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麗麗這樣的要求,我心里自然樂開了花,要不是周小菲就在一旁的話,我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
在跟凌印戰(zhàn)斗之后,周小菲的身體已經(jīng)相當虛弱,很需要有人去照顧她,不過這倒也不是重點。
可怕的是周小菲看我的眼神,那眼白慘淡無光,縮小的瞳孔里潛藏著無窮殺機。
我虎軀一震,即刻對王麗麗說道:“我得趕緊回去收拾宿舍了,走得時候吹風機還開著呢,要是回去晚了,肯定就起火了。”
“那行吧。”王麗麗呼了口氣,雖然有點不大情愿,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跟王麗麗分道揚鑣之后,我?guī)е苄》苹亓怂奚帷?/p>
睹物思人,看著空蕩蕩的宿舍,我不禁又想起了大飛。
“小菲,你說大飛好端端的,怎么就能吞了香土呢。”從大飛變成暴走金剛尸開始,一切事情都發(fā)生的太快,根本沒留給我思考的時間,現(xiàn)在總算是閑了下來,才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會不會是你沒藏好,然后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
周小菲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身后好像有個人跟著,當時以為是做賊心虛的緣故,讓自己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此刻回想起來,那個人應該就是大飛。
我急忙跑到了學校中軸的位置,剝開土層一看,事先藏好的那些香土果然沒了。
唉~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都是我疏忽大意了,不然也就不會出現(xiàn)后面的事情。
不過要不是大飛暴走的話,那么我和小菲肯定會跟那個劉老道死磕到底了,到時必然還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這一切原因歸根結底,都是凌印的心機太深,這家伙賣弄出所有的演技,就是想看到我跟劉頂天兩虎相斗,從而坐收漁人之利。
這么說來,還是得感謝王麗麗,要不是她及時的提供情報給我,我也不可能看穿胡潔的真實面目。
送王媛媛去穿魂司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放心不下她,當凌印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我總算領教了穿魂司的人有多么心狠手辣。
想到這,心里不禁又是一陣酸楚,可憐了身嬌體弱的王媛媛,不知道她此刻還要經(jīng)受怎樣的苦難。
我望了望天空,心里甚是憂愁。
回到宿舍之后,沒想到周小菲就站在門口。
“小菲,你身子那么虛,應該好好休息才對,還出來干嘛?”
“有人找你。”周小菲回道。
找我?
大半夜的,誰會找我?該不會是王麗麗過來了吧?
我?guī)еc期望,往寢室里面瞄了瞄,結果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身影。
周小菲這丫頭,不會是還記著王麗麗的那檔子事,所以又想故技重施,過來嚇唬我把?
“小菲,別跟我開玩笑了,你這樣沒用的,現(xiàn)在我膽子可大多了。”我笑著說道。
“你膽子是大多了!”
空空如也的寢室中,突然傳出一聲振聾發(fā)聵的咆哮,震的寢室里的玻璃錚錚作響。
我當即被嚇的夠嗆,如此狠歷有勁的咆哮聲,除了家里五大三粗的二爺,沒誰了。
我連忙深吸幾口氣,把呼吸調到了正常的頻率,又在腦海中想了無數(shù)句應付二爺?shù)目吞自挘@才心驚膽戰(zhàn)的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二爺,好久不見。”我恭恭敬敬的問候道。
“這哪是好久不見,分明就是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老東西放在眼里了。”二爺說話的口氣依舊犀利,一字一頓,令人聞風喪膽。
我有時話意,我們家的老祖先,會不會就是張飛張翼德,就二爺那體格跟魄力,要是卻斷橋邊吼上兩嗓子,也一準能把不少人給嚇的跌落水里。
我連忙賠笑:“二爺別生氣,您說的都對,我知錯了。”
“臭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厚顏無恥,”二爺呸了一聲,然后說道,“你小子還真是厲害,竟然還跟自己找了個鬼媳婦,膽子夠大的啊。”
我瞅了瞅周小菲,這丫頭明顯是不高興了。依她的脾氣,要是有誰敢這么說她,肯定就跟人家翻臉了。
而且她對我應該也是有些鄙視的,畢竟我被二爺罵的狗血噴頭,卻連句頂嘴的話都不敢說,這的確是有些窩囊。
可誰讓我是男子漢呢,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一直跟長輩頂嘴的算什么好漢。
