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靈醒,見兩個對手已經(jīng)倒下,正覺得不好玩呢,收到雪琪指令,毫不猶豫的把酒瓶子倒過來,對著自己的脖子“吭哧”一聲就插了進去。
而且一點也不裝假,狠狠的一插也是鮮血狂噴,倒在地上蹬了兩下腳,一動不動死了過去。
雪琪嘟囔一聲:“一點不好玩!”
然后對紫心一擺手:“咱們走呀!”
說著擰身不見,而紫心也丟開我轉(zhuǎn)眼不見蹤影。
我看著張二瞎子傻愣愣,剛才血腥的一幕太特碼驚心動魄了。
眼看無能為力的張二瞎子正沒好氣,見我看他就拿我發(fā)脾氣:“看我干什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說著一拉我手快速下樓,走到大街上。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意思,走的晚一點根本就走不了,被保安逮住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說不定被送進警察局,讓新進警局的小警察練手。
路過一家小酒店的時候我提議進去喝一杯,慶賀他的重生,張二瞎子說,現(xiàn)在還顧不得喝酒,趕緊找到那兩個鬼女子,無論如何也要遏制她們的血腥報復(fù)。
我有點不樂意:“這大半夜的去亂葬墳?要去你去,我回家睡覺去。”
張二瞎子說:“你以為她們還在亂葬墳住著?早搬家了。”
“搬家?”
我是挺雪琪說過要搬家的,但是沒想到這么快。
而且,張二瞎子都知道她們搬家了,我竟然還不知道。
張二瞎子笑笑也不解釋,說他知道她們在哪里住。
我有點無奈,但還是跟著張二瞎子去了。
看來張二瞎子雖然死了一個多月,但知道的事情比我還多,路上他告訴我,死的這三個男人,都是拆遷隊里的頭目,就是他們指使張秋生用鏟車鏟人的,當(dāng)時還囂張的說,盡管鏟,鏟死人不要他管。
這就對了,我想雪琪她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害人的,心里倒是替她們喊爽,替社會整死該死的人,也沒什么不可以。
看來雪琪是幫紫心,兩個女鬼尿一起去了。
但是張二瞎子卻說,絕不能讓她們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了,有些人是該死,但是她們沒有處分的權(quán)利,她們充其量也指使孤魂野鬼,這樣做只會加重自己的罪孽,結(jié)果是很難再進入留到輪回,說不定也能為殺戮過分,墮入地獄受不盡之苦。
我是真的不想去,總覺得她們這樣并非過分,我根本無意相勸。
再說我以前也曾經(jīng)勸過的,雪琪根本不聽。
于是我對張二瞎子說:“你赤手空拳的去,根本沒辦法降服她們,忘記剛才嗎,差一點你就被雪琪掐死。”
張二瞎子說:“不怕,咱去了也不是壓服,而是說服,這樣做是為了她們好。”
我冷笑,這個張二瞎子,你以為你誰啊?她們不聽我的,難道就聽你的?
但我也確實欽佩他這種敬業(yè)精神。
去就去吧。
雪琪說的準(zhǔn)備搬進去住的那座鬼城我知道,也在龍湖邊上,不過是在湖的東南邊,在往外就是實實在在的郊外了。
但是這對雪琪和紫心兩個鬼女來說,卻再合適不過了。
到了后張二瞎子依然顯得輕車熟路樣子,帶著我走到一棟樓跟前,剛站住腳,就覺得一陣陰風(fēng)掠地而來,眼前一花雪琪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面前,咕嘰笑一聲對我說:“不請自來呀!”
我也笑了說:“不是搬家時候告訴我,讓我祝賀你喬遷新居嗎?怎么張哥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
雪琪說:“你知道他怎么先知道?”
“怎么?”
“他是更夫,當(dāng)然我們一搬過來他就知道了。”
“更夫?”
我看了張二瞎子一眼,張二瞎子不予置理。
雪琪對張二瞎子微微一揖,淡淡的說:“剛才,對不起你了。”
看來雪琪對張二瞎子印象不好,要不是看我面子,剛才在夜總會補丁還要給他多少苦頭吃。
張二瞎子冷笑一聲:“怎么,到你家門前了,也不請我們上去坐一會兒?”
雪琪也冷哼一聲:“那請啊!”
說著先走一步,到樓道前對著單元對講門輕輕一揮手,單間那門已經(jīng)豁然洞開,雪琪笑盈盈對我說:“我先上去泡茶等你們來喝。”
說著閃身不見,留下我和張二瞎子爬樓梯。
本來張二瞎子要坐電梯升上去,我卻對電梯心有余悸,說還是爬樓梯好,鍛煉身體,張二瞎子只得依我,爬了兩層后我說:“也沒問她住幾層?”
