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由不得我不多想,如果我身上的女鬼就是第二位受害者的話,那么第一位受害者會不會有一樣的遭遇?照這個思路走,我當(dāng)初見到的老李身邊的女子,是否就是那第一位?
這個想法很靠譜,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料,我的推理在開始就遇到了挫折,第一位受害者的照片出現(xiàn)在我眼前時我滿是錯愕,她和當(dāng)初老李身邊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拿著照片,我一臉肅穆的摸著下巴,事情好像變得更復(fù)雜了些。
“哎,你怎么了?”杜曉云糯糯的聲音傳來,把我從沉思中驚醒。
我抬頭發(fā)現(xiàn)她怯生生的看著我,那眼神就像當(dāng)初我進警局時看著老李辦案一個樣,估計她是被我認(rèn)真的神情唬住了,以為我發(fā)現(xiàn)什么大線索了吧?又一個看人不看肩膀的……我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把手里的資料還給她后連忙走人。
老李的身邊可能還有其它什么臟東西?這個猜測破壞了我一天的好心情,不止如此,我依舊沒有放棄我第一個推測,反而愈加想把這件事搞明白。
每一個受害者都會成為冤魂一樣的東西附著在看到他們尸體的人身上嗎?如果是的話,這是個大陰謀,如果不是的話,我為什么是特殊的?那個黑影直接找上門來,是因為我身上的女鬼又或者是其它的?老李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她”?
事情越想越多,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又咕咚咕咚的冒了出來,這些問題不搞清楚我今天怕是要失眠了。
是否有其它受害者俯身的情況并不是很難打聽,畢竟這對于可能有被俯身的人是件敏感的大事,我懷揣煙盒在局里轉(zhuǎn)了幾圈就把事情摸的差不多了。
所有接觸過幾個死者尸體的警察都讓我過了一遍,我旁敲側(cè)擊的說出類似于鬼魂幻覺之類話題,可惜他們統(tǒng)統(tǒng)對此沒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出格的一個反而抱著一本恐怖小說和我攀談了起來,這樣基本可以把每一個死者都會化鬼俯身的可能排除了——我可不相信還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做的比我更冷靜,甚至對恐怖小說津津樂道。
而后,我又開始打聽老李最近的動向,也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他并沒有被襲擊的樣子,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還是在老老實實的辦著案子,對于我提出的鬼怪話題表的和其他人差不多,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幻影,或者那個幻影沒想找他麻煩?
好,兩個問題解決,我確定果然只有我被女鬼俯身了,而且猜的不錯的話,黑影盯著的應(yīng)該是我體內(nèi)的女鬼,我只是一個附帶的受害者而已,不然我沒理由引起那玩意的注意,不過這樣的話問題又來了,我為什么被盯上?
而老李身邊的又是哪尊大神,難不成那真是我幻覺?仔細(xì)想想也有可能,白日里鬼怎么出得來呢,也許是我被那鬼嚇了一晚上,白天偶爾精神錯亂而已……可這樣解釋又太牽強了些。
假裝辦案高手分析了半天我只能證明,我不是刑警那種料子,事情壓根沒什么進展,就是疑點又多了幾個,丟下手里的筆記本,我腦子越發(fā)迷糊。
認(rèn)真做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太陽已經(jīng)下了山,正在我準(zhǔn)備走人時,兩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老李和昨晚我碰上的中年人的,聽語氣他們正在吵架?!
我回過頭去,只見警局門口處,老李正抓著神秘中年人的衣領(lǐng),一副想吃人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家伙,我不知道你說了什么讓那個滿腦子肥油的家伙答應(yīng)你的,但只要有我在這里一天,你休想打那些尸體的主意。”
中年人面無表情的拍開老李的手,淡淡的說道:“無所謂,這事情解決的越早受害者越少,你們終究會有求我的一天。”
“滾吧!要我求你除非我死了!”老李把中年人推搡出門外,憤憤的走開了。
這又是鬧的哪一出?不過不管如何,能再次見到中年人總是一個驚喜,我的問題應(yīng)該可以從他那里獲得解答,眼見得中年人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外的黑影中,我連忙追上前去攔住了他。
中年人似乎考慮到這里有普通人看著,并沒有象上次那樣使出那種一跨數(shù)十步的本事,我很快追上了他,腆著一張笑臉立在他面前。
他抬起頭來瞥了我一眼,換了個方向繼續(xù)走,我又?jǐn)r在他面前,他換,我追,幾次過后他顯得不耐煩了,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我,問道:“何事?”
