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我現(xiàn)在真恨不得自己會點術(shù)法,或者干脆有把手槍,把這些呱噪的小東西給斃掉,但可惜現(xiàn)在的我就是拿它們沒辦法。
我是一個很會偷懶打擦邊球的人,眼見得再拖下去也不是事,我干脆拿出手機撥打了1.1.0,我就不信邪了,這群小家伙的主人還敢讓它們跟國家機關(guān)杠上,那還不翻了天了?等警察們把現(xiàn)場打掃干凈,我再來慢慢招魂不急。
可我手按鍵位上還沒動呢,屋外就傳來一陣警笛聲,唉?現(xiàn)在警察辦事這么有效率了?我剛想夸耀幾句,忽然發(fā)現(xiàn)幾只圍著我的狐貍同時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沒錯,奸詐,這種本應(yīng)該只出現(xiàn)于人類臉上的表情,居然被幾只狐貍做出來了,它們的臉此時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張活生生的人臉,這種東西我在白云子的藏書上看過——人面狐?
我看向剛剛喝了我血被折騰死的那只狐貍,果然,它的尸骨漸漸萎縮腐爛,就像它身上的時光加快了幾千倍,很快頭顱的部分血肉全部剝離下來,那下面是一個屬于人的頭骨!
該死的,我算是知道兇手為什么會剝?nèi)祟^骨了,居然是拿來煉制這種喪心病狂的玩意。
人面狐又稱鬼狐,是一種晚期從東洋傳來的管狐操縱技巧演變而來的。
管狐的制作方法是抓一只剛剛成年的狐貍,然后把它埋在地里,只留頭部在外面,每天只喂點吃食保證它餓不死,然后對留在外面的頭部日夜不停的鞭打折磨,狐貍是有靈性的,受到這樣的折騰自然不愿屈服,最后會想辦法自盡結(jié)束自己的痛苦,死時怨氣極重,這時在一個老竹筒子里放點餌食誘使其進去,用秘法封住,三年后這狐貍魂魄被怨氣折騰瘋了,這管狐才算完成。
使用時把竹筒對準(zhǔn)敵人拔開蓋子,被怨氣折磨瘋了的狐貍魂魄就會自動攻擊看到的人,因為這東西是用一個管狀的筒子裝的,玩意又叫做管狐,是常見而又殘忍的道法之一。
不過傳到我們這邊后,據(jù)說因為拘禁管狐的秘法缺失,又被某個教派演變成一門更邪惡的妖法,在管狐靈魂出竅的時候用帶有新鮮大腦的人頭骨封住,刻上主人的精血做成的印記后,把狐貍的頭骨替換成這個人骨,制作出來的人面狐不止通人性,肉身死后出來的魂魄更具怨氣,攻擊力比普通管狐高了數(shù)倍不止。
想清楚其中關(guān)竅我不由舒了口氣,還好,我體內(nèi)的血魔不止吸血,還會毀去生物的魂魄,不然真放一只管狐出來,我那三腳貓不到的功夫可未必能搞定它。
不過這群家伙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警察來了它們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地方嗎?
但很快我就明白它們打的什么主意了,我比普通人靈敏的耳朵隱約能聽到屋外警察們緊張的聲音:“快快快,兇手還沒逃走,把路口都堵上!”聽到這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臥槽了一聲,這群家伙居然是打著讓警察對付我的主意!
不對,這是那個幕后的家伙搞的鬼,鬼狐可以跟主人心意相通,它這是在這里布了個局候著我呢,傻的我還老老實實在這里耽擱時間,等到警察上門來堵我。真要被抓到局里去,我的事情可就大條了,不說局里有一推認(rèn)為我死掉的家伙,就說身為引魂人卻和活人有這么多糾葛,地府那邊也不會坐視不管。
我連忙沖著一邊的窗戶跑過去,這些鬼狐果然是來坑我入局的,見我逃跑一個個不再害怕,奮不顧死的撲上來撕咬我的身軀,這么好幾只纏在我腿上搞得我寸步難行,不過這時候我也顧不得理會它們,反正咬不死我,最多算是給我撓癢癢,就讓這群家伙在我身上吊著好了,我甚至還故意放松肌肉讓幾只鬼狐咬破我的皮膚,又搞定了好幾只鬼狐。
身上帶著一串狐貍,我狼狽的逃出房子后門,感謝這是個四面有院墻的院子,警察們來不及封鎖所有方向,我順著院墻遛了出去,鉆小巷子里跑了,幾只鬼狐見此急了,有一只甚至還跑我臉上企圖用那蓬松的尾巴擋住我的視線,其實看它那樣子本來是想咬我臉的,不過考慮了半天沒敢下口。
這下還真給我?guī)硇┞闊?,它在我頭上纏的緊緊的,我揪都揪不下來,看不清路面我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好幾次撞墻上。
這個狡詐的家伙一邊纏著我一邊還放聲大叫,狐貍的叫聲雖然細小但卻很刺耳,很快有聽到動靜的警察追上來,我好不容易扒開狐貍尾巴一條縫往外看,追來的居然還是熟人,正是我們局里的小剛。
小剛一個人沖到我面前,拔出槍來指著我,喝道:“不許動,安分點,請接受我們的檢查!”
