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點了點頭,說道:“靈狐村在東北吉林省扶余縣,一年前我因為到東北雪山采藥,路過靈狐村,也就是在靈狐村內(nèi),我看到了空中浮棺的圖騰。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那時候靈狐村聚集了很多外地人,原來他們都是從四面八方慕名而來,觀看‘靈狐拜月’的。”
“靈狐拜月?”我和悟凡都感到十分有趣。
胖妞繼續(xù)說:“靈狐村中有一棵千年大榆樹,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會有黑白二狐爬到大榆樹的樹頂,對著月亮跪拜,并且口內(nèi)噴出火球,像雞蛋一樣大小,光輝閃耀,據(jù)說是靈狐煉丹。
“我到靈狐村那天,恰好就是十五,我感到好奇,也想看看靈狐拜月的異象,所以就在村里的旅館住了下來。但是在旅館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幫人,他們是帶著獵槍來的,后來我偷聽他們說話,才得知原來他們打算趁靈狐吐出仙丹的時候,打死靈狐,搶走仙丹!”
我和悟凡都吃了一驚,道:“嚇?那后來怎么樣?”
胖妞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所以我悄悄地給他們下了一點斷腸丸。”
“就下了一點斷腸丸,然后你就被反噬成這個樣子了?”我吃了一驚。
胖妞搖搖頭,道:“不是的。我教訓(xùn)完這兩個人之后,擔心還有其他人會跟他們一樣的想法,所以入夜之后,我繞著大榆樹轉(zhuǎn)了一圈,果然沒讓我猜錯,來的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覬覦靈狐的仙丹的,這些人當中,不但有獵人,還有很多道士、和尚,還有一些旁門左道的人,他們個個手握法器,都在等著靈狐出現(xiàn)。”
“那他們有人得逞了么?”我問道。
胖妞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說道:“沒有。我當時十分氣憤,于是在圍繞著大榆樹的周圍,施展了藥咒師的禁咒‘寸草不生’咒。以我多年前制備的秘藥‘不留生’為媒介,方圓百丈,寸草不留。”
我不由得和悟凡對望了一眼,我咽了一下唾沫,說道:“聽起來像是加強版‘敵敵畏’。不過你這寸草不生,只是除草的吧,該不會把周圍的人也給……毒死吧?”
胖妞臉色更加蒼白了,搖頭道:“毒死的倒是沒有,但是基本上都成了……殘廢……”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說:“當時埋伏在大榆樹周圍的,一共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有一百多人吧……”胖妞聲音有點沙啞地說道。
一下子讓一百多人致殘?胖妞這個無差別全地圖的大招放得也實在是太狠了吧?我不禁對胖妞產(chǎn)生了一點害怕的心理,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胖妞,你……做得也太沖動了點吧?不見得這些人都是想害靈狐的,而且就算是,也許有其他辦法?比如等靈狐出來的時候,故意打草驚蛇讓靈狐知道什么的……不一定一上來就下狠手吧。”
胖妞卻哭了起來,抱著頭泣道:“我……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會這么做的!我事后也覺得自己當時十分奇怪,我從來沒有這么憤怒過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嗚……”
也就是說,當時胖妞失控了嗎?那又是為什么?
悟凡說道:“會不會是,靈狐控制了你?傳說狐仙一類的,最擅長蠱惑人心的。說不定是靈狐控制了你,利用你把所有覬覦的人都趕走?”
悟凡的這個角度倒是十分新穎。
胖妞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我不知道,因為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過靈狐出現(xiàn)。”
我說:“那你后來怎么樣了,我是說,你下了那道‘寸草不生’咒之后。”
胖妞道:“‘寸草不生’咒是藥咒師的禁咒,我施完咒之后,就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大榆樹底下,而且身體……已經(jīng)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我腦補了一下,臉上一熱,對胖妞道:“這么說,那你當時穿的衣服豈不是被撐爆了?你醒來的時候豈不是全身……咳咳……”
胖妞卻搖頭道:“沒有,我當時身上穿了一件奇怪的很大衣服,那不是我的,質(zhì)地十分柔軟。只是我后來換下來的時候,那件衣服就消失了。”
悟凡拍了拍桌子,說道:“一定是那兩只靈狐搞得鬼!”
我也同意悟凡的說法,我對胖妞說:“胖妞,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神僧無間的留字是說我要解除相思咒,需要去毀天地人三棺,但是這一次去毀天棺,我卻覺得是專門為你而去的!”
胖妞吃驚地望著我,說道:“為什么?”
我說道:“因為我怎么想,都覺得這什么天棺,跟我的相思咒根本就沒半毛線的關(guān)系,反而跟你有很大的關(guān)系,首先是空中浮棺的圖騰,是你在靈狐村內(nèi)見過的,而且你在三生石上,還親眼見過空中浮棺,也就是說你的前世跟這空中浮棺有莫大關(guān)系。而這一世,你又在靈狐村里無端端用了禁咒,使得自己遭到了反噬,說不定還跟這空中浮棺,以及你的前世有關(guān)系也說不定。”
胖妞聽了,低著頭默然無語,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說道:“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去靈狐村一趟的,現(xiàn)在我決定了,這一趟還是要去的,說不定能對胖妞你有些幫助也說不定。”
胖妞眼里露出感激的神色,突然一下子撲了過來,死死摟住我的脖子,差點沒把我給摟斷氣,只聽得胖妞抽泣道:“你對我真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真是我的好老公,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
我嚇得周身冒汗,急忙掙扎道:“尼瑪,你離我遠點!再摟著我老子就不去了!”
