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甘心,已經(jīng)連續(xù)兩次被大叔坑了,第一次是命大,第二次呢?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我已經(jīng)...
“說清楚點,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跟你說的去做?”大叔面色嚴肅。
“有啊,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弄一盆雞血,還有黑狗,給其他靈位點白蠟燭,燒三根香,還全部轉(zhuǎn)了一個身??墒遣混`啊,劉春風(fēng)的靈位我剛?cè)舆M去還沒有動靜,后來慢慢冒泡,跟開水沸騰似得,最后一下子沖了出來,黑狗只是一直叫,并沒有什么卵用,我就趕緊跑了過來。”我一口氣說完,用一種十分無辜和埋怨的眼神看著大叔。
大叔聽完以后皺著眉頭,指了指斌子說:“這人是誰??”
“我好哥們,雞血就是他幫我要來的。”我悶悶不樂。
“雞血是怎么來了?不是你自己殺的雞?”大叔眼神一凜。
我楞了下,忙說:“不是,是去賣雞攤子上買的,咋了?”
大叔重重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額頭,一副懊悔的樣子。
“忘了跟你說了,雞血必須用公雞的血,如果里面參和了母雞血,效果會大大折扣!我說怎么不管用呢....“
這下我更委屈了,是大叔沒有把話說全,倒不能怪我做錯事。
“那怎么辦啊現(xiàn)在....”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也不知道那東西走了沒有。
“哎,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你徹底惹惱的它,而它又沒有被你消滅,恐怕要一直跟在你后頭了...”大叔搖頭嘆氣不止。
我聽了心里發(fā)涼,劉春風(fēng)整日跟著我,就算不害我,那我也會被它給逼瘋的??!
“大叔,是你叫我這么做的,你可以不能撒手不管??!”其實我特別害怕大叔不鳥我,那我真的是求爺爺告奶奶都沒有用了。
“辦法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大叔喝了一口茶,砸了砸嘴。
我楞了下,“有辦法就說啊,你說了我才知道...”
大叔笑了下,我覺得他有點幸災(zāi)樂禍,完全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鬼是不能漂洋過海的,如果你想去國外的話,我可以幫你拖延幾天,讓你跑走。不過附近的國家估計不行,日本,泰國這些太近了,起碼要去歐洲。”大叔笑瞇瞇的看著我。
臥槽,為了躲一只鬼,我要逃到歐洲?伊拉克難民嗎?我立即苦著臉說:“大叔,你看我這幅樣子就知道我是一個屌絲,你讓我去歐洲?我恐怕還沒到就已經(jīng)餓死了...”
大叔聳了聳肩,“辦法我已經(jīng)說了,能不能做到,是你的事,賴不到我。”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大叔這副無賴的樣子,和說話的語氣,心里憤怒到了極點。
“大叔,話可不能這么說,是,沒錯,我主動找你救我,可你出的都是什么辦法?要么就是激怒鬼,說是給它警告,可它聽了嗎?又叫我滅了它,都不跟我說清楚要雞血的事,現(xiàn)在鬼徹底纏上我了,你又叫我跑到歐洲?我如果能跑到歐洲我就直接去了,還要來找你?找你干嘛?借錢嗎?”我說話不留余地,狠狠的批評了大叔。
大叔先是一愣,面色快速變化了幾下,最后化憤怒為無奈。
“要不是老趙,我才懶得理你,現(xiàn)在鬼你也招惹完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救你,要不,我借你千把塊錢,你偷渡過去?”劉大叔抽著煙,好像一個地主。
媽的,我的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說的這都是什么話,但我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劉大叔看這樣子分明是真的不想管我了,于是我冷著臉說:“等它走了,我就離開。”
劉大叔似乎不在意我冰冷的臉色,只是喝著茶怪笑的看著我:“隨便你,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它是不會走的。”
我臉色沒有一絲動容的表情,可是心里早就開始罵娘了,不走?不走老子就住在這里了!哼!
晚上,大叔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住,不過我卻沒有感激他,因為房間實在破舊,一看就知道有好幾年沒有住過人,甚至床上也都是灰塵。我真的很懷疑這大叔有問題,外面都收拾的好好的,一個房間怎么會破舊成這鳥樣?但我沒有說什么,只好把斌子抱了進去放在地上,心里思索著明天該怎么辦,因為我怕萬一大叔真的給說中了,劉春風(fēng)會一直在外面等我,直到我出去,雖然大叔說的話一次也沒有準過...
