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一眼陳胖子,然后感激師傅道,“師傅,不用,神婆給我寫了一封休書,說七天內(nèi)找到娘家休了女鬼就不用擔心了。”
師傅聽了有些詫異,微微側頭,“原來如此,看來找神婆還真是找對了。”
陳胖子也看著我發(fā)著愣。
說話之間,車子開到一個巷子轉角。
車頭打的近光,緩緩轉過彎,一掃之后,我們來到了一個幽深的巷子,巷子左右是青磚墻壁,墻壁縫隙里指著一些枯枝爛草,看上去十分陰森恐怖。
這時陳胖子拿著手里的兩根短命香,癟癟嘴,“麻痹的,給了那么多錢,就換來兩根五毛錢的香,哎,不知道啥效果呢。”
師傅淡淡道,“老陳,你那賤嘴,逼逼個沒完了,你照著神婆說的做就是了,我開快點,趕回去將紙人交給大伙們,不然不知道明天一早又會發(fā)生啥呢。”
陳胖子冷冷道,“說話又咋了,那老婆子能聽到?這死婆子說我會有兇險?尼瑪,我就不舒服了,都要過年了,這不是晦氣我嗎?能不能讓我過個好年了?”
陳胖子說著,師傅切換下遠燈,大概是想看看巷子的還有多長。
我也望著前面,我很想立馬就開出這瘆人的巷子。
可是就在這一晃之間,我的眼睛盯到了一個東西,好像就站在巷子口,雖然只是一晃,但是我看的非常的清晰,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是路過?還是?
可師傅給沒看到似的,繼續(xù)開著,于是我喊了一聲,“前面有人啊師傅。”
師傅一聽,連忙減緩速度,朝著前面再打了一個遠燈,燈光一掃。
這時我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就站在巷子當中,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
“喲,是美女?”陳胖子一看有些樂呵,因為女子穿的一襲白裙,將身體裹得異常性感。
然后師傅停了下來,死死看著前面,不解道,“這天都冒黑了,拆遷地段出現(xiàn)的女子,你們不覺得詭異嗎?”
我一聽沒覺得,可聽師傅一說,我將女子上下一陣打量,最后眼睛一瞪,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臉上,那張臉慘白異常,而且臉下嘴角露著微笑,只是那臉上眼睛被黝黑頭發(fā)遮住。
看到這里,我心都透涼了。
同時我想到了瘋老頭說的話,若是天黑,我必死無疑!
于是我情不禁的就聯(lián)想到前面的女子很可能是女鬼了!
可突然陳胖子驚得一后仰,撞的座椅咔咔兩聲,“麻痹,前面那是啥???”
聽到陳胖子這么說,我緊張的將手摸在放休書的衣兜上,因為衣兜里有神婆的休書,那是我的救命稻草。
陳胖子依舊看著前面,肥胖身體一抖,驚駭?shù)溃?ldquo;麻痹的,這笑的越來越瘆人了。”
師傅看了看,覺得勢頭也不對,“快,點上神婆給我們的香。”
于是師傅拿著放在車頭的兩根香,然后用火機點燃,胖子見此四處摸了摸,急道,“特奶奶的,我的香呢?”
最后他發(fā)現(xiàn)了,供著身子撿起來,只見他的兩根短香,已經(jīng)變成了四根了,原來他剛才一不小心弄掉了還斷掉了。
陳胖子一看頓時一按腦門,“麻痹??!這這,這香給弄成四截了。”
“別廢話,點上,別惹麻煩。”師傅提醒。
陳胖子無奈急匆匆的點燃一根香,可他那香烤了一下就燃去了一半了。
看到這,我感覺這陳胖子是真蠢啊,而且還是蠢哭了,這么蠢怎么當上主管的?
師傅也無奈的搖頭,然后說道,“我也不確定這女的是不是鬼,是鬼的話我們也不怕,我們又防身的東西,要是是人,除非是找死的,我就不信她不給我讓路,我們現(xiàn)在慢慢開過去。”
師傅想來沉穩(wěn),我很信任的點頭,而陳胖子也愣愣的點頭。
見此師傅熟練將車開動,緩緩的移動過去。
可是,開了一陣,我覺得不對了。
那女子管怎么樣和我們的距離都是那么遠,都沒有變過。
于是我提醒,師傅一看他何嘗沒有看出呢?
