīng)聽過一下,那次也是他接私活去殺一個富商的全家。就在他要對著一個五六歲小孩子下手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警告的他。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暗夜NO.1,在這個人的面前,骷髏頭連抬手的勇氣都沒有。他明白當(dāng)時這個人如果不是看在暗夜的份上,已經(jīng)送他下去給富商的一家陪葬了。
你沒死,怎么不早說……這個是骷髏頭在人世間的最后一個念頭,在門羅的面前,他甚至連拖著阿錯一起陪葬的勇氣都沒有。當(dāng)骷髏頭氣絕身亡倒在地上的時候,那邊的阿錯也終于支撐不住,再次倒在了地上。這次倒地的同時,他的意識也隨之消失……
等到阿錯再次有了意識,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當(dāng)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冷冰冰的床上,身上插著幾根管子,腰腹部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門羅就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正在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當(dāng)天的報紙,時不時還要掏出來酒壺來上那么一口。
就在阿錯回憶自己是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門羅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后,臉上竟然流露出來一絲糾結(jié)的苦笑,隨后才接通了電話。沒等門羅客氣幾句,電話那頭的人首先說道:“我說妹夫,我替人帶個話。不是我說,差不多得了,你們暗夜的人狗咬狗我們管不著。不過要是鬧得太過的話,就有對口的人找你敘舊了。”
話說到這里,那人頓了一下,隨后換了一付口氣,笑嘻嘻得繼續(xù)說道:“好了,話傳到了。那什么,我艾果大妹子怎么樣了?“
這個房間靜的出奇,門羅電話里面的聲音阿錯聽的很清楚。那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油滑,不過門羅卻沒有一點怠慢得意思。他笑了一下之后,說道:“孫局長,好久沒見了,您倒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