也許是累了,我和斌子坐在地上,背靠著背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了過來,看著外面蒙蒙亮的天空,揉了幾下眼睛。
天亮了,鬼應(yīng)該出不來,也不知道劉春風(fēng)走沒有...
抽了幾根煙,猶豫了一會,我還是裝著膽子來到了門口,透過門縫看了看外面的情景。
“咦”,外面啥都沒有,只有一些村民門走來走去的樣子,看樣子劉春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哼,大叔還騙我說劉春風(fēng)會在門口一直堵我,果然說的話都跟放屁一樣,根本沒準過!
可就當(dāng)我準備開門的時候,大叔在后面喝了一句。
“你干嘛?。?!”
我扭頭一看,大叔嘴里叼著根牙刷,正在刷牙。
“開門啊,劉春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我疑惑道。
“開個屁,人家就在外面逮你,你還開門?”大叔瞪了我一眼。
“沒看見紅霧啊,而且外面都是村民。”我指了指門口。
“傻逼,現(xiàn)在是白天,人家躲起來你當(dāng)然看不到它,我保證,你一開門它就會馬上撲上來。你要不信你試試。”大叔說完轉(zhuǎn)頭就走。
我心里糾結(jié)了一下,也不知道大叔是不是在故意嚇我,可我覺得,他根本沒有嚇唬我的理由,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趕緊滾蛋,總不會故意忽悠我留下來吧?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和掙扎,我決定還是聽大叔的,畢竟這關(guān)乎到我的小命,可不能隨便開玩笑。
回到屋子里,斌子也剛醒過來,他雙眼惺忪的看了看四周,隨即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怎么了,還沒開口問他,他就說。
“我靠...我穿越了?“
我臉上一黑,斌子這種自我娛樂的狀態(tài)可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真不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告訴他,外面有個鬼正在等著我們,會不會直接上來掐死我...
“咦,劉銘你也穿越了?”斌子像個好奇寶寶,不斷上下的打量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有心想編一個故事,來忽悠他,可仔細一想,現(xiàn)在事情都發(fā)展到了這地步了,真的要繼續(xù)騙他嗎?
“斌子,我是不是你哥們?”我決定把事情跟斌子交代清楚。
“咋了,劉銘?你當(dāng)然是我哥們。”斌子疑惑的看著我。
“那我說的話,你信不信?”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說咯,我聽著。”斌子露了一個傻笑,扔給我根煙,自己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我...我遇到鬼了,昨晚上,那只鬼想要我的命,可我不想死,于是我?guī)е闩芰耍@里是我朋友家,現(xiàn)在鬼就在門口守著,我們很有可能會死在這里...”我簡單的說完以后,心虛的看著斌子。
斌子臉上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鬼...?”
我點了點頭,表示很無奈。
“旺財呢?你昨晚帶我逃跑,旺財你沒有帶?”
斌子瞪圓了眼睛看著我,這句話說的差點讓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子果然是傻子,都這時候了,居然還關(guān)系狗?
“斌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我有點煩躁。
“有啊,就是鬼要殺你,你怕我被你連累,所以你帶我跑到了這。”
我一愣,斌子居然還真說對了,看來是有聽下去。
“是啊,現(xiàn)在鬼就在門口,我們出不去了...”我很憂傷的說。
“不是,劉銘,我問你,旺財呢?你是不是逃跑太緊張,把旺財給忘記了?”斌子像個孩子,一直在問旺財?shù)南侣洹?/p>
“大哥,昨晚我可是被鬼啊,沒把你落下就哦彌陀哦了,哪里有心情去管狗?”我不耐的說。
斌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原本疑惑的眼神變成了恐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心里一咯噔,咋了,我臉上長麻子了?我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臉,啥都沒有??!
“怎么了?斌子?”我遲疑了下,問他。
斌子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直接穿過我的肩膀而過。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冰涼,那種涼不是遇見什么鬼的心涼,而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渾身都忍不住的冰涼,如果說我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樣的,那就只有兩個字能形容,失落!
不知道怎么了,習(xí)慣了啰嗦和傻笑的斌子,他突然變了樣,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斌子,你要去哪?”我急忙轉(zhuǎn)頭看著他的背影,我希望他能停下來,傻笑的跟我說,去洗把臉,或者別的。
可我失望了,斌子腳下沒停,一往無前的走去,走留下一句話給我:“救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