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隊長呢?”
我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大胡子的背影明顯的顫了一下,而后他只是沉沉的告訴我說:“離他遠點。”
從大胡子的反應來看,他和胡隊長之間絕對有著什么聯(lián)系,雖然我不知道這份聯(lián)系是什么,單從他們倆的長相也可以窺探一二。不過,大胡子竟然讓我遠離胡隊長……
“那么,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呢?”
大胡子好像被我逼得不耐煩了,轉過身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領子,唾沫星子亂濺的說:“你他媽愛信不信,趕緊的醒過來吧!”
說完,猛的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倒在了地上。而后大胡子紛紛的走進那個棚子,還找了幾根木頭,把入口給擋住了。
額,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挺對不起大胡子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去找他,他也不會無家可歸。可是,那晚大胡子干什么去了呢?
這時候大胡子的烏鴉又開始叫了起來,呱呱的樣子,就好像是餓了一樣。透過木棚前面那依稀的木頭,我看到大胡子卷起了他的衣袖子,然后把胳膊遞到了烏鴉的嘴邊,那烏鴉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再次順著大胡子的胳膊流了下來。大胡子麻木的好像不疼了似的,另一只手撫摸著烏鴉,自言自語的說:“兒子乖,慢慢吃。”
我被驚惡的一陣反胃,不知道該說什么。大胡子說我唯一值得相信的人就是他,可是他這么反常,把自己的肉喂給烏鴉吃,還叫烏鴉兒子,我又該怎么去相信這么一個有點變態(tài)的人呢?
算了,我看只要相信我自己就夠了!今天從大胡子這里也得到不少消息,在殯儀館的時候,他說了殯儀館里有東西,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沒有生還的可能。那么,這個他是誰?剛剛他又說了,我身邊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說明是另一伙人已經(jīng)行動了起來,那這個另一伙兒人又是誰?而且從大胡子的口中可以得知,他說我是在躲避什么記憶,現(xiàn)在是活在什么陰影之中。雖然他的話讓我有些難以信服,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似乎我真的丟失了某一段的記憶,也許找回記憶,就能找到真相!
想到大胡子那里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在我走的時候大胡子叫住了我,他對我說:“不管那伙人對你做了什么事,你可以按照他們的路線走下去,這樣能刺激到你的覺醒。但是記住,千萬別陷進去了!”
大胡子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的,我沒有聽懂轉身就走掉了。但是今天晚上也可以證明了一件事,大胡子跟我身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沒有關系。當然,這是基于他所說的話都是實話的前提上。
呼,本來心情就很沉重,現(xiàn)在聽大胡子講了那么多,心里上更是有著更多的疑惑。而在我回去的路上手機響了,我一看這是虞柔打過來的。都凌晨一點多了,她打過來干什么?
我想起了大胡子的話“除了我誰都不要相信”,又想到了那天在殯儀館,虞柔很那個老頭很正常的對話,還有在警局尸體的事情,所以一下子我整個頭腦都混亂了。
很謹慎的接了電話,電話里虞柔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對我說:“喂,喬飛,你死哪里去了?”
我沒好氣的問她:“什么事?”
虞柔說:“現(xiàn)在胡隊長正在滿城的找你,你小心一點,他說你可能有危險!”
“有危險?我能有什么危險啊?”
“我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哪,我派警車過來接你。還有今晚你就別回家了,胡隊長說,好像跟五年前的案子有關,現(xiàn)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警局。”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警覺?尸體都能丟,還能叫最安全的地方?”我差點冷笑出了聲音。
虞柔似乎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接著說:“別的不多說,你在哪里?你現(xiàn)在需要警方的保護!”