張二瞎子說:“我知道。”
靠,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一直爬到第九層,張二瞎子說:“到了。”
到門前剛站定腳,屋門已經(jīng)無聲開啟,雪琪站在屋里很優(yōu)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和張二瞎子魚貫而入。
這屋子看著還真是不錯,裝修的十分豪華大氣,看來是個有錢人閑置的豪宅,而且屋里的一切家具用具一樣不缺,我甚至都有點嫉妒雪琪和紫心兩個女鬼了,這她們一分錢不花先住上了。
我問:“紫心和你一起住還是另有住房?”
因為我沒看到紫心迎我們。
這一問她到是從臥室出來了,對著我盈盈下拜,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那樣的羞赧。
我想起來了,剛才為了不讓我說話,她竟然用自己的嘴唇堵我的嘴,我還以為做鬼后完全道德淪喪,沒想到她也會害羞。
雪琪說:“和我一起住呀。”
我搭訕一句:“那怎么不另外再住一間屋子,反正這有的是屋子。”
雪琪說:“住在一起熱鬧。”
閑話幾句,張二瞎子開門見山:“你們收手吧,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這一句話把氣氛搞的緊張起來,雪琪和紫心兩個一起睜圓眼睛,惡狠狠瞪著張二瞎子。
雪琪走到張二瞎子跟前,冷冷的盯著他說:“就你那點本事,也敢這樣說話?也不怕閃了你舌頭!”
張二瞎子說:“我是不行,但有人能降得住你!”
“那就來呀!要不是看江小魚面子,我一口氣吹的你再回到棺材里,你信不信?”
張二瞎子平和道:“我信。”
“那還不閉嘴!”
張二瞎子一聲嘆息:“唉,我也是為你們好,真是不識好歹!”
我趕緊站起來圓場,對雪琪說:“這張哥是我朋友,雪琪你們倆說話客氣點好不好?有什么話盡管說清楚,其實……”
“其實你很贊同我們的對不對?”
我搖搖頭,不置可否。
雪琪忽然垂下淚來,也不再爭辯,從臥室取出來一面鏡子扔給張二瞎子,我急忙湊到張二瞎子跟前,和他一起看鏡子。
鏡子里原本什么都沒有,只有我和張二瞎子并排的兩個大腦袋,但一會兒之后,鏡子忽然暗黑起來,接著就像沒調(diào)好頻道的電視屏幕,白花花的一片雪花,等到雪花漸漸隱去,里面顯現(xiàn)出來幾個晃動的人影,慢慢人影兒都清晰起來,是三個男的和一個女的,而那個女的赫然就是雪琪!
畫面越來越清晰,圍著雪琪的是三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給她灌酒。
然后雪琪就倒在沙發(fā)上不動了,大概是給灌下了太多的酒,三個青年興奮莫名的開始動手動腳,伸手解開雪琪的衣扣,露出來她只有內(nèi)衣的上身,再接著一個男人一下子拉掉了她的褲子。
接下來的畫面就有點不堪入目了。
這時候畫面晃動了一下,雪琪奮力而起,手里多了把水果刀,對著那三個男人胡亂揮舞,但也就是這把水果刀害了她。
一個男人從身后一下子抱住她,另一個男人一下奪走她的水果刀,對著她的胸口就同樂進去,頓時一股鮮血噴出來染紅了畫面。
張二瞎子的手哆嗦起來。
雪琪曾經(jīng)讓我看過她尸體被分割的畫面,但我看完依然覺得喘不上來氣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覺得心口憋著一口氣上不來,胸膛就要爆炸一樣的難受。
我看著張二瞎子,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當(dāng)然知道,張二瞎子也是個嫉惡如仇的家伙,也以為這個被陰司判定死過一回,不知道他重新活過來之后,還有沒有逆天行道的勇氣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太父復(fù)雜了,陰陽兩界行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再次決定不要和張二瞎子他們攪合在一起,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醫(yī)生,做我自己的事情平凡活著就行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這好像不是一廂情愿就可以的。
而且我感覺我已經(jīng)卷入了一個陰謀中,想脫身已經(jīng)很難了。
張二瞎子久久無語。
雪琪走前一步口氣平淡的對張二瞎子說:“現(xiàn)在你還以為我們殘忍嗎?”
張二瞎子搖搖頭:“可是,夜總會里的那幾個,并非你這鏡子里的幾個呀!”
雪琪說:“不是,我這是去幫紫心,要不要你看看紫心是怎么死的?”
我趕緊說:“不要,不要了!”
我知道紫心和她母親死的也很慘很血腥,再看我會受不了。
張二瞎子看著雪琪已經(jīng)挺起的小肚腩疑惑的問:“可是,可是……”
雪琪凄切的一笑,眼里迸出淚珠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