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妲己就跟醫(yī)院那邊打招呼了。等警車來到醫(yī)院門口時,這里已經(jīng)有擔(dān)架候著了。
而讓我擔(dān)心的是,這時大嘴身子變冷不說,還有點僵了。
我不敢想為啥這樣,只求著一會兒醫(yī)護人員能盡力,哪怕把大嘴帶到搶救室呢,也要把他從鬼門關(guān)邊緣拽回來。
警車停下來的一瞬間,我就打開車門跳出去了,對著擔(dān)架旁的醫(yī)護人員擺手,那意思快快,救人要緊。
沒想到突然地,從車里又鉆出一個人來,還巧之又巧的站在我身后。
我扭頭一看,哇了一聲,也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人竟是大嘴,他不僅醒了,還一點痛苦樣子都沒有,反倒拿出一副剛醒的樣子,納悶的問我,“圈兒你咋了?”
我心說這話問你才對吧?
妲己也下車了,她跟我表現(xiàn)完全相反,嚴肅的看著大嘴。
大嘴又撇下我,四下打量一番問,“怎么來這兒,誰受傷了?”
我徹底懵了。這時醫(yī)護人員都來到我身旁,醫(yī)生還盯著后車座,這里空無一人了,他問我們,“誰需要急救?”
我和妲己,乃至開警車的司機,一起看著大嘴,但這司機挺悶得,一直沒多話,也沒發(fā)表他的觀點。
大嘴被我們這么多目光一瞅,臉上掛不住了。他也猜到啥了,指著自己說,“我要急救?開啥玩笑,看到?jīng)],我真沒事,還能大跳呢。”
隨后他蹦了兩下。
就沖他這動作,我心說得了吧,他比我們誰都健康,還急救個奶奶!
醫(yī)生脾氣不小,雖然沒直說,卻忍不住遞話了,“同志,沒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現(xiàn)在患者很多,需要我們搶時間!”
我都不知道咋回答的好了,但在醫(yī)護人員轉(zhuǎn)身離開時,妲己也跟了過去,還跟醫(yī)生說了點悄悄話。
警車司機沒多停留,因為他還要趕往現(xiàn)場,跟我倆說了一句,就開車走了。
這么一來就剩我和大嘴了,我就拉著他走到一個角落,不然醫(yī)院大門口的客流量太大了。
我問大嘴,“剛才他發(fā)燒那么嚴重,到底咋了?”
大嘴不知道我為啥這么問,我還把他上衣撩開,發(fā)現(xiàn)很神奇的,他胸口的黑道道沒了,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意識到這里面有事,我讓大嘴回憶下,尤其是他跟大維打斗時,都經(jīng)歷了啥。
大嘴邊回憶邊說,他本來正跟我合力斗八字胡呢,但那時候,他突然來了一股很強的危機感,他扭頭一看,能模模糊糊發(fā)現(xiàn)有個人落海了。
他也不知道那時候咋想的,被很強的潛意識帶動著,撇下我,奔著那人游去了。
等他和那人浮出海面后,他認出來了,那人是大維。大維還背了個東西,帶著一把手槍。只是大維嗆到水了,甚至眼睛也被海水迷住了,正咳咳的咳嗽呢。
大嘴搶先沖過去,一把要奪大維的槍。大維拼死反抗,卻斗不過大嘴的力氣,最后大維心一橫,把背著的東西拿下來。按大嘴的感覺,好像是一塊被包裹的骨頭。
大維用骨頭狠砸大嘴的胸口,邪門的事出現(xiàn)了,大嘴渾身跟被螞蟻咬了一樣,腦子也一懵。
他懵前還掙扎幾下,似乎還把槍搶過來,丟到海里。隨后他沒了意識,等再次睜開眼,就來到醫(yī)院這里了。
說實話,我聽完有點被嚇住了。我心說操他個娘的,那長條骨頭不會是那次查獲走私車的那根吧?
我和鐵軍當(dāng)時碰了那根骨頭,都沒落下好,鐵軍還因此住院,到現(xiàn)在還沒出院呢。
我估計大嘴胸口的兩個黑道道,極有可能是被那骨頭打出來的。
我不懂這骨頭的說道,更不知道這邪乎勁該怎么解釋。但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大嘴現(xiàn)在沒事了,至少沒生命危險了。
等我和大嘴又聊幾句后,妲己回來了。她眼睛尖,一打眼就看到我倆了。
她湊過來,我把大嘴之前的經(jīng)歷跟她簡要念叨一遍。妲己聽完沒啥表示,反倒一轉(zhuǎn)話題,說她已經(jīng)辦了住院手續(xù),讓我和大嘴好好觀察幾天。
大嘴不滿的嘟囔一句,說誰沒病亂住院?。课业褂X得妲己做的漂亮,因為我有預(yù)感,大嘴這事,并沒完。
我勸了大嘴幾句,還說最近太累,我倆住院就當(dāng)療養(yǎng)了。
大嘴最后妥協(xié),我們一起走進去。
這醫(yī)院也是鐵軍和白老邪住的那個,我以為我倆能跟他倆來個鄰居啥的呢,誰知道我們直接住到他倆原來住的病房了。
看著這病床被整理好的兩張床鋪,我問妲己,“鐵軍和邪叔哪去了?”
