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拍拍熊猛錘地面,震撼大地。
黃土漫天,煙塵四起,土地布滿一條條裂紋,煉金腳下站立不穩(wěn),差點跌倒,他從背后抽出長刀,下意識的想要做點什么,然而抬起頭時,卻發(fā)現(xiàn)一只鋒利的熊爪已經(jīng)刺進了他的心臟,黑色的血從胸口汩汩流出,煉金術士,被秒殺了!
疾風山賊團的人完全沒想到四少居然會回頭一笑,直到煉金被秒殺他們才反應過來,可是主帥陣亡,軍心大亂,剩下的人不知道該怎么打,就一個個沖上去送了。
中路高地上呈現(xiàn)出一面倒的碾壓勢態(tài),疾風山賊團的人完全沒能組織起一點像樣的戰(zhàn)斗力。
在疾風山賊團團滅之后,四少等人拆掉近戰(zhàn)和遠程兵營,岑人楓保險起見,回去繼續(xù)拆上路二塔。
局勢發(fā)展到這里,基本上全場觀眾都已經(jīng)看明白,疾風山賊團此役是戰(zhàn)敗了,而且還是慘敗,從開局中路就被打爆,中期兩次團滅,敗局已定。
“再下一波帶盾,估計就三路超級兵了吧。”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時候拍拍熊竟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首先他購買了新裝備銀月之晶,效果是加120點攻速。
然后拍拍熊就堵在高地上,開始守泉水,見人就殺。
相位瘋臉跳刀銀月之晶的他,攻速已經(jīng)提升到一種恐怖的境界,拍煉金只要兩秒,更不論其他人!
如果只是虐泉一波然后推基地,那還算了,可是拍拍熊現(xiàn)在完全沒有半點要推基地的意思,就是守在泉水前面,等敵人復活,剩下的隊友站在他身后壓陣,場上彌漫著一股非常不友好的氣氛。
“先守十分鐘!”陳昇寒聲說道。
“拍拍熊這是在……”場外的觀眾看到這一幕,心頭閃過一絲懼意。
“守尸體啊……”
比虐泉還要殘忍的事情無外乎守尸體,堵在泉水門前,把敵人像小雞一般屠殺,一般不是深仇大恨,連虐泉都不會發(fā)生,更別說守尸體了。
疾風山賊團這一次真的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就連一向腹黑的岑人楓,都覺得有必要教訓一下諾風他們。
諾風現(xiàn)在滿臉漲紅,他知道這場比賽肯定會引無數(shù)人圍觀,賽前更是放出豪言,要把垃圾四少打回老家。
結果開懟的第一局,就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簡直是奇恥大辱。
更讓諾風怒氣難消的是,明明他們是6打4,為什么最后還是輸了?
守尸體長達10多分鐘,最后是因為岑人楓累了,想早點結束比賽,才把隊友拉回來,否則的話,拍拍熊跟瑜亮二少還不知要守到猴年馬月。
最后,兩路大兵涌向高地,天輝基地門前兩座門牙被摧毀,世界之樹直面攻擊,夜魘四人沖向泉水,發(fā)動最后一次猛攻。
疾風山賊團連GG都沒打,直接斷開了鏈接,場外傳來零星的笑聲,讓諾風覺得格外刺耳,看到那些人的嘴臉,仿佛就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諾風惱羞成怒,再也沒有臉面繼續(xù)留在場上,趕緊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帶著一幫狗腿子灰溜溜的離開。
在四少出來的時候,場上竟然還響起了掌聲,那些平時早就看不慣疾風山賊團囂張作風的人,看到諾風的狼狽模樣,真感到大快人心。
陳昇余光一掃,看見角落中一個黑影想要離開,眉頭微微一皺。
瑜亮二少也看見了良辰,想要上前留住他,卻被陳昇制止。
“算了,這種忘恩負義之輩,懶得理他。”
“花兄,幸虧你早就看出來良辰是演員,否則這一盤咱們幾個都要被他坑了!”
岑人楓聞言徐徐問道:“花少,你是怎么看出來良辰有問題?”
陳昇暗嘆一聲,“當然是下路二塔那一勾,說實話,他的伐木機玩的可以,至少不差,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完全沒理由會勾POM,實在演的太瞎。”
“原來如此。”
“不過我也是之后再更加確認的,當時打肉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轉移肉山的仇恨,因為我開著瘋臉,肉山打我很痛,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操作問題,所以我也把仇恨轉移到他身上,結果仇恨又轉移回來了,那時候我就明白,這貨百分百是個演員!”
“TMD,這疾風山賊團的人也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骯臟的手段,要不是咱們提前察覺,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呢!”