師傅沉了一口氣,“糟了,我覺得我們撞到鬼鋪路了。”
鬼鋪路?
我和陳胖子都不明白,師傅卻道,“類似鬼打墻,往些年聽其他人講過,有一個人晚上趕路明明走得很快,卻看到前面一位行走特別慢的人,可那人怎么也趕不上前面那人,其實,全面的人就是鬼,它在前面給那人鋪了一夜的路,直到天亮雞叫,那人才走出那段路。”
我一聽咽了咽口水,情不禁的感覺背心已經(jīng)冒冷汗了,因為女鬼真的來了。
于是我緊張的道,“這么一說,那我們也要開車到天亮?可是這天才黑,要等到天亮,還要十多個小時??!”
而且,我看著師傅和陳胖子手里的香,警覺了起來。
師傅開口道,“女鬼是在拖延時間,一旦我們的香燒完,我看它就要對我們動手了。”
師傅說出了我所想。
陳胖子聽了驚恐的看向了他手里的那截香,裊裊飄著煙兒,已經(jīng)還剩下了最后一點了。
于是他哭喪著聲音,道,“那,那我豈不是死定了,麻痹的老婆子,烏鴉嘴詛咒我呢!只給了我這么一點香?”
師傅看了看他,沒好氣道,“老陳你安靜點!”
說著師傅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以前人靠走,我就不信,車還追不上!”
轟隆一聲。
師傅猛踩了一腳油門,整個車朝著前面猛的一沖。
巷子里全是引擎的聲音了。
可這時陳胖子竟然還吆喝了起來,“麻痹?。。?!”
我的心撲騰撲騰的直跳,感覺已經(jīng)快到嗓子眼兒了。
于是我緊緊貼在座椅上,將腳蹬在前面的座椅后背,因為我很怕撞到啥了。
我還看著師傅,師傅面露狠光。
可是就在這時候,前面的白衣女子,頭發(fā)隨風撩開,頓時兩只空洞般的眼睛注視著我們。
陳胖子見此,頓時就哭爹喊娘,嘴里阿彌陀佛阿門什么教的他都叫了一轉。
而師傅也驚出一聲,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他咬緊牙關,踩動油門繼續(xù)加快車速。
見師傅的勇氣還沒崩,所以我那顆驚恐的心沒有想陳胖子那般轉化成了恐懼的叫聲。
可是師傅剛一加速,前面那白衣女子陡然間消失不見,憑空消失,沒有任何動靜!
我一驚,可是師傅這時不知怎的叫了出來,“?。。。?rdquo;
只見此時的前方,竟然是一堵泥土墻壁!
見此師傅立即踩動剎車,可是連續(xù)踩動了幾腳,車速依舊未減。
我靠!
陳胖子的車剎車壞了?
于是師傅大聲吆喝,“媽的,剎車呢!”
陳胖子一聽,不再吆喝了,看著前面,怯生生的道,“剎車本來就不好使,我也沒舍得換!”
師傅頓時無語,氣的猛踩剎車,嘎嘣一聲。
再是猛打方向盤,可是就是這一踩一打,整個車子橫著了!
要撞上了!
我瞪大眼睛,叫了出來。
隨即而來的,還有陳胖子尖叫聲。
可是一是無濟于事,車子橫著撞在墻上,我們?nèi)齻€人全都朝著撞墻的那一面偏過去。
我們各抓著各的,我一把保住了陳胖子的桌椅頭。
接著,哐當一聲。
我的眼前一黑,腦袋一痛,整個人劇烈震蕩,徹底懵逼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看到車前搖來搖去的雨刷,以及爬在爬在駕駛座上的師傅,而副駕駛上陳胖子肥大身軀竟然消失不見了。
見此我努力清醒,可是老子嗡嗡響著有些發(fā)暈,而且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我起來后,打開車門,晃晃悠悠的來到副駕駛上,先捂了捂發(fā)疼的腦袋,然后晃了晃師傅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