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拒絕的。
我抬頭看向魑魅,剛想對他說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可是看著魑魅那一直看著我似笑非笑的眼神,話咽在了喉嚨里,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魑魅陪著我一塊走,他比我高一大截,腿長,跨的步子也比我大一截,我老是跟不上他的腳步,可是他剛和我說那樣的話,我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叫他等等我。好在走了一段路后魑魅良心發(fā)現(xiàn),見我?guī)缀跻宦范际切∷椴脚苤怕四_步,對我伸出手掌,意示我牽著他的手。
要是在之前,他這么對我伸手,我倒是沒什么好覺的尷尬的,可是他現(xiàn)在都對我說明了關(guān)系,我又怕這樣愉悅了我們的關(guān)系!天哪,我快要崩潰了,現(xiàn)在看見魑魅心亂的像是塞著一團(tuán)亂麻,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怎么了,害羞了嗎?”魑魅看著我吟吟的笑,稍微彎下些腰將我的手握在了他寬大的手心里,稍微一轉(zhuǎn),五指順著我指縫里插了進(jìn)來,與我十指相扣。
我緊張的有點想松開,但是魑魅握的緊,抽不開,手掌心里都是魑魅手上傳過來的余熱,暖著我的手,又讓我心里一陣顫悸,只能乖乖的跟著他走。
“之前和別人處過對象嗎?”魑魅大步向前,用了些力氣握了握我的手,問我這個問題。
“談過。”
“那怎么不在一起了?”魑魅忽然轉(zhuǎn)頭看我。
“我不喜歡他們。”我回答的干脆。
“那為什么又要在一起呢?”魑魅有些好奇。
“因為我不知道怎么拒絕,話都沒說幾句就再見了。”
雖然說這種事情說來可笑,但是這畢竟是事實。從小學(xué)到高中,我就一直在我爸媽眼皮底子下讀書,哪有什么空間早戀,好不容易上了大學(xué)脫離爸媽了,室友又是一幫每天出入酒吧KTV的妹子,成天不是被男人甩就是甩男人,身在她們中間的我早就看破了紅塵,又極煩漢子的糾纏,遇見纏的厲害擺不脫的,假裝答應(yīng),,冷落些天也就安靜下來了,這招屢試不爽。
魑魅聽我說這些,側(cè)眼對我淡淡一笑:“用你們現(xiàn)在這句話來說,我應(yīng)該說你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哪有這樣談戀愛的?”
我見這是時機(jī),趕緊的轉(zhuǎn)過身對魑魅說:“那山神哥啊,我和你說,我就是這么自私不顧及別人感受,加上我看破紅塵,根本就不想處對象,你看我們,我們就算了吧,您當(dāng)您的山神,我當(dāng)我的老師,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魑魅聽我的話就像是聽笑話一般,垂眼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捏著我的下巴往上一托,我以為他是想要親我,驚得我把眼睛都給閉上了!