過了兩天后,算死草打電話給我說準備好了,便約了我們一起去到機場,乘飛機前往吉林。一路上我給他說了一年前胖妞在靈狐村的事情,沒想到算死草的反應(yīng)十分大,對我們說道:“我們到了目的地之后,這件事絕對不能提!”
我們都感到十分奇怪,問他為什么。
算死草說道:“我有一個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事,恰好在東北,而且曾經(jīng)去過靈狐村,所以此行我邀請他一起去,畢竟多一個本地人照應(yīng)也好。我那個同事,叫做閆三,一年前曾經(jīng)到靈狐村執(zhí)行任務(wù),沒想到卻瞎了一只眼回來,現(xiàn)在很多人都叫他‘獨眼三’。”
胖妞聽了,臉色慘白。
我明白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閆三的眼睛,就是被胖妞的‘寸草不生咒’給弄瞎的?”
算死草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沒錯。他這個人,嫉惡如仇,瑕疵必報,所以你們一定不要提起。”
我不由得望了胖妞一眼,嘆了口氣。
在吉林長春下了飛機之后,我們剛走出機場,就聽到一聲爽朗豪邁的笑聲,然后有人叫道:“哈哈哈!周靈!很久不見了!”
我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留著短髭,約莫三十余歲的大漢,左眼戴著一個眼罩,正張開雙臂走向我們。我那時候的第一感覺是三國的夏侯惇。
算死草見了大漢,臉上一喜,說道:“三哥!哈哈!好久不見!”說著過去跟大漢緊緊相擁了一下。
原來這個大漢就是獨眼三閆三。
閆三對算死草笑道:“周靈?。÷犝f前幾天你在東南一個人就干掉了邪神宗的一個駐點?。∧鞘谴蠊谝患?,真是可喜可賀!”
算死草笑了笑,望向我們,說道:“全靠這幾位朋友,以及我?guī)煵畮兔?,不然的話,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付得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朋友。”
說著算死草便介紹了我們幾個,也跟我們介紹了閆三,才得知原來閆三是個還了俗的道士,之前曾經(jīng)在遼東的九頂鐵剎山學道。閆三和我握手時,雙眼像鷹一樣盯著我,那大手力度驚人,握得我的手隱隱作痛。
閆三說道:“不簡單啊,這位祖彥五小兄弟,似乎是二魂半之身。”
不是吧,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感覺現(xiàn)在我走在大街上分分鐘就被人知道是二魂半了,真是毫無安全感可言。
然后閆三又跟胖妞握手時,我明顯察覺胖妞有些緊張,閆三目光灼灼地說道:“你是一個藥咒師?我一年前在靈狐村,被弄瞎了一只眼,他們都說是狐仙顯靈,但是事后我再回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好像有藥咒師施過的‘寸草不生咒’的痕跡。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懂得‘寸草不生咒’的藥咒師?”
胖妞冷汗直冒,我也不禁為胖妞捏一把汗。
算死草急忙過來解圍道:“閆三,你不會是懷疑她吧?她的道行還不足以施展‘寸草不生咒’,而且那是藥咒師的禁術(shù)來的,施咒的人,就算自己不死,也該殘廢了。”
閆三點了點頭,哈哈一笑,道:“說的也是。”
接下來閆三帶我們?nèi)サ酵\噲?,他駕駛了一輛捷豹SUV,載我們先去下了一頓館子,然后開車直接送我們前往扶余縣靈狐村。
路上閆三并沒有問我們此行的目的,看來之前算死草有跟他說過,只不過我們并不知道算死草是怎么跟他說的。
“我接到你的電話,說你們要去一趟靈狐村。我在昨天便去了一趟,先去探一探路。畢竟我接近一年沒有到過那個地方了。”閆三忽然說道。
算死草說道:“三哥真是費神了。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閆三冷峻地說道:“很奇怪,靈狐村……整條村都已經(jīng)寸草不生了。”
我明顯感到坐在身旁的胖妞身子顫抖了一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算死草說道:“整條村子都寸草不生?什么意思?”
閆三說道:“靈狐村已經(jīng)成了荒村,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都吃了一驚,靈狐村竟然成了荒村?那就糟糕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打探空中浮棺的下落的,如果村子成了荒村的話,豈不是找個人問一下都不行?
算死草也倒吸一口氣,說道:“怎么會這樣?”
閆三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也嚇了一大跳。村子里面處處透著詭異,我們此行還是要小心留神才行。前面不遠就是靈狐村的入口了,車開不進去,我們只能步行入村內(n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