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仔接過鐵鏈后,有些吃驚,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想通了我的意思。
他現(xiàn)在只是個小鬼,如果跟著我一起救人肯定會遇到危險,而拿了陰差專有的鐵鏈,就算不能使出它的威力,最起碼能讓人忌憚。
胖子陰差的鐵鏈是銀灰色,也是最普通的那種,這在靈鎮(zhèn)很普遍,相信也不會有人生疑。
我背著劉雨禾,再輝仔的帶領下,一路上盡量避開路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后,劉雨禾終于是醒了。
我連忙找了個角落把劉雨禾放下來,此時的她顯得很虛弱,臉色蒼白,不知道剛剛胖子陰差動了她那里。
“雨禾,你怎么樣?”
劉雨禾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接著開始劇烈的咳嗽。
我心里焦急,如果一直呆在這里,我們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而劉雨禾的情況已經經不起折騰了,我有些無策的摸著腰間的煙斗,黃三太爺?shù)脑捯脖晃矣浟似饋恚f過,黃鼠狼紋身不但可以對付陰靈妖邪,還可以治病救命,我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一拍額頭,小心的把劉雨禾扶起來,問她:
“你感覺那里不舒服?”
劉雨禾想說話,但是剛開口就劇烈的咳嗽,一口血吐了出來,用手按著自己胸口,看樣子又要暈了過去。
我只好迅速的默念口訣,黃鼠狼紋身瞬間被我催亮。
我慢慢的把右臂放到劉雨禾的胸口,可是又不知道她具體傷在那里,只能一點一點的嘗試,她的胸前挺拔波濤,手臂挨到上面觸之柔軟,每次碰到她,她都會輕輕一顫,蒼白的臉頰上也瞬間畫上紅暈,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漸漸傳來的熱度。
我畢竟是個男人,雖然現(xiàn)在情況緊急,但是難免會心猿意馬,只能尷尬的側過頭,盡量不看她。
還好輝仔明事理,早早的就跑到路口放哨,這時候劉雨禾突然輕輕一笑,虛弱的說道:
“看不出,你這么害羞啊……這里……”
我的手臂直接被劉雨禾拉過去,按在了平時不該按的那片柔軟上,我回頭時,劉雨禾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但依舊不停的咳嗽著。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牙,克制自己別胡思亂想,默念口訣,手臂黃鼠狼紋身貼在她的胸口,發(fā)出陣陣涼意,只聽劉雨禾嬌喘了一聲,臉色逐漸紅潤,而我的手臂也瞬間彈開,黃鼠狼紋身也暗淡下去。
效果很明顯,劉雨禾已經不再咳嗽,臉色轉好,我小心的扶她起來,腦中一直想著剛剛的情景,說實話,雖然我和劉雨禾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但是我們始終刻意保持著一種,大過朋友,低于戀人的關系,因為我現(xiàn)在的危險處境,我不想劉雨禾也卷進來因為我而受傷。
劉雨禾估計是看氣氛有些尷尬,微笑著說道:
“我沒事了,可以自己走。”
我點頭拉著劉雨禾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徑直向輝仔走去。
輝仔什么都沒問,帶著我們專走小道,越走周圍的人越多,我也開始緊張起來,終于,在一個小道出口處,我看到了鬼節(jié)儀式的大場子。
此時,輝仔早就把鐵鏈像模像樣的掛在腰間,小聲跟我說道:
“前面的大場子就是舉行鬼節(jié)儀式的地方,場子內人山人海的都不是人,專供陰靈,陰差等其它道人都是在左右兩側,不過一般來的不多。”
我從輝仔的解釋中知道,鬼節(jié)儀式其實并不是所有陰靈都來參加,來這兒的陰靈大多是一些沒親沒故的野靈,他們在鬼節(jié)沒地方去,所以靈鎮(zhèn)會把他們召集在一起,以免混亂,而大多數(shù)的陰靈,都會回到陽間,飄到自己的家門口,見見自己的家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由于每個城市都有靈鎮(zhèn),所以黑白無常每年鬼節(jié)都會去幾個不同的地方,相當于抽簽式微訪,這剛好給我們了機會。