我沖周小菲笑了笑,然后繼續(xù)給二爺賠不是。
結果又被二爺梨花帶雨的痛罵一通之后,重點終于來了。
“林青死了是吧?”二爺說話的聲音,一瞬間變的沉穩(wěn)起來。
二爺是個暴脾氣,從小到大,他跟我這么認真說話的次數(shù)只有一次,就是我爸生大病的時候。
我知道二爺?shù)男睦锸请y過的,因此自己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回道:“二爺,你都知道了。”
“唉~~”二爺長長的嘆了口氣,“干我們這一行的,就等于把腦袋系在了褲腰帶上,死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二爺果然是漢子,我還沒安慰他,他反倒自己先豁達了起來。
我連連“嗯”了幾句,表示對二爺說法的贊同,然后又對他說了一系列鼓勵的話。
“別放屁了!”二爺突然生起氣來,“小時候還是老子給你擦屁股呢,什么時候輪到你小子給我講道理了,甭廢話,明天帶著你那鬼媳婦趕緊回來,別逼我過去找你。”
“二爺,既然你知道她是鬼,你更應該知道,鬼是見不得太陽光的啊。”我一本正經(jīng)的強調道。
“前幾天我已經(jīng)給你把招魂幡郵過去了,你把她收進招魂幡里,給我?guī)Щ貋怼?rdquo;
二爺?shù)脑挘屛覜]有絲毫反駁的余地,但與此同時,我心里的問號更大了。
二爺?shù)降资窃趺粗?,小叔死掉的事情。而且他居然寄了支招魂幡給我,這不就意味著,他也了解到我已經(jīng)開啟了渡魂師的血脈。
當然最奇怪之處,還要叔二爺是怎么知道,我跟周小菲在一起的。
一連串的疑問,讓我鼓足了勇氣,對著電話那一頭問道:“二爺,我想問······”
二爺就是這么干脆,不想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多說,于是我剛問了半句,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強,你二爺可以啊。”
我這邊還沒緩過氣來,周小菲就掐在了我肩膀上,連皮帶肉的真疼。
“沒沒沒,”我一臉誠摯的低頭認錯。
“念在你幫過我的情分上,我就再屈尊進一次招魂幡,但是下一次你要敢這么做,可別怪我不客氣。”周小菲狠狠的警告我。
我這才回想起來,當時小叔為了給周小菲渡魂,便拿出了招魂幡。
要進入著招魂幡里邊,可是不能身著衣物的。
還好寢室里就我們兩個人,怎么說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二天把招魂幡領過來的時候,我極力壓抑住內心的喜悅,硬是憋出一副平靜的表情看著周小菲。
”小菲,你放心,我不是個占女孩便宜的人。”
“滾!”周小菲罵完后,直接拉起我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十指連心,我疼的直咬牙。
周小菲卻沒有半點猶豫,抓起我的手指,就在招魂幡上畫起字來。
我差點都忘了,她身上有小叔的靈魂碎片,因此小叔的本事,她也得到了不少。按這樣排下來,周小菲應該算是我的前輩才對。
“行,可以了。”畫完之后,周小菲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便將我從寢室里踹了出去。
不僅如此,她還把寢室的門從里邊給插上了。
唉,我不由得再次嘆息,這個社會到底是怎么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到底去哪了。
我守在門外,側著身子,耳朵緊緊的貼在門板上。
等聽到里邊“砰”的一聲脆響,便直接飛出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周小菲也是的,就知道鎖門,卻也不想想,自己進了招魂幡之后,誰來給我開門啊。
如此猛烈的動作,甚至還驚動了周圍的幾個宿舍的人。
不過他們出門一看到我,立馬又返了回去,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我明白,他們還沒有放下大飛的事情。
從大飛死亡,再到大飛起死回生,這件事情一直在吸引著全校所有人的目光。也正是因為過程的離奇曲折,所以這些人都將我們宿舍扣上了“鬼寢”的帽子。
尤其這會正值深夜,這些人肯定又以為我是被鬼魂附體了,這才嚇的掉頭就走。
我懶的再跟他們解釋,畢竟他們的說法是對的,就像此刻,周小菲的陰魂,正蜷縮在招魂幡之中。
我摸了摸招魂幡,冰冰的有點瘆人,是周小菲的體溫。
“好了,”我輕輕的拍了拍招魂幡,笑著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上路。”
村子距離深夏大學有一些距離,途中火車汽車都得倒,等到目的地,估計太陽都快落山了。
我望著支在身邊的招魂幡,也不知道明天帶著這個東西出去,其他人會把我當成什么人。
應該會被當做是神棍吧?
我笑了笑,那樣的話,剛好還能撈一筆外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