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想要?我伸手到她眼前:“你舍不得就還給你,我拎著真累。”
她立刻往后縮了一下,明明怕的要死,還舍不得:“能壓制住嗎?”
“你就不怕反彈了直接吃了你!”
“施主真是好大的心啊。”我和和尚幾乎同時說,不過玄懸比我文雅多了。我這會兒除了惡心,不太怕了,輕輕的沒什么分量,就是那牙齒一露出來就要命。
“我……我當(dāng)初也是花高價求的,比我小雪還貴呢。”她這話,還真是好笑。
“既然施主還想要留著,師侄你就放手吧。”玄懸說著就要走,我立刻松手,這東西還是遠(yuǎn)離的好,我很聽話的跟著他。
“大師,大師,它還沒壓制呢,那萬一再要吃我怎么辦?”粟勻急忙攔在門口,那小東西就坐在桌子上,大眼定定的看著玄懸。
“是施主自己要留下的,吃不吃你貧僧不知,不過它已經(jīng)吃了黑狗,黑狗血對它無用,也吃了主人,雖然沒吃完,骨血卻已經(jīng)吃到,早晚壓住那反噬之力吃了你也是正常的。”
這話把粟勻嚇的不輕,連聲說:“大師快把它捉住吧,大師快把它捉住吧,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如果沒見她往日里精致高調(diào),我都不敢認(rèn)了,這搖頭擺手的半個瘋子似的,還是那個鉆空子壓榨我的粟勻嗎?
“阿彌陀佛,施主真不要了?”玄懸雙手合十,又問了一遍。
那大頭鬼已經(jīng)爬到桌子邊緣了,趁著他說話的時候,直接撲了過來!
我立刻往后躲,這是慣性,眼前這倆人都和我關(guān)系不親近,擋上前去那種動作我可做不來。
“孽障!”
玄懸伸手就抓住它的頭,另一只手抓了它的頭發(fā),依舊遞給我。
“師伯,你能不能換個詞?”我雖然接過來,但心里覺得這和尚就是在故意的,明知道她會舍不得這小鬼幫她得到的,可是我才說這一句,就被他一個眼神給頓住了。
“總監(jiān),你要是真舍不得,這還給你留著,等什么時候真吃你了,你再去事務(wù)所。”我伸手,說著就要松手放了。
“不要不要,你趕緊拿走吧。”她急忙攔住我的胳膊,那東西張口就去咬她,嚇的她急忙躲開。
“那,錢算一下吧?”剛才玄懸對我打眼色就是這個意思,這當(dāng)然不是免費的。
???粟勻沒想到還要收費,愣了一下,看了看那小鬼:“這個,不算嗎?”
“這個是施主不要的,我們只是處理一下,施主若還要,師侄,”和尚這刀補的特準(zhǔn),我作勢就要撒手——
“多少錢?”她急忙說,翻出來皮夾。
我正想說個數(shù),玄懸說:“抓它可是抓了兩次的,還有你的傷,”
我想起第一次見青葙的時候,她抓鬼的時候數(shù)錢,敢情是師門傳統(tǒng)??葱疫@樣子,是要大開口了吧?
“這和我的傷有什么關(guān)系?”粟勻到也大方,直接拿出一疊錢,看了一眼自己的傷,那是在手肘上方,她今天穿的是中袖,擋住了。
“師侄,用你的血。”他伸手就拉我,拉住就要咬。
“我自己弄!總監(jiān)找把刀給我。”我才不要他咬,怎么和胖子一個德行,用血就開口咬。
粟勻沒動,她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手里還拎著那小鬼不能見血,自然不想真聽玄懸的。
“沒事,師伯的意思是他能治好你的傷,不然你的傷不會好的。結(jié)賬吧,治傷的另算。”我晃了晃手,對玄懸說:“師伯,你總不會讓我一直拎著吧?”
