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死草說道:“陰差的事情,我現(xiàn)在也不清楚。至于小孩子的鬼魂,我懷疑是跟他們某些邪惡的儀式有關(guān)。但是我沒辦法潛進(jìn)去調(diào)查,所以還不能肯定。”
“潛進(jìn)去?你指的是哪里?”
“閻王殿!”
我嚇了一跳,說道:“閻王殿?你想要自殺?”
算死草笑了笑,道:“是地藏寺里面的閻王殿,就是最北面正在修繕的那座殿。”
原來那座在修繕的大殿叫閻王殿?那里白天的時候確實有人守著,不讓我進(jìn)去。
“嗚……哇……!”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陣陣的慘叫和啼哭聲!那些哭聲響徹天空,在寺廟中陣陣回響,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吃驚地望著天空,這此起彼落的哭喊聲,就像是有很多的小孩子在齊聲大哭一樣。
算死草說道:“這是從閻王殿那邊傳來的鬼哭聲,每晚過了十二點沒多久,那里就會傳來這種哭聲,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小鬼的哭聲。”
我不由得想起了戒遠(yuǎn)說過,夜晚十二點之后,這座寺廟就會變成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地獄!這慘烈的哭聲,果真就像地獄傳來的一樣。
只是現(xiàn)在看來這不是地藏菩薩的顯靈,而是什么邪神宗搞的鬼!
我對算死草說道:“你既然知道這里是邪教的地盤,還不帶人來把這里連根拔起?就這樣聽著這些鬼哭的聲音無動于衷嗎?”
算死草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我們最近人手比較緊。山東那邊有另一個叫‘全能神’的邪教,最近接二連三害了幾條性命,現(xiàn)在我們的人全部都在那邊,全力對付全能神,所以這邊的人手不夠用。我這樣跑出來幫你們,就已經(jīng)冒了很大風(fēng)險了,一旦讓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盯上他們,他們很可能就會轉(zhuǎn)移陣地了。”
我說道:“那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算死草說:“不用怎么辦,馬上走!離開這里!”
就這樣離開?難道真的不理會這陣哭聲嗎?那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我聽著就覺得可憐。
胖妞這時候卻突然說道:“你們看那邊!有人來了!”
我們轉(zhuǎn)頭一看,果然遠(yuǎn)遠(yuǎn)有三個人影走了過來。
算死草急忙說道:“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我們!快躲起來!”說著便帶我們又躲進(jìn)了藏經(jīng)閣,把藏經(jīng)閣的門給虛掩上,留著一條細(xì)縫盯著外面。
這都已經(jīng)是我第三次躲在藏經(jīng)閣了,第一次是躲避瘋老頭,第二次是躲白無常,這一次不知道自己躲的又是誰?
從門縫中看出去,這三條人影竟然是往藏經(jīng)閣這里來的!
算死草急忙說道:“快藏起來,他們要進(jìn)來了!”
我們四個人急忙慌手慌腳地躲到里面的那幾排書架后面。
嘭!
我們才剛剛藏好,藏經(jīng)閣的大門便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只聽得一聲嬌聲的慘叫,一個女人的身影甩了進(jìn)來,似乎是被門外的人給推進(jìn)來的。
啪的一聲,我們頭上的電燈突然全部亮了,差點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這樣一來,這藏經(jīng)閣里面的情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好在我們躲在書架后面,進(jìn)來的人沒有留意到我們。
而這時我們都看得十分清楚,剛才被推進(jìn)來的女人,正是高個護(hù)士小蓮!怎么又是她?我和胖妞被關(guān)到清心舍的時候,她去了哪里?
在大門邊上,還有兩個人影,電燈就是他們打開的。我看到他們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戒色和尚!他不是中了胖妞的斷腸咒嗎?怎么一臉淫笑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讓我更驚訝的是另外一個人,竟然是王磊!
王磊站在戒色和尚的身旁,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嘴唇一直微微張合,我仿佛聽到他在口中不斷重復(fù)著兩個字:
“林薇,林薇……”
戒色和尚這時候大踏步走了進(jìn)來,粗暴地把小蓮拉了起來,然后按倒在一張桌子上面,笑道:“你想救要回這個男人的靈魂嗎?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今晚滿足我,我就幫你!”
小蓮卻拼命掙扎著,哭叫道:“不要,不要!”
戒色和尚卻賤笑了一下,拿出一塊半個手掌大的長方形的黑色牌子,說:“你看,這是什么?”
小蓮的哭聲頓時止住了。
戒色和尚說道:“這一塊就是這個男人的元命牌。當(dāng)初他要學(xué)續(xù)陰命的時候,就跟他說得很清楚,一旦續(xù)陰命之術(shù)被破,他的靈魂就會被拘禁在元命牌里面,成為邪神的邪兵。我可是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才把他的元命牌偷出來的。怎么樣,我這么為你冒險,你用身體補(bǔ)償一下我不是很應(yīng)該么?”說著便開始撕扯小蓮的衣服。
小蓮又掙扎起來,哭叫道:“求求你停手!不要??!”
