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悸的想從陽臺跳下去時,才發(fā)現(xiàn)是在五樓,太高了不敢跳。我心慌意亂,額頭上的汗水淋淋的,趕緊拿來床單捆綁住玻璃窗。
我害怕摔倒不敢攀爬時,看到房門被人拍打撞擊。
這個時侯打電話報警或是喊救命的話,也是來不及了。陰娘娘法力高超,肯定是指使兩個惡鬼附在人身上,失去理智的只想殺人。
我剛抓緊床單滑爬下去,只見房門被踢開了,闖進兩個長得丑陋的壞男人,手中提著鋒利的尖刀闖進來。
天呀,他們用刀來切割床單,我豈不是掉下去摔死。
我心慌意亂快速的往下爬,來到三樓的窗臺前,剛好抓住三樓的鐵欄桿時,床單就被人割斷了。
太驚險了,差點就掉下去摔死。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爬進三樓的房間。
我以為房間沒有人,拉亮電燈時,發(fā)現(xiàn)床鋪上躺著兩個學(xué)生模樣的少男少女在沉睡。其中少女驚醒過來,瞅見我了嚇得心慌慌的。
才多大呀,就敢來開、房享受。
我沒理會他們,打開房門站在走廊上大喊。
“救命呀,殺人啦,救命呀,殺人啦!”
我驚惶失措的叫喊聲,驚得整個旅館大部份人都驚醒。前臺服務(wù)員和保安警惕的跑上樓來看個究竟,個別客人都打開房門張望。
保安發(fā)現(xiàn)兩個可疑的陌生男下樓,拿著警棍來捉拿時,被他們拿出砍刀威脅,嚇得往后退沒敢抓住。
我站在三樓的走廊,看著兩個黑衣墨鏡男逃跑下樓,匆忙的開著小車離去,才松了口氣。兩個少男少女披著衣服,站在門口莫明其妙的盯著我。
我克制住恐懼,兇兇的質(zhì)問:“你們哪個學(xué)校的,班主任是誰?”
少女害怕的捂住胸口,怯懦的說:“新鎮(zhèn)中學(xué),班主任是李嵐老師,請你不要告訴她。”
少男生氣的瞪了我一眼,惱怒的指責(zé):“這是我們的戀愛,關(guān)你什么事。”
我威脅的叫嚷:“我知道你們是誰了,明天就得回家。不然我就告訴你爸媽,拿鞭子打你們。”
女同學(xué)嚇得委屈的答應(yīng):“我們早上就搭車回家,請你不要告訴我爸媽。”
“你們明天必須回家,不然我就舉報說你們做了壞事。”
兩人嚇得哆嗦的關(guān)上房門。
看樣子頂多是中學(xué)生,毛都沒長齊就敢出來學(xué)壞事。萬一不小心懷上孩子,可就惹上大麻煩。
我下樓去退房,按照珍妃娘娘給的紙條號碼,拔打給鐘鎮(zhèn)宇。
對方的手機一直在震響,許久才傳來睡意朦朧的接聽聲。
“喂,你好,鐘博士嗎?”
“請問你是?”
“珍妃娘娘叫我來找你,讓你帶我去西站搭火車離開北京。”
對方疑惑的問:“什么珍妃娘娘,我不認(rèn)得。”
我趕緊說:“你現(xiàn)在帶我去西站搭火車離開,我就幫你舉報牛副院長偽造故宮名畫,侵吞國家公款的事。”
“你說什么?”
“那件得寶拍賣公司的元朝青花瓷〈花鳥朝陽〉圖,是不值錢的仿制贗品,牛副院長卻花費兩千萬公款購買,私吞了將近上千萬的回扣費用。”我認(rèn)真的講解,“你要是幫我逃離北京,我就幫你舉報牛副院長。”
“為什么逃離北京?”
“我把秦連城的元神救出來了,遭受陰娘娘的追殺。鐘博士,請你幫幫忙?”
對方格外的震驚:“你是什么人,怎么能救出秦連城?”
“是珍妃娘娘安排的,我住在東華門附近胡同旅館里,你快點過來。”
“你等等,我馬上開車過去。”
我站在旅館的門口旁邊,看到容嬤嬤帶著一群鬼衛(wèi)兵,躲在路邊陰暗的角落里,手持刀箭利器,試圖借機襲擊我。
我身上有驅(qū)邪的靈符,鬼神別想靠近了。若是有幾個壞人過來騷擾我,倒是有幾分害怕。
我忐忑不安的等侯時,看到有一輛警察前來。就是我剛才大喊救命時,有人直接報警,把警察給召來了。
容嬤嬤和鬼神們見到警車開來,趕緊遁形掉。
莫約十幾分鐘后,我見到有個年輕的大帥哥,開著一輛黑色的哈佛越野車前來。他莫約三十多歲左右,中等的個子身材,戴著金絲眼鏡,穿著一件秋衣外套,略有幾分儒雅的風(fēng)度。
“請問你是鐘博士嗎?”