輝仔走在最前面,我拉著劉雨禾跟著,一邊走輝仔一邊小聲說道:
“大仙,咱們最好是混進陰差的隊伍里,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
我雖然覺得這個提議有些冒險,但是看了看廣闊的大場子,如果不這么做,還真是沒什么地方可躲。
輝仔說的關宋小珍的地方,我們必須等黑白無常現(xiàn)身后才能去,這地方就是儀式的后臺。
據(jù)說后臺本來是一個鬼販子市場,有上千間牢房供鬼販子鎖小鬼,但是后來被一個傳奇的道人大鬧一場后,逐漸落寞,最后才改成了儀式場子,雖然換了面貌,但是地下的牢房還在。
我們三人低調的站在人群角落,周圍站著各色道人,有光頭的和尚,有穿道袍的道士,還有拿著個小罐子的西域人,當然,腰間帶鐵鏈的還是居多,其中不乏有和張小辮一樣血紅色鐵鏈的高手。
這時候,只聽一陣低鳴聲,鬼哭狼嚎一片,大場子內足有千名陰靈突然跪下了身子,我定睛一看,儀式臺子上,黑白無常兄弟帶著六七人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
再次看這無常兄弟,我竟然有種見到熟人的激動,完全忘記了他們要抓我的那回事。
不過這時候,輝仔輕輕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說道:
“大仙,是時候走了……”
我瞬間回過了神兒,連忙對輝仔點頭讓他帶路,隨后我拉著劉雨禾鬼鬼祟祟的溜走,至于儀式臺上在說些什么,我完全沒興趣聽。
由于人多,我們三人的行動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輝仔走過一道門后,對我們揮了揮手,我直接快步走了進去,可是我卻有些心慌了。
因為,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一口井,下面黑漆麻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我一臉疑問的看著輝仔,輝仔拉著我往邊上躲了躲,小聲說道:
“牢房在地下,這里就是之前的后門,后來被改造成了一口井,實際上依舊可以通到牢房,只有呆在靈鎮(zhèn)的老人才知道。”
我左右衡量了片刻,如果從正門走,一定有重兵把手,我們三人就這么闖進去如同飛蛾撲火,而這口井如果真的是一條捷徑,到還真是省了不少力氣,不過輝仔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呢?
輝仔畢竟很會察言觀色,對著我低頭說道:
“大仙,輝仔既然帶你過來,肯定不會讓您先冒險的。”
說完,果斷的轉身抬腿跨進了井里,左右撐著往下爬,眼見只剩輝仔一個頭了,我連忙叫住了他。
輝仔一愣,一臉無辜的漏出一個頭看著我。
“怎么了,不去了么?”
我有些愧疚的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笑著搖頭說道:
“小心!”
輝仔咧嘴一笑,沒有像我一樣矯情,繼續(xù)往下走,只聽到一聲落地聲后,輝仔喊道:
“大仙,下面安全,你們可以下來了。”
我松開劉雨禾的手,讓他放心,隨后腳一跨直接向井里邁去,雙腳剛踩到井的兩面石墻,我就感覺陰冷無比,下面如同一個空調一樣冒著涼氣,墻壁很雖然很古舊,但是干燥,往下爬的時候倒也還算輕松。
終于,我看到了一直站在下面的輝仔,他一把扶住我站穩(wěn),然后對我點了點頭。
我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其實這里才真正算得上一個入口,我和輝仔站著的地方就像一個大平臺,前面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鋪的青石磚塊,隱隱約約能聽到有嘶喊聲,似真似幻。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劉雨禾下來,畢竟這地方看起來沒想象中那么簡單,只聽劉雨禾爬在井口小聲的問道:
“許飛,你有事沒?下面安全嗎?”
反正劉雨禾呆在上面,我也依舊不放心,還不如呆在我身邊,至少我還能力所能及的保護她。
劉雨禾下來后,看著周圍的景象嚇的一哆嗦,我捏了捏她的手,讓輝仔繼續(xù)帶路。
我們剛走沒幾步,居然聽到前面?zhèn)鱽砹苏f話聲,從通道里走出來的人,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