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停住了,肚子里的那團(tuán)不依,帶著我直接走,那劍尖一動,直接拍在我肚子上。
“??!”好疼!
我也沒覺察這劍用了多大力氣,就是里面好像被一只大手會給擰住了一樣,疼的我直接彎了下去,感覺心肝都跟著那疼痛扭到了一起。
“別叫了!又不是實(shí)質(zhì)傷害。起來吧。”
一雙秀氣的布鞋,上面還有繡花,站我臉前,還來回動了一下。抬頭看去,是個女孩,小巧瓜子臉,一頭卷發(fā),牛仔褲清涼T,腰間一個淺色腰包。
如果不是她手里拿著一把木劍,一點(diǎn)看不出來她是個女道,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還不起來?那你蹲著吧。”她挑了一下眉毛,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面。
有人過來扶起我:“我家里正忙呢,師太這會兒——”
“讓她進(jìn)來!”那女孩從里面出來幾步,打斷了扶我這人的話。應(yīng)該是這家主人吧,對她的話還很聽的,直接就讓我進(jìn)去了。
我肚子比我積極。如果不是它力量不夠,恐怕我會用肚子走路,一進(jìn)去就被她拉住了:“自己身上帶著鬼氣,還不知道收斂著,往這里湊什么熱鬧?”
我理虧,不敢抬頭,還怕她再打我肚子,那是真疼。
她從腰包里掏出一只羅盤,小巧的老式的,直接遞給我:“你拿著,收斂一下,別影響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收斂,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無奈的看著她,卻找不到人了!
“喂!”我急忙往外走,再次被她按?。?ldquo;沒禮貌!我是你師姐。”
有這樣的師姐嗎?分分鐘全是下馬威!當(dāng)我是嚇大的?我正要不服氣的還嘴,肚子一凸,我覺得身體忽然一沉,就要往下倒。
她伸手穩(wěn)住我,一臉嫌棄,“要反應(yīng)沒反應(yīng),要膽子沒膽子,要什么沒什么,師父看上你什么了?”
我看不見那團(tuán)氣了,心里不安,都沒聽她說了什么,莫名的看著手里的羅盤,那針根本就不停。
“去!”她忽然輕喝一聲,手里的木劍飛了出去,好像撞上了什么,又彈了回來,她手指捏著奇怪的形狀,接住了木劍,手一抖,我都沒看清,就覺得肚子一痛,徹底撐不住,摔坐到了地上。
“給你。”她伸手到我面前,手心里是一枚黑色的珠子,黝黑到發(fā)亮:“你來不就為了這個嗎?”
我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來,她都知道?不過肚子里的欲動,讓我還是接了過來,直接捂上,也沒問這是什么。
剛才扶我的那個主人過來,對她很是敬畏:“青姑娘,怎么樣了?”
“沒事了,用這道符,燒灰煮水,把這屋子撒一遍。”她說著,又看了一下人家主臥,低聲交代了句什么,人家就給她一摞粉紅。
她也沒數(shù),直接收了,拉著我就出去,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珠子,已經(jīng)是白色的了。
果然是有東西,而且還真被吃掉了!我猶豫了一下說:“用了你一顆黑珠子,還你兩顆白珠子好了。”
她先是皺眉,后是失笑,拉著我的手也松開了:“你是真傻么。”
我只是不想承認(rèn)而已,知道那珠子里確實(shí)有東西,可是……這事還是回家說合適,我拉著她去了我家。
她除了手里的拿著一把木劍之外,看上去更像是個我的同學(xué),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你是怎么來的?”
“我是一點(diǎn)都不想來,還不是師命難違,也是你運(yùn)氣所致。”她并不想好好和我聊天,口氣不善。
“是幸運(yùn)?”我不明所以。一直覺得同性之間比較好說話,她對我戒備很深似的。
“是運(yùn)氣,和幸運(yùn)不一樣,運(yùn)氣有好有壞,幸運(yùn)就是一串好運(yùn),你覺得你現(xiàn)在是一串好運(yùn)嗎?”她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直接就去敲我家房門。
根本不要我的答案,看似問句卻只是一句話,我也不覺得自己幸運(yùn):“如果這么說,我應(yīng)該是霉運(yùn)吧?”
她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沒有說話。
我就納悶了,她是怎么看出來的?我自己什么都看不見:“喂,你看出來什么了?”
“嘀——”一聲車笛傳來,她看了看我身后,忽然笑了:“到底還是師父高,知道我有順風(fēng)車可以搭,原來還以為能和你說說你的事,呵呵,師父早就算好了。走吧。”
我回頭看,那叔叔開了一輛東風(fēng)標(biāo)致,她直接就去車邊,有點(diǎn)都不認(rèn)生,我還見過那叔叔一面呢都不敢這么隨意,她都沒見過就過去了。我急忙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媽,叔叔來了。”
我媽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頭發(fā)也打理過了,還化了淡妝,戀愛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樣,我有多久沒見過我媽這樣了?