我沒有再跟她廢話,而是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我這才剛從大胡子那離開沒多久,如果告訴虞柔我在哪里,他們展開地毯式搜索的話,不一會兒就能找到大胡子的住處,那樣我就更害了大胡子。而且大胡子說了,誰的話也不要相信。尤其是現(xiàn)在虞柔跟我講,我跟五年前的案子有關。
有個屁的關系?。?/p>
我滿心郁悶的走出這片亂葬崗,趕著夜路朝家里走過去。
說真的,即使剛剛經(jīng)過了驚心動魄的那一幕,我心里上還是很害怕走夜路,總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跟著我似的。直到我走到了一家工廠旁邊,這邊有著賣雞絲面的,到現(xiàn)在還沒關門,我就趕緊的做過去要了碗雞絲面。
一是自己的肚子確實餓了,二是在有人的地方我就感覺安全。
老板是個很敦厚的中年人,問我是到這個廠子來上夜班的吧?我說笑著是,瞎溜著玩的。老板笑著對我說:“小伙子,大半夜的玩啥??!在往北走,就是亂葬崗了,這一帶不太安寧?。?rdquo;
這話還沒剛說完,他就湊到我耳朵跟前說:“而且還聽說啊,這個廠子這幾天少了不少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廠子里有人失蹤了?那警方?jīng)]有查么?”
老板一看就是很健談的,直接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說:“哪有人查??!再說了,誰去報警??!這里面只有以小部分工人是本地的,大多都是外地打工的。他們失蹤了,老板才不會問咧!反正又不是正式簽合同的工人。”
“哦,說不定那些人只是嫌太累了回家了吧!”我輕描淡寫的說。
“不是咧!我聽在這邊吃飯的工人說的,那些人可能都出事了……”
剛好這時候有人過來吃面,那老板又過去給下面了。我心想這老板也真是的,神神叨叨的,不就是少幾個人么?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而且在廠子里上班的可都是些大勞力,我還真不信他們能出什么事。
吃完面我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走了,路過這個工廠大門的時候,我還特意的朝里面瞅了瞅,應該是個水泥廠,好好的運作著呢。我朝里面看著的時候剛好里面有輛車開了出來,我趕緊裝作沒有事的樣子從旁邊走了過去。
本來我是覺著沒什么大,可是當我走了沒多久的時候我越想越不對勁。剛剛那輛車是類似依維柯那種車型,白色的油漆,燒的還是柴油。我想起了老家那邊,誰的家里死人需要火化的時候,好像就是需要這種車開去火葬場。換句話說,這種車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靈車。
我嚇得一激靈,大晚上的怎么會有靈車從這個廠子開出來?而且大晚上的靈車能看到哪里啊!越想越害怕,我尋思這事不是我能管的了的,所以趕緊加快了腳步,朝市里走過去。
我顯然沒有聽虞柔的話,而是直接朝家里走過去。但是我剛走到樓梯那邊的時候,黑暗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你來啦!”
我急忙跺了一下地,感應燈亮起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虞柔在樓梯那邊等我。她坐在樓梯上,兩個眼睛困的都快掙不開了,看到我來了打了個哈欠,很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聽我的,還會回家的。行了,回去吧,今天我陪著你,胡隊長說了,你很有可能是下一個受害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什么叫我是下一個受害人?怎么了,最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
虞柔點點頭,輕聲對我說:“我剛剛才得知,局里一直藏著的消息,那個越獄人皮兇手又作案了,目前在我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四具尸體,都是臉上沒有臉皮的。為了避免引起恐慌,這些事才沒有報道的。胡隊長還拿出了五年前的卷宗,也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什么,說你很有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
人皮兇手又作案了……話說五年前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個案件,再說了,就算他作案,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搖了搖頭準備不關心這件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剛剛從那個工廠里遇到的靈車。
靈車從廠子里開出來,廠子里最近失蹤了不少人,難道這不很奇怪么?我不知道這件事跟人皮兇手有沒有關系,但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虞柔,而虞柔也是第一時間向上頭進行了匯報了。
開門進家,房間里還有一股福爾馬林消毒的味道,同時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很難聞。
后面的虞柔也是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不該回來了,忘記了家里今天躺過死人。本來我和女友租的房子就不大,所以味道一時間很難散出去。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我就想回到床上,躺在自己家里,哪里也不想去。我隨手按亮了旁邊的燈,昏黃的燈光一下子就把本來就不大的房間給照亮了。而此時我看到我的床上竟然有個人睡在那里,再仔細的看過去,那不正是我女友雪兒么!
噩夢終于結束了!
我激動的就想要跑過去的時候,突然看到從窗戶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直勾勾的倒在了床上……
他……是胡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