被中年人的目光看著,我不由得感到一絲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住的打著哈哈:“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想跟大師您說一聲謝謝,并且問一聲您的名字,您救了我的命,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知道了有能怎樣?與其做這些無謂的事,你不如去找點驅(qū)邪之物保住自己小命,那邪物可不是僅僅只在晚上出來……”說著說著,中年人的目光被我手指上的懸陰盤吸引了,他抓住我的手低聲喝道:“這東西哪里來的?”
中年人的手勁很大,我的手幾乎被抓斷,我忍住疼齜牙咧嘴的說道:“這是一位老人給的,說能幫我去了身上的臟東西。”說著,我語氣不由得有些做作的恭敬,想借此刺激一下中年人,你看吧,你說搞不定的東西就有人搞定了,是不是應(yīng)該露點真本事出來?
面對我的刺激,中年人依舊是那萬年冷臉應(yīng)對,好像沒聽出我話語里的挑釁,只是漠然放開我的手點頭道:“原來如此,他終究是心軟了,想要你的命嗎?”
這句話說的我云里霧里的,我呆愣的看著中年人,他抬頭想了想,又沒頭沒腦的問道:“你想早死還是晚死?”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自己想晚點死,臉上帶著些許不愉與尷尬,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到底是幾個意思?
中年人點點頭,從懷里摸出一疊紅色的符紙塞到我懷里,什么也沒說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拿著符紙有些不知所措,想起腦海里還有一堆問題沒問,但看著中年人匆匆的的背影我不敢再興起追上去的心思,最后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問道:“前輩,您認(rèn)識林巍山老人嗎?”
中年人微微側(cè)過頭來道:“在他死后,我見過他幾面……”
神秘的中年人簡直是來給我拋難題的,本就一團亂麻的事情變得越發(fā)撲朔迷離,什么叫林巍山死后?難不成我見到的林巍山是鬼?什么叫心軟了卻又想要我的命,應(yīng)該是心軟了想救我的命吧。林巍山老人到底是個什么存在?中年人又是什么身份……問題又多了幾個,我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本應(yīng)該離開的老李不知什么時候站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問道:“怎么?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你認(rèn)識?”
我點點頭說:“嗯,算是吧,昨天認(rèn)識的。”
大概沒想到我居然真的認(rèn)識中年人,老李高興的又用力拍了兩下我的肩膀,說道:“那太好了,我正煩著找不到關(guān)于他的資料呢,關(guān)于他的事方便和我說說嗎?”
“你找他資料做什么,他犯事了?”我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老李撓著后腦勺說道:“也不是說他犯事,怎么說呢,我總覺得這家伙有些……嗯,古怪吧,我直覺告訴我那家伙和這次案子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我查不出來。”
老李這么一說,我不知怎么的忽然興起把老李拉進來的心思,我遇上的事情實在太古怪了,但我本不是擅長動腦的人,根本分析不出什么來,可老李不一樣,這家伙能在刑偵大隊混的開靠的就是那個靈光的腦子以及靈敏的第六感,有時候搞出些出人預(yù)料的舉動卻往往能獲得奇效,如果不是性格有時候太硬了些,現(xiàn)在局里上層的位子絕對有他一份。
盡管把別人卷入這些事情來似乎不太地道,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想必老李也希望早日破獲這件該死的案子吧?而且非要找個能信我話的人,直覺快過腦子的老李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就做,我把老李拉到一邊,把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特別是黑影的事,我描述的很是詳細(xì)。
老李認(rèn)真的聽完我的話,然后第一反應(yīng)是抬起手來,往我額頭摸去,那認(rèn)真的模樣就像在案發(fā)現(xiàn)場提取證據(jù)似的,我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覺得我發(fā)病發(fā)糊涂了。
我氣急的拍開他的手,沖著他的臉大叫道:“我沒??!”
“呵呵,也沒說你有病啊。”老李尷尬的收回手,又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真沒燒,難不成是壓力太大?”
得,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老李的推理病又犯了。
我不得不拍著胸脯解釋了一大堆,歸功于我平日還算靠譜的為人處事,好說歹說下,老李的態(tài)度總算松動了些,雖然沒有全相信我的話,但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兇手盯上我,故意拿我折騰著。
他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道:“好吧,我今晚陪你走一遭,如果按你的說法,那家伙還是會來找你的,到時候是有人搞鬼還是真的有鬼,一看到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