戒色和尚突然對王磊喝道:“喂!還不幫忙按著她!”
王磊雙眼無神,像個木偶人般走到桌子的另一邊,竟然把小蓮的雙手給按住!小蓮哭叫道:“王大哥!不要,不要啊!”
戒色和尚卻笑道:“怎么樣,在你最愛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很興奮?這藏經(jīng)閣可是我最喜歡的地方,在這里偷歡最刺激了!哈哈!”
是可忍,孰不可忍!
“禽獸!放手!”我和胖妞、算死草三個幾乎同時大喝一聲,胖妞更是義憤填膺,直接扛起了一個半人高的書架,向著戒色和尚氣勢如虹地沖了過去!
戒色和尚被胖妞的氣勢嚇得臉都綠了,急忙提著褲子往門外逃走。
嗖!
一支弩箭從算死草的弓弩中飛出,直接飛向了戒色和尚的小腿。
“啊!”戒色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胖妞后腳趕到,直接怒喊了一聲:“去死!”然后把書架狠狠砸向了戒色!
嘭!
書架正中戒色的頭和背部,頓時撞得四分五裂,戒色連慘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就暈了過去,整個額頭都是鮮血淋漓。
可是胖妞根本就不解恨,抓起爛掉的書架掉出來木條,對著暈倒的戒色就是一陣瘋狂的劈打!
我怕鬧出人命,急忙對胖妞說道:“你別太重手了,不要把他打死了,隨便把他打個半身不遂就好了。”
可是這個時候小蓮卻撲向了暈倒的戒色,胖妞登時停止了動手。
只見小蓮在戒色身上翻了翻,找到那個黑色的小牌,便跑到王磊身前,摟住了王磊,泣道:“王大哥,我終于把你的元命牌要回來了!你一定恢復(fù)過來的,一定可以的。”
胖妞望了一眼他們,便繼續(xù)狠抽戒色。
我和算死草、悟凡都走了出來。小蓮看到我們,向我們鞠了個躬說:“多謝你們!”然后就扶著王磊,想要離開。
“等一下!”算死草攔住了小蓮,說,“你們是邪神宗的教徒,是不是?”
小蓮含淚點了點頭。
算死草看了看王磊,又看了看小蓮手里的元命牌,說道:“元命牌里困著這個男人的魂魄,雖然現(xiàn)在元命牌在你手里,但是你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把元命牌里的魂魄放出來,是不是?”
小蓮瞪大著一雙淚眼,望著算死草。
算死草繼續(xù)說道:“我可以幫你釋放他的魂魄,但是你要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的魂魄會被人困在元命牌里面?”
小蓮擦了擦眼淚,說道:“每個加入邪神宗的教徒,都必須與邪神簽下血契,在個人的元命牌上滴上鮮血。教徒可以向邪神得到想要的能力或者術(shù)法,但是一旦這種能力或者術(shù)法被人徹底破掉,該教徒的靈魂就會被封印在元命牌內(nèi)。”
看來王磊用紙心臟替林薇續(xù)陰命的方法,確實是向邪神學(xué)的,只是被瘋老頭給破了,所以王磊的魂魄也被收進(jìn)了元命牌,難怪那時候開始,王磊就徹底瘋掉了一樣。
我說道:“邪神到底是誰?”
小蓮說道:“邪神是神,是我們邪神宗供奉的神。”
“一個供奉的神,教會王磊醫(yī)生續(xù)陰命之術(shù)?”
小蓮卻搖頭道:“不,負(fù)責(zé)傳授術(shù)法的,只是門主。門主是邪神宗在某個地區(qū)的負(fù)責(zé)人,而我們這里的門主,是戒遠(yuǎn)大師。跟我們簽下血契,傳授我們邪血咒以及續(xù)陰命之法的,都是戒遠(yuǎn)大師。”
沒想到這地藏寺的住持方丈,竟然還有一個身份,是邪神宗的一個門主?
算死草聽了,搖頭嘆息道:“你們這是在出賣自己的靈魂。”
小蓮卻說道:“但是邪神卻是有求必應(yīng)!向菩薩上過那么多次香,有哪次是滿足我們要求的?但是邪神卻可以幫我們實現(xiàn)愿望!”
算死草狠狠盯著小蓮,說道:“你到現(xiàn)在還替邪神宗說話?難道你現(xiàn)在還被害得不夠慘嗎?”
小蓮卻轉(zhuǎn)過頭去,怨毒地說道:“那都怪林薇!要不是她……”
我心有不忿,打斷她道:“這跟林薇沒有關(guān)系!是你們不分是非,身陷邪教!不要怪到林薇身上!”
小蓮只是瞪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算死草拿出一張道符,交給了小蓮,說道:“你拿著這張符,帶著這個人和他的元命牌,到茅山萬福宮找一個叫齊蒼松的人,他會幫你把元命牌里的魂魄釋放出來的。”
小蓮接過道符,露出欣喜的笑容,說道:“多謝。”
齊蒼松!我聽到這個名字后,卻是心神震動,急忙抓住算死草的手,說:“你說的齊蒼松,該不會是瘋老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