妲己告訴我,前天省里派車,把他倆接到更好的醫(yī)院了。而且他倆傷勢都有好轉(zhuǎn),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我放下心,跟大嘴一人一張的躺下來。
我覺得,我倆看起來應(yīng)該是這醫(yī)院最沒啥病的患者了,甚至連輸液都省了。
大嘴躺床上沒多久就呼呼睡著了,我一時間還沒困意,妲己也一屁股坐在我床邊。
我是真不客氣了,突然地抱住妲己,只是我躺著,她坐著,我只能抱住她的腰和屁股。
妲己腰那么細,屁股還那么圓,我抱起來真的很享受,甚至都快被這股舒服弄得迷失自我了。
妲己本來還掙扎呢,問我干什么?
我不懂得說甜言蜜語,索性直說,“我算不算是你男人了?”
這話有點狠,妲己突然臉有點紅,而且也不再掙扎了。我就繼續(xù)這么摟著。
當(dāng)然了,我也不是那么色,過了一會兒后,我又想到案子了,尤其想知道我和大嘴被擒到走私船上這段期間,警方都做啥了?
我讓妲己念叨念叨。但妲己并不想說。
最后在我一分神之下,妲己猛地站起身,掙脫開我的擁抱。她讓我好好養(yǎng)著,晚些時間她再過來。
我一琢磨,現(xiàn)在確實不是親親我我的時候,就點頭同意了。
妲己離開后,我翻過來復(fù)過去一會,也睡著了。
我做了很多亂夢,最后有人扒拉我,我被弄醒了。
我睜眼一眼,天都黑了,這時還有人把燈打開了,我冷不丁被光線刺激的直擋眼睛。
扒拉我的是名護士,她問我,“孫全是吧?”
我點點頭,她又說,“漾姐來電話了,讓你和大嘴這就去猴山(酒店),有人請你們吃飯。”
我冷不丁還想呢,心說誰是漾姐?但妲己全名叫蘇漾,我又明白了。
我懷疑妲己到底怎么想的,之前讓我和大嘴住院,現(xiàn)在咋又讓我們參加飯局呢?但妲己做事有尺度,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來這么一句。
我跟護士點點頭。她轉(zhuǎn)身離開了,在開門一剎那,她還看著另一張床上的大嘴,念叨句,“這哥們,咋還睡呢?”
我沒接話,而且大嘴睡的豈止是一個熟,隱隱還有呼嚕聲。
我湊到他床邊,猛地一頓拽,他竟然沒醒。我心說不會又是昏迷了吧?但昏迷的人打呼嚕嘛?
我決定用出殺手锏來,對著大嘴人中掐了過去。
這下大嘴徹底睜開眼睛,我把妲己的話重復(fù)一遍,大嘴也真餓了,一聽有吃的,跟我說,“那還等啥呢,趕緊走吧。”
我倆到病房就換上病號服了,現(xiàn)在一想,我頭疼穿啥,總不能說還穿之前的那一套吧?
但妲己想的周全,也一定是趁我倆睡覺期間,給我們弄了兩套警服,放在病房護理站了。
有護士把衣服拿過來,我和大嘴換上了。
我發(fā)現(xiàn)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青菜蘿卜各有所愛,這護士看著穿警服的大嘴,眼中竟閃出異樣的光芒。
我和大嘴沒停留,一起下樓,打個車離開了。
我記得猴山是深川這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方了,估計這一桌吃下來,得倆錢,但又不是我倆請客,我也沒心疼的念頭。
在我倆來到猴山門口,剛下車的時候,有門童迎了過來,問我倆,“是孫先生和劉先生么?”
我倆應(yīng)了一聲,他又帶著我們?nèi)チ撕锷骄频甑淖铐攲印B犻T童的意思,在這里也能俯瞰周邊的景色,是猴山最好的用餐地點。
我和大嘴意思一下的應(yīng)了一聲,我更加懷疑,這次請客的人是誰。
另外等電梯門打開后,我發(fā)現(xiàn)外面還站著兩個人,他們身高馬大,穿著便裝,一看就是等我們的。
我對其中一人完全沒印象,但看另一個,覺得眼熟。
他倆做了個請的手勢,又當(dāng)先帶路。我和大嘴跟在后面。
這一層的包房沒幾間,我們最后停在一個叫“水簾洞”的門前,這倆人有一個站在我們身后,另一個負責(zé)敲門。
走過來的一路上,我一直想,眼熟這位是誰呢?
而等他一敲門,我一機靈,腦中一下記起來了,但與此同時,我也來了一陣恐慌感。
我心說我勒個去啊,他不是闊少李強的人么?合著席無好席、宴無好宴的,這次是李強請客?
我猜這位大少爺要找我們麻煩,因為我們把走私販全端了,他想要的野生動物肉又沒著落了。
我壓根沒吃飯的念頭了,對大嘴使眼色,那意思甭等了,趕緊走人再說。
但大嘴沒參悟透我的意思,還回個眼色,似乎問我,你干啥呢?
這時候里面有人喊了句進來吧,敲門的人還把門推開了。
我很敏感的站在門口,順著往里看去。但當(dāng)看清里面的情景,我又愣住了,心說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