“你好,我就是。”
“我叫陳香,麻煩帶我去西站搭火車。”
我慌里慌張的鉆上車子,他雷厲風(fēng)行的開著車子,果斷的朝西站馳去。
在來到車站口,半夜三更已經(jīng)關(guān)門沒有多少旅客。但是在西南方向,有一個狹隘的通道上,許多鬼魂都提著行禮往里面走。
鐘鎮(zhèn)宇從手提袋里,取出一件白色麻衣,叫我更換上去,像似披麻戴孝的樣子。我穿上白布衣,戴上白布禮帽后,拿著白粉把臉蛋涂著雪白雪白的,白臉白眉白唇,除了兩只眼睛,全身上下像具死僵尸的模樣。
我化妝好了就跟鐘鎮(zhèn)宇下車,到附近的鬼售票廳里購買一經(jīng)開往江南市的車票。我發(fā)現(xiàn)鐘鎮(zhèn)宇從手提包里取出的錢,是一種綠色的印花票子,跟平常便用的冥錢有很大的區(qū)別。
他購要一張車票后,牽著我的手跟隨著眾多的孤魂野鬼,沿著長長的陰森通道往地下室的樓梯走去,很快發(fā)現(xiàn)有一個巨大的侯車廳,底下盡是布滿各式各樣的孤魂野鬼。
“這是一輛開往上海的車輛,五分鐘后就發(fā)車。你不要睡著,到了江南站就下車。”
“嗯,謝謝鐘博士。”我接過鬼符神書般的車票,壓根看不懂的問,“我是活人哩!為什么要搭乘鬼車。”
“你別亂說話,否則被其它鬼知道了,就會跟蹤的害死你。”
我聽了渾身哆嗦,不敢吱聲。
看著成群結(jié)隊的惡鬼,甚至還有成群的鬼兵,背著行軍包和持著機搶,成排成列的步入停車大廳,好像是準(zhǔn)備行軍上戰(zhàn)場一樣。
“鎮(zhèn)博士,陰娘娘會不會派人來追捕?”
鐘鎮(zhèn)宇安慰道:“陰娘娘以為你是活人,肯定要搭坐活人車輛回去。如果等到明天,陰娘娘肯定派人去跟蹤你。即使不能殺了你,也會把你身上的靈符搶走,重新把秦連城抓回去。你現(xiàn)在搭坐靈車回去,不會有人阻攔你。”
“嗯,我知道了。”
很快,我在鐘鎮(zhèn)宇的指導(dǎo)下,跟隨著眾多的鬼神排隊驗票后,登上開往上海的7878號列車,途中會在江南市北站下車。
我上車后,坐在靠窗的位置時,透過玻璃窗戶,我瞧見自已像個可怕的女鬼,白衣白臉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的眨著明亮的雙眼。
有兩個大胖鬼,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異味的坐在我身邊。我不敢吱聲,側(cè)過頭去假裝睡覺的樣子。
亡靈列車在黑暗茫茫的夜色中,很快就長途潑涉,穿山過嶺,宛如行駛在云間,飄飛而過。
我肚子又饑又渴,看著身邊的兩個鬼怪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黑面包,發(fā)出嘖嘖響聲的吞咽。我一動不動,只想盡快到站。
我不知道熬了多久,終于聽到廣播說,三分鐘后就要到達江南市北站,要讓旅客做好下車的準(zhǔn)備。
我拎上手提包,跟隨三三兩兩的鬼魂下車,沿著空曠的出口來到車站。
江南北站是一個偏遠(yuǎn)的郊區(qū)小站,距離市區(qū)有十多公里遠(yuǎn)。我走出車站時,發(fā)現(xiàn)整個車站空蕩蕩的,到處都是黑燈黑路。
原來是一座已經(jīng)廢棄的破損舊車站。幸虧我是有鬼眼,不用借助燈光看路。
可惜半夜四點半鐘,根本沒有出租車或是班車路過。我只能打電話給蔡偉,看他愿不愿意過來接我。
手機響了三聲,聽到他睡意朦朧的接聽聲。
“什么,在北站?”
我如實的回答:“我剛從北京來的,在這里下車。你快過來接我。”
蔡偉不相信,忙說:“北站早就停用,你怎么會在那里下車,你騙我。”
“那我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果真像蔡偉說的那樣,北站已經(jīng)停用車,怪不得連盞路燈都沒有亮,看門的保安也不見蹤影。在進入站臺口,都是上了大鎖,完全已經(jīng)生銹,地板上都長滿雜草,只有成群的老鼠野貓游蕩。
鬼站就是鬼站,怪不得花費巨額興建起來,使用不到五年,客流量太低就丟棄不用了。我看著下車的野鬼相繼的離去后,一片空寂。
我在保安亭里,找個舊椅子擦拭干凈,坐躺著等到天亮了再回去。而且,我是擔(dān)心身上的秦連城,它的元神就附在靈符。萬一容嬤嬤帶兵過來爭搶,我是斗不過人家的。
所幸我是搭了鬼列車回來,估計它們還誤以為我在北京,正在四處搜索。
半個小時后,我聽到外面?zhèn)鱽砟ν熊嚨暮艉繇懧暋?/p>
我拎起手提包朝外面走去,希望早快回去,吃點東西暖肚子。現(xiàn)在又餓又渴,渾身都不好受。蔡偉開著摩托車過來接我了,通過燈光照射,嚇得他大聲的質(zhì)問。
“你是人還是鬼?”
“我當(dāng)然是人啦!”
蔡偉厲聲喝吆:“你別走過來,否則我打你。”
我怔住了,才注意到身上穿著披麻戴教的白紙衣,趕緊撕個破爛,找出自已的衣服穿上。
蔡偉驚得不可思議:“你怎么在這里?”
我爬上車子:“都告訴你了,我剛從北京搭火車回來。”
“這個時侯哪會有火車。”
“我是搭鬼車回來??禳c回去了,我有三天三夜沒吃東西,肚子都餓壞了。”
我很虛弱,想起能把秦連城的元神帶回來,又充滿興奮和激動。
但愿秦連城的三魂六魄,能逃離陰娘娘的魔掌,重新獲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