晚上的話,磁場對上我能看到鬼,但很多時候我都看不到,畢竟沒那么多磁場巧合。
看著那小鬼張著嘴揮舞著小手卻夠不到自己的頭發(fā),粟勻立刻把錢遞過來,她此刻巴不得我們立刻走,可是玄懸卻慢條斯理的扯了我一根頭發(fā),念叨了一陣,往我手上一放。
一瞬間我手里就空了,我甚至都沒看清,手上就只剩頭發(fā)了。
早這樣多好,我還少抬胳膊了,此時一放松,胳膊酸的不行,這頭發(fā)還不好拿,我勉強伸手捏著,還要替他收錢。
“左亭,你可不能再這樣了,開始還不承認(rèn),現(xiàn)在還不是收錢的?”粟勻見那東西沒了,也不害怕了,數(shù)了個吉利數(shù)遞了過來。
我接過來本想數(shù),又想到玄懸在這兒,直接遞給他:“師伯,諾。”
“阿彌陀佛,貧僧不要身外之物。”他倒一副清高模樣,反正有胖子養(yǎng)他,我就安心的收了。
“大師慢走,左亭有空來玩。”粟勻覺得和我熟了,似乎因為知道了她的隱秘,她覺得我應(yīng)該和她熟絡(luò)。
我點頭,禮節(jié)性應(yīng)了一下,跟著玄懸出去,捏著那頭發(fā)有點無措,他卻一直往前走,半點不理我。
“師伯,你要走回去?。课依哿?。”我跟在后面跳腳,他還真是個和尚,苦行僧啊。
“學(xué)這個,連點路都走不了,難怪左宗不教你。”
他頭也不回,悠悠的來了一句,我頓時停下,又這么說,好像他不教我因為我各種原因一樣,我哼了一聲,伸手?jǐn)r車。
他沒理會,我也不能回家,畢竟這小鬼還是他弄的,就去了事務(wù)所。
“師父,真不容易見你。”我到的時候,左宗正要出門,我說著就把頭發(fā)留他身上了。
“你也不常來。”他說著就出去,我順著看過去,玄懸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等著他去付錢。
還說我走不了路,他不也是?不過,他們并沒有過來,玄懸在那邊看了我一眼,和他說了什么,然后一起走了。
“看什么呢?這么晚了,怎么還來這兒?”青葙出來鎖門,看到我,伸手抱了一下:“吃飯了沒?”
我點頭,把剛才的事給她說了,真不懂師父師伯這倆人了。
“他們比較隨心所欲,反正人家也不計較房子吃食,一個茹素一個只要有肉就行,也不計較什么肉,吃飽就行,所以現(xiàn)在過的,完全的隨心隨性。”青葙笑了一句,算是安慰我。
“我覺得我就夠不負(fù)責(zé)任的了,他們更甚,果然我是師門傳承,不是我的錯。”我還掛念那個大頭小鬼在的頭發(fā),青葙一番話說的我徹底無語,這是隨心隨性?簡直隨心所欲!
“師父比較懶,師伯講因果,無論什么事他都不在意,反正有因有果都會發(fā)生。你要學(xué)得主動問,我已經(jīng)把所有機會都給你了。”青葙說著去開車:“你回去還是跟我?”
我說去她那兒,坐在后面,可才剛拐彎車就停了。
青葙略帶緊張的說:“我撞到人了。”
我一愣,第一反應(yīng)是:“你確定你撞的是人?”我第一次接觸這東西的時候就是她撞到的,而且還是個想吃我的,我留下陰影了。
她沒回答,自己下車去看了,回車?yán)锞妥粍印?/p>
“師姐,師姐?青葙?青葙子?”我開始還想問,叫她沒反應(yīng),連叫幾聲都沒反應(yīng),我伸手去推她。
“等一會兒,我已經(jīng)打電話叫救護(hù)車了。”她僵著身體。
竟然緊張到如此,我下車也看了一眼,一灘血上一個人,我也嚇了一跳,但這些和車沒挨著呢,我坐副駕安慰她:“沒事沒事,車都沒挨著,和你沒關(guān)系,別緊張。”
她猛然咽了一口唾液:“子葶你不知道我暈血,自己的血沒事看到別人的就完了,而且這個人剛才還在我面前我一過來就倒了,我上次就因為擦撞差點把命搭上,我——”
“你歇會兒吧。”我遞水杯在她嘴邊。
自從上次見過她面對那么多男人害怕緊張之后,她就特別接地氣了,什么情緒都有,在我面前也不裝高人范兒了,簡直就是鄰家小妹。
我拿過她的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撥了王平的號碼。
記得他是個警察,還喜歡青葙來著,我就湊巧做個好事,反正這種事也得警察來。撥通才想到,這是人家私人電話,我囧了一下,真不是故意的。
“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王平直接這么說?
我看了一旁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青葙,小聲說:“我是她師妹,她好像撞人了,我們不敢動,她比我還緊張,你是親自帶人來,還是找弟兄來?”
“撞人了?地址。”
我暗示的夠多了,結(jié)果這種人職業(yè)病的厲害,我說了地址對方就掛斷了,青葙看了我一眼:“你,給誰打呢?”
“你猜。”我抱著手機,不開玩笑,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生活常識也有一點。
沒過多久,警車就到了,人還沒下來,救護(hù)車也到了,隨后就有警察過來敲車窗。
我直接開車門下去,很緊張的看著車頭:“不是我們撞的,真不是。”
“你們怎么會走這條路?”他又看了看車?yán)?,青葙還在抱著杯子呢。
“我不知道,師姐現(xiàn)在緊張的不行,只能等你們的結(jié)果了。”我當(dāng)時在后面坐,什么都沒看見,不然也不用這么被動了。
“青姑娘?”他又去拉開駕駛車門。
我這才認(rèn)出他是王平,記得住名字是他這名字好記,可是和人對不上號,現(xiàn)在他戴著帽子,估計得會兒我又認(rèn)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