可是好久臉前都沒什么動靜,我小心的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魑魅直著腰,眼睛里印著我的臉,笑的滿眼邪惡,看著我一臉的尷尬,并沒有一點想要親我的意思:“看來我寶妹倒是很喜歡和我親熱呢。”
“誰愿意和你親熱,我才不愿意呢!”我氣呼呼的拍開了魑魅手,氣呼呼的向著前方走。
魑魅和我走一起,走到我身邊時,也不顧我反抗,伸手過來牽著我的手,一起向著學(xué)校里走。
學(xué)校里的鎮(zhèn)民還在鬧著不肯走,罵我的維護(hù)我的都有,不過還是罵的居多,顧校長和管少隆都在給他們解釋。
我想這個時候我該明確了給他們一個交代了,于是抬起頭向著那些人走了過去。
或許是魑魅在的原因,當(dāng)我再次面對鎮(zhèn)民們商量到底有哪家有空房的時候,雖然還是有些人一直都在嘮嘮叨叨的說老學(xué)校燒了就是我的錯,但是我實實在在的感覺魑魅就在我身邊,便都不畏懼這些流言蜚語,冷靜的特別快,和鎮(zhèn)民們把各種事情都講的很清楚,并且分析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大伙這才平息了下來,開始和我一起找誰家有空了的房子。
烏合鎮(zhèn)不是很大,鎮(zhèn)子里的好房子,幾乎全都住人了,只有那種危房爛房,是用來關(guān)牛關(guān)豬的,同學(xué)們也不能在那種地方念書啊,就在大家都愁的時候,人群里忽然有人說了一句:“劉瘸子家里有四間房,建在鎮(zhèn)東邊的山腳下,做的新房,是為他兩個兒子長大娶老婆蓋的,還沒人住,要是我們能說通他的話,在新學(xué)校建起來之前,學(xué)生們就能在新學(xué)校建起來之前在劉瘸子家上課了。
可是我和劉瘸子有過節(jié),鎮(zhèn)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去說的話,劉瘸子是絕對不能答應(yīng)的,所以,鎮(zhèn)子里有幾個在學(xué)校里讀書的孩子的爹媽,忽然站出來對我說:“白老師,要么我們?nèi)グ桑f不定那劉瘸子還會松口。”
“我和少隆也去吧。”顧校長在我身邊說。
我看了眼顧校長,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學(xué)校燒了,也上不成課,今天是星期五,我安慰在校的學(xué)生說下星期一來上課的時候,我們就有上課的地方了,到時候我們還在這里集合,我會帶他們?nèi)バ碌慕淌摇?/p>
學(xué)生們聽說下午不用上課,一點都沒有了剛才燒學(xué)校的難過,立即開心的一哄而散了。
魑魅看著這群孩子,對我說:“我是不是有些為難你了,為了讓你回來,卻沒想到讓你找到了這種苦差事?”
我輕輕嘆了口氣,對著魑魅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這是我由心想做的事情,現(xiàn)在只不過是遇到了一點點的小麻煩,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魑魅聽我說這些話,嘴角淡淡笑了下,扯開話題,對我說:“我都送你回來了,難道你就不請我喝杯水再讓我走嗎?”
我抬頭看了眼魑魅,扁了下嘴,帶著他向廟里走回去。
胡信兒正悠閑的坐在屋里曬太陽,見我從門外進(jìn)來了,立即冷嘲熱諷的對我說:“喲,我寶妹兒怎么回來了,現(xiàn)在這會,不是該在學(xué)校被罵成人渣……?”
胡杏兒的話還沒說完,魑魅從門檻上跨了過來。胡杏兒的眼睛看見魑魅的那一瞬間,幾乎是從椅子上飛快的彈了起來,立馬改了對我的語氣,趕緊的裝出滿臉心疼惋惜的神色,對我小跑了過來:“寶妹啊,剛我聽蘇月說你被一群鎮(zhèn)民圍著罵,可是傷心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多為你擔(dān)心……。”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眼我身邊的魑魅,立即跪在魑魅身前,頭貼在地上,對魑魅說:“恭迎神君。”
我見胡杏兒這樣跪在魑魅的面前,嚇得立馬彎腰把她拉起來:“這個樣子要是被蘇月看見了的話,還指不定懷疑什么呢!”
胡杏兒立即轉(zhuǎn)過一張笑嘻嘻的臉,對我說:“蘇月不在,她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了?”我問胡杏兒。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什么人。”胡杏兒說著,叫我別打岔,又跪在了魑魅的面前。
魑魅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的胡杏兒,笑了一下,叫他起來。
胡杏兒這才慌忙的從地上起來,聽說魑魅想來這里喝口茶了,立馬去廚房燒水了,那殷勤的勁兒,看的我分外眼紅。
“這胡杏兒真是不要臉,對我要是對你百分之一的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平時她這么對我,真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我說的無比的氣憤,但是忽然看見魑魅看著我微微的抿唇低笑,我瞬間意識到我剛才的話說錯了,慌忙的對魑魅說我剛才說錯了,但是覺的越解釋越黑,于是黑著一張臉自己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