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守在門外的兩個骷髏鬼,都是不懷好意的盯著我,把我當(dāng)成作賊的犯人一樣,嚇得我正襟危坐,胸口怦怦直跳。
屋子里陰氣冷冷,鬼煙彌漫,露出一股股逼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顫。
“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請菩薩庇護我,不要讓惡鬼傷害我。”
我坐著拿錢時,嚇得渾身雞氣疙瘩的默念菩薩,祈求菩薩庇護。
莫約等了五分鐘,不見馬教授出來,反而從臥室里傳來馬教授和白衣姑娘李媚的陣陣浪、蕩調(diào)、情的歡笑聲。
兩件情、趣內(nèi)、衣進貨價就值三百塊錢,得拿了錢再走,否則改天再拿,就要看人家的臉色。
現(xiàn)在時勢不同,欠人錢財還會理直氣壯,跪著求著,愛給不給你也沒辦法。
我拎上手提包,朝臥室方向走去,看到半掩的房門里,李媚身穿著一件粉色的情、趣帖身內(nèi)、衣,露出了不該露出的部位,坐在馬教授的大腿上親吻。
床鋪邊上,圍站著一群身穿白衣的長發(fā)女鬼,莫約二十幾個魂靈般,人人都伸長脖子,饑餓的添著長舌頭,站在旁邊盯著馬教授和李媚的歡樂游戲。
一般來說,情趣內(nèi)、衣都是在臥室里穿給老公看的,都是個人私隱,完全不能暴露給別人看。可是竟然有那么多的惡鬼,似乎等侯著馬教授和李媚在歡樂時,借機吞噬他身上流淌的陽氣。
女鬼都說過了,要吸光馬教授身上的精血,果真不假。
我出現(xiàn)在門口時,眾女鬼紛紛徐徐的消退。
我克制住恐懼,害羞的敲了敲響房門,提醒道:“馬教授,我要走了。”
馬教授似乎喪失理智般,只顧著跟李媚親吻撫模,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前幾天馬教授在店鋪里,精神狀態(tài)良好,思維敏捷,怎么突然之意變得如此迷茫糊涂。
我猜測是什么鬼術(shù)迷惑時,看到房間的電視柜臺前,點燃一根半黑半白的草香,冒出股股的氣息,頓時讓我醒悟了。
這是陰間鬼道里的迷、魂香,是用來供奉屋子里的惡鬼。鬼怪聞了快樂自在,活人聞了會精神錯亂。怪不得有那么多的惡鬼寄居在這里,估計馬教授難逃死劫。
李媚一副冷嘲熱諷的表情瞅著我,似乎故意這么引、誘馬教授的。
“馬教授,我要走了。”
李媚發(fā)出輕脆的嬌笑:“陳小姐,錢就在抽屜里,麻煩你進來拿。”
看著馬教授癡迷在女、色當(dāng)中,趁著他攀爬的壓在李媚的身上。
我心慌意亂的想走進房間時,發(fā)現(xiàn)背后有人拉扯住我的淑女裙裝,讓我走不進去。
“老婆,房間有鬼氣,不要進去。”
又是秦連城在背后提醒我,并且牢牢的抓住我。
我聽說有鬼氣,嚇得往后退了幾步,帶著幾分驚悸的盯著李媚。
李媚嬌笑著扯、掉馬教授身上的衣服,精光的露出健碩的身體,像個不知羞恥的動物一樣,完全不顧我在旁邊,也不在乎房間里幾十個惡鬼,做出最禽、獸的動作。
“陳小姐,快進來拿錢,就放在抽屜里。”
我咬咬牙,想想店里一整天都沒有生意,有錢掙怎么害怕。況且我身上配有靈符,怎么能讓鬼怪輕易欺負。
你們盡快享受私生活,我得拿錢才走開。
我果斷的邁步走進去,拉開抽屜發(fā)現(xiàn)一疊新的紙幣。我伸手拿起錢時,猛的像觸電般,讓我渾身哆嗦起來,可能是又聞到對面桌子上的迷香的熏染,我覺得頭昏眼花,勉強的數(shù)著一千塊錢,迷糊的放進手提袋里時,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已被幾個赤身裸、體的男鬼包圍住。
它們有的扯住我裙子,有的摟抱住我的腰間,有的試圖訕笑著親吻我的脖子。我渾身發(fā)軟,感覺被一群美男給非禮。
我在醉眼蒙朧中,看到李媚躺在床鋪上,嘻嘻的訕笑。
“好妹妹,姐姐在雞羅山上整天跟男人在一起玩樂,有時很悶很寂聊,缺少一位了談心的好閨蜜,不如你去陪陪姐姐吧,姐姐會把你當(dāng)成親妹妹一樣看待。”
我?guī)缀躅^腦昏重的倒在男人的懷中時,疑惑的問:“你,你是誰?”