“子楓,今天戰(zhàn)斧舞團(tuán)開演,這是邀請函。”
我媽把我弟今天都安排好了,我弟肯定會去。然后我媽就和我一起坐上了那車。
駕駛座上的男人,比昨天看上去年輕了,我毫不吝嗇的夸他:“叔叔好帥啊,而且眼光也特別好。”
“子葶,這是你的禮物。”他笑著遞給我一個禮盒,當(dāng)然也少不了我媽那份,我的是兩條鎮(zhèn)紙,看來也算了解:“謝謝叔叔。”
“喜歡就好。”他這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出了小區(qū)。
“他身上不干凈,你讓你媽小心點(diǎn)兒。”和我一樣做在后排的青葙低聲對我說,我詫異的看著她,那叔叔比昨天干凈多了好吧?
青葙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數(shù)著剛才收的那摞粉紅。
我后知后覺的想到,她說的不干凈是另一個意思,頓時(shí)羞澀了。我果然傻,還反應(yīng)慢。想要找個話題重新開口,摸到了背包,對了,我做了手工的。
“這個送你。”我都拿了出來,把那個直徑8cm的球體給了她。
她接過去看了看,從腰包里掏出一個疊的整齊的一塊粉紅給我:“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這兩天收到的東西,比得上我一年收到的了,展開才看出來,也是個腰包,和她的幾乎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我改裝過的,你看看里面合適不。”她頭也不抬,研究著那個球體。我怕她拆了,急忙說:“那是個手工,里面是木支架。”
這話再次招來她一個白眼:“我也會做,只不過你這鏡面不一般些,你這心性,難怪人家會找上你。”
她話里有話,我翻著那個小腰包,看著里面各種層次,有點(diǎn)好奇:“這是百寶囊吧?你剛才說誰找上我了?”
我這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問法,她卻沒給我白眼:“你還不知道?這么遲鈍,難怪師父要讓我來一趟了,你知道剛才我在那家做什么嗎?”
我搖頭,她怎么扯到那家了?我和鄰居不熟,平時(shí)在校,逢年過節(jié)就算在家,也是宅著畫畫的,周圍這幾家都沒交集。
“你昨天——是不是就這個鏡子?被撞碎了,”她晃了一下手里的鏡球:“師父給我打電話,說不干凈,要我來善后,我是來這邊旅游的,他還給我安排活,還好之前告訴我有順風(fēng)車。”
這和我的鏡子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還是沒明白。
“這個能看到肉眼不能看到的東西,你看。”她說著,伸手托到我肚前,我看到我肚子上,一團(tuán)濃厚的墨色!她解釋:“原本里面困住了東西,碎了那東西就出來了,趨利避害是天性,人家比你厲害,這東西就跟著了,所以我才來這一趟的,收入還行。”
我還在想剛才看到的那一團(tuán),卻冷不丁的聽她提到了錢:“這還算收入?”
“當(dāng)然了,這種事情,五弊三缺的,肯定要彌補(bǔ)。”她說的理所當(dāng)然,隨后把那球體收進(jìn)了腰包,拿著木劍,又拿出了一把小刀。
我對她這一切都很好奇,剛才我們說悄悄話似的說了那么多,我自然的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熟了:“你這是桃木劍嗎?”
“棗木。”她在劍身上刻著什么,我看不明白。
“棗木?不應(yīng)該是桃木的嗎?”電視上不都那么演的嗎?還有那種銅錢的。
她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叫師姐我就告訴你。”
不帶這樣的,我剛以為和她熟了,她就要擺明身份嗎?我想不叫,但人家的見面禮我還拿著呢:“師姐,師姐好。”
她笑了,笑道眉眼彎彎的:“這是我當(dāng)初拜入師門的時(shí)候,師叔送的見面禮,四轉(zhuǎn)棗木劍,之后師叔就洗手了,我用這個順手了,師父給的桃木劍就不想用了,更何況這是四轉(zhuǎn)的。”
“什么是四轉(zhuǎn)?”我此時(shí)就像個好奇寶寶,又像個好學(xué)生不懂就問,當(dāng)然聲音壓的極低,不讓前面的我媽聽清。
“你聽說過渡劫嗎?”
她話題轉(zhuǎn)的太快,我完全跟不上,怎么又轉(zhuǎn)到渡劫上了?我說:“小說電視里都有,就是飛升啊。”
“那叫遭雷劈,”她笑我天真:“世間萬物自有法則,沒有什么是簡單的,一但太過強(qiáng)大,遇到阻力就更大,樹木招來雷擊,就是因?yàn)橥`了,不被容下。”
我跟著就問了個白癡問題:“那靈性越大,被劈的次數(shù)越多?劈個十次八次的也有吧?”
她手一頓,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