陳昇有些心塞:“主要還是怪我,輕信于人,早就應該猜到疾風山賊團會使這種小伎倆,只是一時大意,差點陰溝翻船。”
“不過話說回來,至少咱們還是贏了,這波吸分很關鍵好吧,我馬上就要脫離苦海了!”岑少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瑜少聞言憤憤不平道:“諾風那狗日的出手這么骯臟,竟然專門找演員來害咱們,我說我跟亮少為什么積分一直上不去,不如咱們?nèi)ゾ⒙?lián)盟找人,舉報他們吧!”
岑人楓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首先我想說,你們兩個積分上不去,不是因為演員,而是因為你們兩個實在太菜,連我都帶不動你們,不是菜是什么?第二,只怕去舉報也沒用,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沒有證據(jù)的,諾風他們既然敢這樣做,肯定就不怕被抓。”陳昇也同意岑人楓的看法,諾風囂張,肯定有他的依仗之處。再說,他們只是猜測良辰是演員,并沒有任何證據(jù),良辰幾次表演味道濃郁的先手陣亡,其實都可以看作是他想要先手開團,只要良辰死不松口,就算精英聯(lián)盟的管理人員來了也沒任何辦法。
“算了,反正已經(jīng)教訓過了他們,晾他們今后也沒膽子敢找咱們四少的麻煩!”
“怎么,岑少你就回去了?打了一天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不了,你們?nèi)グ桑医裉煊悬c累,想休息了。”
“那好吧,岑少慢走,小心屁股啊。”
岑人楓扶著老腰,聞言臉一黑,唉,年紀大了,想熬夜身體也不允許。
目送岑少離開,陳昇和瑜亮兩兄弟一邊聊著,一邊前往外面的飯店。
廣場焦點重新回到另一場比賽當中,此刻畫面里播放的第一視角是李狗蛋的路遙,外號小黑皮,當今國內(nèi)中單第一人。
“小黑皮最近越來越膨脹了,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一個觀眾罵道。
“要說最菜的還是老懟,干脆踢了他得了,你看李狗蛋在他加入之后,簡直菜的摳腳,比TI5的時候還要菜!”
“誰說老懟長菜!”正在此時,旁邊傳來一聲質問。
“就是我說的,怎么了?老懟就是團隊毒瘤,早踢早為妙!”
“哼,你們這些外人竟然還管起職業(yè)隊的事情了,老懟菜不菜還輪不到你們幾個來評判,他是走是留,都由他個人來決定,與外人無關!”
“媽的,誰在跟老子抬杠!”
黑暗中緩緩走出兩個身影,一人雙手插兜,帶著鴨舌帽,另一個身材高大,帶著一副無框眼鏡,外表斯文,內(nèi)心禽獸。
看到這兩個人的模樣,剛剛口無遮攔的兩個觀眾臉色一變,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是大魔王的人!”
這時,只見那高個青年語重心長的解釋說:“老懟在團戰(zhàn)當中發(fā)揮的作用,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一個團隊就像是一只手,五根手指,缺一不可。這些你們是不懂的,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后侮辱職業(yè)選手,別怪我不客氣!”
“神經(jīng)病,懶得理你們!”兩人慌慌張張從高個青年身旁跑開。
“哥……”
“我知道。”高個青年伸出修長的手指,將滑落到鼻梁上的眼鏡推上去,“剛剛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其實亂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么會突然間情緒波動這么大,在聽到別人議論老懟的時候,他 的眼前立刻就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的落寞背影。
亂想起來,當年葉凡退役的時候,不也是這樣被無數(shù)人指責,然后黯然離開電競圈的嗎。若不是蘇姐找到了他,可能現(xiàn)在都沒有Sweet這支戰(zhàn)隊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亂望向廣場一側遠去的三個背影。
“哥,他怎么樣?”
深邃的鏡片后面,流露出的是一抹淡淡的憂慮。
“其實不夠,還差點火候,需要再磨礪磨礪。”
“唉。”月輕嘆一聲,蹲下來雙手托腮,一雙閃亮的眼眸凝視著夜空星辰。
對于亂來說,現(xiàn)在國內(nèi)一片歌舞升平的形勢,其實都是浮華的假象,事實真相不容樂觀。國內(nèi)強隊自TI4冠軍之后,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有拿到過大賽冠軍了?
一年?甚至更長時間,以往被人稱作歐洲魚腩,美洲魚腩的隊伍,現(xiàn)在一個個都強勢崛起,隱隱有一種想要把中國隊伍包圍的架勢。
可是縱觀國內(nèi)戰(zhàn)隊,現(xiàn)在居然愣是找不出一支能夠媲美秘密或者EG的超一流隊伍,這樣下去,來年中國Dota,可能藥丸。
亂現(xiàn)在很急,或者說,整個Sweet戰(zhàn)隊都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