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牧攬著懷中喚作‘小寶’的丫頭,時不時的探探她額頭上的溫度。
此地到金陵也有小一日的路程,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揮一揮衣袖,走的到是輕巧。
金陵這么大,他該是去那守著他,做事瞻前不顧后的,真是糟心。
一路馬不停蹄的趕來,夕陽映紅了半別天,姬子牧一行終于看到金陵城門,晌午吃了些干糧,此時腹中空空。忽聽外面熟悉的聲音響起。
“兄臺,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倆個時辰了,小寶有沒有醒啊。”
姬子牧狐疑,他可沒見過走的比馬快的人哪,掀簾一看如假包換正是那人:“怎么回來的。”
“坐船啊。揚子江一路過來也不過倆個時辰,快得很。”他還一臉得意?!?/p>
“你——,那你為什么不帶上她?”要知道在不退燒,她可真的是熬不住了,馬車顛簸也不比船兒穩(wěn)當。
“你說坐馬車,我還以為不能坐船那。”憨呆憨呆的真能氣死人。
姬子牧朝天翻了個‘你丫白癡’的白眼,在也受不了,指著人喊道。
“帶·上·人——你走。”
錢若瑜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連連道謝讓伙計搭把手趕忙把人抱下車,隨行的小廝到是上心的很,全然不是他憨呆的作風,只是他們真的不知道她是女兒家嗎?
就如此不避諱?連個近身伺候的丫環(huán)都沒有?算了,這等雜事他何必理會?!?/p>
錢若卿趕忙拿出錢袋:“兄臺如此搭救,在下實在過意不去,一點心意不足掛……”
姬子牧一想到要接他豪氣的十兩銀子,更是滿肚子火,他什么身份?差遣一番敢給十兩的也只有這只呆頭鵝了“你走——”
錢若瑜心大的很,全然不在意別人的嫌棄,本著不占人便宜的原則趕忙追問?! ?/p>
“大麾那?”
“拿走——”
“奧!”錢若瑜屁顛顛的拿回去給錢若卿蓋好。
趕車的芳官兒,揚鞭漸行漸遠,心下卻是百般不樂意,真是煮熟的鴨子飛了~人家巴巴把錢送上,他這主子不要!也得想著點他這個平民百姓吧,這拒絕的何止一個果敢,好像那銀子燙手似得,巴不得逃之夭夭。
主子啊,主子,你能那天想不開多給我點銀子嗎~
錢若卿一下馬車,下人忙的團團轉(zhuǎn),徐大夫趕忙把脈看病,良久才囑咐道:“外傷都上過藥了,不用拆換的那么勤快,結(jié)痂了再說。燒退了好好將養(yǎng)著”介于大少爺那迷糊的性子,還是讓他少張羅的好,免得在整出差子來。
“我開副退燒的藥,待會喂下去就成,只要今夜退了燒,這個坎兒,二少爺就算是挺過來了。”
錢若瑜心下高興“好好好,我這就去熬藥,小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熬過這一關(guān)的。”
徐大夫心一提,忙勸解“大少爺啊,這熬藥的差事就交給老夫好了,二少爺這里離不了人的。”
錢若瑜一臉難為情“你說的很有道理啊。”沉默半響似乎是下了決定:“徐老爹你就幫我看著小寶,我去熬藥。熬藥這種大事,不能假于人手,小寶總這么說,這回我終于能替小寶熬一次藥了。”
看他欣喜的樣子,知道的是他護弟心切,感念平日里哥哥的照顧,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幸災(zāi)樂禍那,可他那是熬藥的那塊料。徐大夫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替他調(diào)理身子多年,熟知他的性子,玩心重不說,還總是好心辦壞事,這會認起死理來了,卻要費口舌勸會兒。
于是二人全然不顧某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在這扯皮不休。
所以說能在這個世上存活,除了強大的生命力,什么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