“嘻嘻,我是的好姐姐呀!”
“不要了,我要回去。”
我像似喝醉一樣,緩慢的微閉雙眼倒地時,發(fā)現(xiàn)有人猛的拉住我手。
“老婆,不要睡下去,快出去。”
我聽到秦連城的喊聲,被他拖拉著走出房間,很快就來到門外。
可能是門外的被冷風(fēng)吹刮,我的潛意識才恢復(fù)的清醒過來。
天呀!為了錢財,自已差點中了李媚的鬼術(shù),被幾個羅體男包圍,恐怕是兇多吉少。
若不是秦連城相救,恐怕會死掉都不知道。
我站在門外,輕拍著犯迷糊的腦袋時,通過半掩的房門,瞅見整個客廳里,站滿黑乎乎的鬼影,似乎在嘲弄我的幼稚和膽怯般,發(fā)出一絲絲陰冷的笑聲。
嚇得我渾身顫抖,趕緊朝電梯口走去。
我搭乘電梯下來了,開著電動車來到小區(qū)的大門口,見到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了,才冷靜下來的打電話過去。
我希望能提醒馬教授,盡快離開屋子,盡快去找他的親人。如果親人當(dāng)中有陽氣重,就可以讓惡鬼不敢靠近。
我拔打馬教授的電話,卻是無人接聽。現(xiàn)在馬教授跟李媚做私生活,我怎么好意思上去打擾。況且我只是有鬼眼神通,又沒有法力,怎么能救馬教授。
我心慌意亂的騎著電動車,來到店鋪的門前,看著店鋪內(nèi)有兩個鬼在挑選用品,另外一位惡鬼在翻抽屜找零錢。
這些鬼怪真可惡,我不在店里營業(yè),都是放肆的進進出出,亂找亂翻,甚至在店里拆開試用,都不講禮貌。
我拿鑰匙打開玻璃門鎖時,看到玻璃門里反射出對面的上空,飄蕩著參天古樹和棺材屋,一個人影在那里晃動。
我轉(zhuǎn)過身來,再一次看到江北大學(xué)的體育場左側(cè),一片種滿松樹楓樹的林園中,凌空的飄蕩著棺材屋,煙霧彌漫,黃光青光閃閃,散發(fā)出詭異的氣息。
秦連城身穿著明黃色的道袍,衣裳飄飄,美如冠玉的盯著我,讓我內(nèi)心隱隱作痛。
我很感激他的伸手相救,可是它是鬼,讓我如何跟它相處。
陰陽相隔,人鬼殊途,始終不會長久,也不會幸福。
長痛不如短痛,就這樣吧。
我想起剛才在馬教授家里的遭遇,嚇得再一次雞皮疙瘩,趕緊打電話給蘇露露。
“露露,我想到你家去借宿一個晚上?”
“你過來吧,我在小區(qū)的商店打麻將。”
我掛掉手機,重新鎖上玻璃門。哪怕再多的鬼神進來購買,甚至不付錢,對店鋪沒有什么損失。就怕生人進去偷盜,可就不同了。
我是受到馬教授家里的惡鬼驚擾,不敢呆在店里過夜,趕緊開車去蘇露露和蔡偉租住的小區(qū)里去借宿,哪怕是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我也覺得心安。
蘇露露在小區(qū)商店里跟幾個老男人打麻將,手氣熱辣舍不得離桌,叫我自已上屋里去。蔡偉獨自躺在沙發(fā)上喝啤酒看球賽。那個鬼老太太,坐在沙發(fā)旁邊的椅子上繡布鞋,一副專注的樣子。
蔡偉給我倒著茶水問:“看你臉色發(fā)白發(fā)青,發(fā)生什么事?”
我端過溫水杯,朝鬼老太太瞅了一眼,點頭承認:“剛才有個馬教授叫我送貨上門,看到不干凈的東西,把我嚇壞了。”
“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好像有鬼。”
蔡偉抱怨道:“你一個姑娘家,晚上送什么貨,不是自找的。照我說,你趕緊找個男朋友,讓他一起幫忙。你一個人開店做生意不安全。”
鬼老太太專注的繡著布鞋:“陳小姐,馬教授是將死之人,你做他的生意干什么。以后不要跟馬教授來往了,一旦得罪鬼山妖,你就知道什么是錯。”
沒想到鬼老太太的神通這么厲害,會知道馬教授,還知道鬼山妖雞羅姐。
我哆嗦的用心語問:“阿婆,馬教授是犯了什么罪,會招惹鬼神索命?”
