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卿已經(jīng)不是上一世的自己了,她當然明白身后的這些男子,為何沒人去搭救,不會水的自不必說,會水的官家子弟,自然嫌她庶出的身份太低,沒必要白白搭里去,也只有上一世的她窮苦出身,不懂那么多歪門邪道,只念著姑娘性命當緊。
只是她重活一世,沒可能下水救她,她是恨不得美女蛇就淹死在這里,這絕對不是巧合,有人故意推了她,這人存了什么心?
難道上一世的她也是這般下水的嗎?她心里煩亂,被冷水一激,只想上岸。
可若這么上岸了,又平白遭人指點,錢若卿心思一動,‘我今天就讓你自食惡果,反正下水,就再救你一回。’
不一會,二人就上了岸,美女蛇的配合,讓錢若卿的救援無比的順利,錢若卿覺的美女蛇八成是善水的,不然怎么能撲騰這么久,還有力氣?! ?/p>
四喜一見自家主子,猛然撲了過來,抱著被子把劉三小姐卷成了粽子?!?/p>
陸瀚文身嬌肉貴,換季換衣總要遲些,剛出來閑逛就披了一件大麾御寒,此時卻是脫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把錢若卿圍了起來,眸中寵愛的目光擔憂的望著她。
“走吧若卿,回去把濕衣服換了。”陸瀚文攬著她的肩膀無比自然的往回走。
眾女子眼神飄忽不定的望著如仙如眷的二人極不甘心,低聲交頭私語“這也走的太近了吧。”
“這二人向來如此,誰都離不了誰的。”
“不會是?”
“別瞎說,這么英俊的倆個人,怎么可能……”
四喜一聲哭吼打斷了這份安逸“公子,你不能就這么走了,你走了要我家小姐怎么活?”
錢若卿眼角抽了抽,怎么還真的賴上沒完了是吧,今天就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正準備說什么,那邊美女蛇又出招了。
劉三小姐扯了扯四喜,嬌弱的呵道“胡說什么那,咳咳……公子你不必理會她,是我平日里沒教好。”那楚楚可憐的摸樣真是我見猶憐啊,錢若卿想若沒上一世的經(jīng)歷,她想她那一顆泛濫的好人心肯定招架不住了?! ?/p>
你那丫環(huán)那是沒教好,簡直是教的太好了。錢若卿縮在大麾中貪婪著溫暖,順著梯子不搭茬的往下走“是該好好管教了。”便隨著陸瀚文向后宅的方向走去?!?/p>
四喜一個愣神,在小姐示意下大聲哭訴道:“這讓我們小姐怎么活啊。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小姐……你不要丟下喜兒啊。公子你這是要我家小姐的命???”
……錢若卿覺的,在走幾步,她基本就成殺人兇手了。“你這丫環(huán),不去把你家小姐送醫(yī),在這哭天喊地的做什么?”
“公子,你這么說也太傷人了,好歹你也是白鹿書院的子弟,怎得這么不知理,你這般寡義,讓我家小姐以后如何見人。”
錢若卿就跟聽不懂似的:“事急從權(quán),舉手之撈不足掛齒,劉三小姐也不用謝我。還是看病要緊,畢竟我身子骨弱,受不得寒,這就告辭了。”
陸瀚文一聽,也急了“你這丫頭嘮嘮叨叨最不知尊卑,若卿身子骨最怕冷,受不得一點寒,這就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若耽擱了就診的時辰,我非得到劉知府哪里討個說法,區(qū)區(qū)一個丫環(huán)哪來這么大的架子,真是奴大欺主,你家主子都不計較,你操的什么心。”
陸瀚文是什么家室,這一句話又是威脅,又是譏諷,大有你在扯些有的沒的攔著我,我就攪的你府衙不安。
四喜眼皮子淺,還想說什么,卻是被劉三小姐昏倒的身子壓住了,剩下的就只有哀嚎她家小姐了。
劉三小姐瞥了一眼離去的二人,陸瀚文這句話可謂誅心。肌膚之親可謂失之清白,他一句‘你家主子都不計較’就把她放在不貞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