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感情需要沉淀才能醞釀出美好,而我和路遙,或許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路遙告訴我,那天的相遇,她曾在夢里遇見過,所以她才會回來,她想沿著我們愛的足跡走一遍,她希望能遇見我,如果遇不到,她真的永遠(yuǎn)也不會回來了。
她說看到我背影的時候,幾乎激動的快要說不出話了,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只是一個和我相似的背影,她一直跟著我,直到走出校園,看到我回頭,她才確認(rèn)是我。
這些都是第二天早晨,我們醒來不舍的擁在一起時,她對我的傾訴,我看到她的眼淚,我心疼的替她擦拭,她卻阻止了我,突然她把臉埋進我懷里,我能聽到她小聲的哭泣聲,緊緊的抱著她,恨不得把她融入我的身體,這樣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后來我們又做了一次,似乎一夜的纏綿和瘋狂并沒有讓兩顆寂寞的心得到滿足,似乎彼此間想把這些年所失去的都彌補回來,直到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才停止。
喜歡的升華是愛,愛的升華或許就是靈魂間的共鳴吧。
我們哪里也沒去,每天二十四小時只有四個小時不在床上,除了彌補,更多的是傾訴對對方的思念,講述彼此間的所有的點滴,小到每一分每一秒所做的事。
當(dāng)無意間提到芮蕊的時候,她開始沉默不語,當(dāng)我欲言又止時,她又希望我能多說一些有關(guān)芮蕊的事,告訴她那件事后,芮蕊就偷偷離開了,我再也沒見過她,對于她現(xiàn)在的近況,其實我知道的也很少,真的很少,一個月前收到可可轉(zhuǎn)寄給我的明信片,只是簡短的一句:我戀愛了,祝福我吧,署名是蕊。
我沒有問可可有關(guān)芮蕊的近況,只是知道她有了意中人,我心里其實是欣慰的,她能告訴我,或許她已經(jīng)釋懷了,就像她說的,她會遇到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一個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其實當(dāng)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到底什么樣子的男人讓她心動,可以讓她托付終身呢?
當(dāng)我說出這個念頭時,路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個笑應(yīng)該是釋懷的,或許更多的是祝福吧。
沉默了好一會,路遙打開了話題,她說她想跟我回家,她想爺爺奶奶,還有村口的老爺子,她想回去看看窮山溝,我開玩笑問她,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了,問她愿不愿意跟我回窮山溝,她點了點頭,我問她一輩子也可以嘛,她搖了搖頭說:“一個不平凡的人,注定不能平凡過一生。
當(dāng)我詫異的看向她時,她說出了她的想法,她說她知道我辭去了丁氏總裁的職位,而且放棄了丁氏的所有股權(quán),她說這些都是路寧天無意間告訴她的,其實她心里明白,我是因為心里愧疚,覺得有愧于丁老頭。
當(dāng)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來,我會陪著我一起創(chuàng)業(yè),賺了錢就去幫助那些有需要幫助的人,或許那樣的話,丁書言在天之靈也感到欣慰的。”
她是如此的了解我,我心里在想什么她似乎都能猜到,丁氏我已經(jīng)交給了琴姐,她畢竟是丁老頭的女兒,當(dāng)初丁老頭找我當(dāng)接班人,只是無奈之舉,我覺得如果丁老頭知道琴姐接了他的班,他心里一定會特別高興,至于原由,我想絕大部分人應(yīng)該能猜到吧。
我們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聊起其它的事,只是聊的好好的,路遙突然莫名的哭了:“你知道嘛,當(dāng)初知道你為了我,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我以為你心里對我只有愧疚,沒有愛了,我以為你已經(jīng)愛上了芮蕊,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才讓我明白,你愛的人是我,或許已經(jīng)愛到骨髓里了,我覺得我承受不了你的愛,因為是我放棄了你;我恨不得死掉算了,那樣的話你就不會為難了,我不想看到你在選擇我和良心之間煎熬,因為我愛你,可......”
路遙與淚俱下的訴說著心里的話,我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她的哭聲越來越大,肆無忌憚的淚水溢出她的眼眶,滴落在我胸前。
她從未如此的放縱自己,也從未如此的發(fā)泄過內(nèi)心的情愫。
我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美好的、不美好的都讓它隨風(fēng)而逝,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永遠(yuǎn)也不分開,永遠(yuǎn)不給自己離開的借口,除了死亡。
我跟路遙說我們結(jié)婚吧,她沒說話,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說我身無分文,買不起求婚的戒指,更沒不起房子和車,她拼命的搖頭,猛的一下?lián)涞轿覒牙铮龑ξ艺f:“只要你還愛我,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那天我陪路遙回家,見到了路寧天,他看我的眼神很復(fù)雜,我猶豫了下喊了他一聲路叔叔,他沖我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路遙打破了尷尬,直言對路寧天說:“爸爸,我要和林默結(jié)婚。”
路寧天一下愣住了,他沉默了好一會,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上了樓;其實我心里還是挺別扭的,因為我和路寧天曾經(jīng)似如仇敵一般的關(guān)系,若不是因為路遙,或許我永遠(yuǎn)也不會再見他吧。
過了好一會,路寧天都沒有下樓,我看到路遙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她沖我勉強一笑,讓我在這坐一會,她上樓和她爸爸談?wù)?,不管談不談的成,她都會跟我結(jié)婚。
只是路遙剛起身,就看到路寧天背著手走下了樓梯,我急忙站了起來,只是站在那并沒有動,路遙見我緊張,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路寧天走到我身邊,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依舊就是復(fù)雜的,說不清倒是是什么,只是當(dāng)他把手里的紅色本子遞過來的時候,我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本戶口本,鮮紅的那般的莊嚴(yán)。
“爸爸......”路遙小聲的喊了一聲,路寧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依舊沒有說話,把本子遞給路遙,很快就轉(zhuǎn)過身去了。
路遙激動的在我面前晃了晃,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有些沒心沒肺的沖路寧天說了聲謝謝爸爸,而我木納的站在那,什么話也沒說。
“遙遙,好好照顧自己。”路寧天背對著我們,看不見他的臉,我猜他一定是不舍的,他視如掌上明珠的寶貝女兒就要嫁人了,可偏偏要嫁的人確是我。
路寧天是傲氣的,大概他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我,或許是因為我曾幫過他,也許是因為我對路遙的愛,讓他感動了,可就像路遙一樣,他是倔強的,他接受我,可又不想親口承認(rèn)。
我想我們之間或許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我主動跟他示好,也許他應(yīng)該會釋懷吧,只是心里這樣想的,但我自己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去消磨、去釋懷。
回窮山溝的路上,我給老三打個電話,讓他去家里給我拿戶口本,然后到縣城車站來接我,我自己也是激動過頭了,忘了爺爺奶奶那沒交代了,過了沒一會老三打電話說我爺爺奶奶不肯給,還說連我娶的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他們不同意。
一旁的路遙一直在偷笑,我問她笑什么,她得意的說:“你爺爺不會同意你娶別人的。”
“為什么?”我疑惑的問。
路遙假裝嘆息的說:“因為,因為他老人家,只認(rèn)我一個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