“他是有才華的人,可惜心術(shù)不正。”
“什么心術(shù)不正?”
鬼老太太語氣輕淡的:“殺妻唄!”
“殺妻?”我聽了格外的震撼,看馬教授的樣子,完全不像陰險毒辣的人,“真的嗎?”
“他試圖謀殺一次,最終沒有成功,也算是犯了殺妻罪。殺人償命,罪有應(yīng)得。”
聽了鬼老太太的話,我驚駭?shù)贸聊徽Z。
蔡偉惶惑的問:“陳香,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哆嗦不已,“我想借宿一個晚上,可以嗎?”
“你今晚跟蘇露露睡吧,我去朋友家里過夜。”
“不用了,我就睡沙發(fā)上。”
蘇露露在轉(zhuǎn)讓快樂美容店后,就一直沒有出去工作,整天外出打麻將度日。蘇露露回來聽了我的情況,埋怨我不聽勸告,讓我找個有錢的男人嫁出去。
說什么我現(xiàn)在二十幾歲出頭,趁著還年輕貌美的時侯,趕緊找個有錢人嫁出去。蘇露露每說一句,在旁的鬼老太太就不停責(zé)罵。
我好不容易勸說蘇露露和蔡偉回房休息,客廳才安靜下來。
我睡在沙發(fā)上,看著鬼老太太心存不善的坐在旁邊,我都不敢入睡。
“陳小姐,我孫子就要失業(yè)了,能不能到你的店里幫忙?”
“他怎么失業(yè)了?”
“他賣汽車沒財運,要改行才好。”鬼老太太認真的央求,“蘇露露這個不要臉的濺人,開始背著我孫子出去勾引別的男人,他們遲早會分開。”
我心慌意亂了,不愿介入他們的感情生活:“阿婆,以后再說吧。他們兩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方便說什么,請你諒解。”
“我孫子跟著你,以后就能娶上一個年輕漂亮,又溫柔體帖的好姑娘做兒媳。有你在身邊照顧他,我也會放心離去了”老太太幽幽嘆氣道,“孫子就是我手中的寶,看著他長大成人又身心煩惱,真是替他擔(dān)心。”
老太太也真是瞎操心,人都養(yǎng)這么大了,難道不懂得照顧自已!
“阿婆,蔡偉是我姐妹的男朋友,怎么能讓我來照顧?”
“你心地仁善,重情重義,把他當(dāng)成弟弟一樣照顧,我也心安了。”
我聽了不舒服,萬一讓蘇露露知道,肯定會怪我破壞他們的感情。
有個小秘密,我從來不敢跟蘇露露說。
當(dāng)初蔡偉跟前女朋友分手,就是喜歡上我,想來追求我??上矣行膼鄣内w力威,自然拒絕他的好意。蔡偉不甘心的來到美容店找我,卻讓蘇露露誤會是喜歡上她。
蘇露露為人強勢犀利,早就喜歡上年輕帥氣,又品性單純的蔡偉,主動投懷送抱的成為男女朋友。本來蔡偉是打算退租房子,搬到林家坡去跟蘇露露和我居住。
誰知道屋后的樹林鬧鬼不敢住,蘇露露才搬過來跟他住。
他們兩人的性格有些合不來,蔡偉有點大男孩子的性格,蘇露露脾氣急躁,時常吵架斗氣。所幸兩人都是吵過就過了,一會兒又和好如初。
蘇露露多次跟我說了,跟蔡偉會不長久了,只是相處時間長了,又舍不得分開。
次日早上,我回到店鋪開門后,忍不住想打電話給馬教授,想打聽他家里人的情況,好讓他家里人去請法師高僧來驅(qū)邪,否則遲早會被惡鬼給害死。
馬教授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他在這里購買的情、趣用品,完全是他個人的私事,我又沒有犯殺人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如秦教授果真有過殺妻罪,想必是心腸歹毒的人。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又何必假慈恩去救他。
就這樣吧,他的生死跟我沒關(guān)系。
整個早上,我在胡思亂想時,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陳小姐嗎?”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江南市第二人民醫(yī)院急診科的劉醫(yī)生。請問你是馬大金什么人?”
馬大金,不就是馬教授嗎。
“請問馬教授怎么啦?”
“他今早誤服藥物后,陷入昏迷狀態(tài),現(xiàn)在送來急診科。請問你是他的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