小剛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估計是第一次看到我這樣被好幾只狐貍包圍的“人”吧,他不是老李那計劃的參與者,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復(fù)活了,真讓他在這里看到我非得嚇?biāo)浪豢伞?/p>
這時候我又希望腦袋上這個煩人的小家伙不要放手了,但它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看有人來了,直接松開爪子遛了下去,剩下的幾只鬼狐見任務(wù)完成,也在瞬間跑的沒影,嚇得我連忙捂住自己的臉,但這么近的距離足夠小剛看到些東西了,他的身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就僵住了。
“陳斌?你是陳斌!你沒死!”小剛大叫著,那聲音巴不得全世界都聽到似的。
我連忙捂緊臉胡掐道:“那啥子,大兄弟你認(rèn)錯人了,我叫李狗蛋,不叫陳斌。”
“那你松開手我瞧瞧!心里沒鬼,你遮著臉做什么?”
松開手?松開手不就露餡了嗎?聽到院子周圍其他警察趕來的腳步聲,我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這一下來的太突然,小剛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一邊追著我一邊威脅道:“站住,我現(xiàn)在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guān),如果你不停下的話,我可就開槍了??!”
聽到這毫無水平的威脅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有鬼勒,警察要是能隨便開槍的話,華夏也不會傳出城管戰(zhàn)斗力第一的謠言了,除非歹徒手持兇器,并且有傷人的意圖,不然你這槍保險都不能開!
背后追著我的人似乎變多了些,估計是循著小剛的聲音過來的吧,不過在這種狹窄的小道里人數(shù)沒有什么優(yōu)勢,我玩命狂奔,仗著體力充沛的優(yōu)勢很快和小剛一伙人拉開距離,又在小道里拐了個大彎回到車上,吳子?xùn)|老早就在那里候著了,一溜煙把警察們甩了個沒影,只留下背后的叫罵聲。
車上我剛剛松了口氣,鄭鈞毅這家伙就從我口袋里探出頭來:“臥槽好險,沒想到你居然被一群畜生給耍了,幸好你跑得快,你這張臉要是被認(rèn)出來,估計會很轟動吧。”
我沒好氣的把他按回去,說道:“不要用‘你’字,說的好像你不在現(xiàn)場一樣。”
“嘻嘻,好歹被追的不是我啊,我只是跟著你來看戲的而已。”鄭鈞毅嬉皮笑臉的說道。
這個沒臉沒皮的家伙……我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放松身體把自己陷在座椅上,真是的,現(xiàn)在只能希望小剛不是老李那種行動派吧,他要是真的揪住我不放我可就麻煩咯……不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看作殺人兇手了,無論如何他們肯定會追著我的,好在我這時穿的是愛德拉的校服,大不了這次調(diào)查后趕緊撤退,應(yīng)該不會被黏上。
我腦子里忽然蹦出一個念頭:這該不會也在那個幕后主使的打算吧?可以的話把我弄到警局里,最差的結(jié)局也可以早點把我趕出它的地盤,想到這我頭皮不由得一陣發(fā)炸,但愿這只是我想多了,不然這個對手未免太可怕,一開局就將了我一軍啊。
帶著莫名的擔(dān)憂,我換了套衣服后并沒有回到學(xué)校,而是在外面一直等到下課時間李婉冰出來,她出來后裝作毫不在意的在街邊招了招手,吳子?xùn)|連忙把車開上,在一連串的國罵中擠開其它出租車,載著李婉冰離開。
“呼~~演戲真累啊,話說有必要做的這么認(rèn)真嗎?”李婉冰上車后一陣抱怨,看來演戲這種工作并不適合她。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道:“警惕些總是好的,如果讓有心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我們之中又有一個人暴露了的話,那這盤棋基本就不用玩了,憑對手的本事估計有一百種方法坑死我們……”
“明白明白明白!”李婉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抱怨道:“你怎么比我爹還啰嗦。”
比老李啰嗦,我這應(yīng)該當(dāng)作贊揚來聽嗎,我只好哭笑不得的換了個話題:“對了,聽說學(xué)校里出了個什么組織,叫死亡探查會,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李婉冰高興的點點頭:“對啊,風(fēng)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嗎?我想試著能不能把所有還清醒的知情者都找出來,到時我們一起行動,不管是聯(lián)名上報紙還是集體做證人,我們都……”
“想得挺美!”我一手刀敲停的李婉冰的炫耀,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兇手打算把你們這些知情者都干掉的話,你這個做法,就是在幫它省去找人的步驟,到時候趁你們集合時一鍋端了就行,多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