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用的手勁并不大,不過掐的位置刁鉆,我就覺得自己耳朵快要掉下來似的。
我疼得躺不住了,哼哼呀呀的坐起來。
妲己松開手,我想說點啥,一時間心里堵得慌,就壓著沒表示。
這樣稍許沉默后,妲己突然來了一句,“圈兒哥,你想不想做我的男人?”
我聽愣了,沒料到她會這么直接,而且我心說自己這么一個要臉的人,咋回答的好?但在潛意識作用下,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想!”
大嘴是旁觀者,他聽我說完,嘖嘖幾聲,還揉起下巴來,連連強調(diào),“酸,酸死我了。”
我沒理他,慢慢抬頭看著妲己。妲己也湊過來,半蹲著身子,注視著我。
她的眼神充滿柔情,讓我有些受不了,我想把目光挪開,誰知道妲己突然隔空給我來個飛吻,又說,“我喜歡很爺們的男人,圈兒哥,馬上有個事需要你做,要是你能完成的很出彩,我蘇漾這輩子跟你走了。”
我心說這算是一種承諾么?又或者說是妲己提出的一個條件?
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么說話能哄女孩子開心。我索性就從實干入手了。
我把手一伸,搶過妲己手里的資料。我知道,任務(wù)肯定跟這些資料有關(guān)。
大嘴這時也湊了過來,他還想搗亂呢,插話說,“孫全,失戀中的男人,沒啥精神頭,還是別接這任務(wù),好好調(diào)養(yǎng)下吧。”
我立刻很嚴肅的拿話反駁他,說身為一個警務(wù)人員,在公事面前,要放下一切私人情緒……
當(dāng)然了,我們逗樂歸逗樂,很快又調(diào)整情緒。我和大嘴看了看資料,又跟妲己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任務(wù)。
按妲己的意思,鏟車司機和紅轎車司機全招了,我們要根據(jù)他倆的筆錄,去香榭里小區(qū)找一個人,是發(fā)財樹的左膀右臂,但這人具體住哪,我們并不清楚,不過他開了一輛甲殼蟲,我們只要守著車,再順藤摸瓜的找到他,就能有進一步的線索了。
妲己又給了我們一把車鑰匙,說車就停在酒店的停車場,這也是給我倆提供了便于跟蹤和藏身的交通工具,另外也擔(dān)心這次任務(wù)有危險,妲己還強調(diào),在副駕駛的抽屜里,放著一把槍。
我并不自大,而是憑經(jīng)驗來看,這就是一次跟蹤而已,機靈點就行,沒啥太多的危險可言。
但我并沒因此說啥,面上嚴肅的應(yīng)下來。
我和大嘴簡單收拾一下,這就出發(fā)。就當(dāng)我倆出門那一刻,妲己像想起什么一樣,又塞給我一個東西。
這跟黑色紐扣沒啥區(qū)別,也就那么大。妲己卻強調(diào),這是跟蹤器,如果能放到那人身上,就更好了。
我把跟蹤器揣起來,打定主意有機會就試試。
我和大嘴下樓來到停車場,我倆都不知道哪輛車是我們的,我就摁了下車鑰匙,有一個很大眾化的黑轎車有反應(yīng)了。
我和大嘴一起上車。當(dāng)然了,這車不是改裝貨。不像小夏利那樣里面全是保時捷的貨兒。
但我倆并沒挑剔啥。大嘴當(dāng)司機,把車開走了。
我們既然打定主意跟蹤,肯定是越少下車越好,經(jīng)過一個超市時,我倆就提前把吃的喝的都買好了。
等來到香榭里,我發(fā)現(xiàn)這竟是個高檔小區(qū),保安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甚至就因為我們開的車破,不讓我們進。
我和大嘴也不是面瓜,尤其大嘴,一頓理論,唾沫橫飛的。保安最后妥協(xié)了,沒好氣的把欄桿打開了。
我倆開著黑轎車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好幾圈。按資料里記載,這甲殼蟲車牌挺好,尾號是三個九。我們這么一排查,最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這輛車了。
大嘴又根據(jù)實際情況,找個隱蔽的地方,把我們的黑轎車停下來。
接下來我倆一替一換的,每人一個鐘頭,死盯著甲殼蟲。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到了晚上,我倆在車上吃了一頓飯。其實很簡單,就是面包和牛奶。
估計大嘴是實在無聊了,一邊吃飯一邊跟我要來按鈕跟蹤器,非要把玩一會兒。
我覺得這也不是啥大事,就給他了。之后他又跟我胡扯一番。但等我們吃完了,我找他要回跟蹤器時,他竟找不到了。
這把我倆急的,一起好一番尋找,包括車座底下都摳了一遍,最后依舊一無所獲。我有個猜測,因為大嘴吃飯一直有些急,是那種狼吐虎咽的吃法。
我就問他,是不是不小心把跟蹤器丟到面包里了,又就著面包一起吃了?
大嘴說我埋汰他,他怎么能是這么逗比的人呢?但事實擺在我們眼前,跟蹤器就是沒了。
我那意思,算了,先不較真這個了,或許我們不急著找它,啥時候它自己反倒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呢。
我也沒給妲己打電話說這事,不然我怕妲己罵我,尤其她還指著我出彩呢,別剛開始就掉鏈子,容易降低印象分。
我倆繼續(xù)等,慢慢時間又到了晚上十點。
這時大嘴睡著了,我望著遠處的甲殼蟲愣愣發(fā)呆。說實話,都這時間點了,我懷疑甲殼蟲的主人今晚會不會不出門了?
但突然地,甲殼蟲車燈閃了一下。我也因此一激靈。
我搖搖頭,讓自己醒醒神,又四下留意著。
有一個穿貂兒的女子出現(xiàn)了,往甲殼蟲這邊走。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她從哪個單元門里出來的。
我又趕緊把大嘴扒拉醒了。大嘴永遠有八戒的特點,這次依舊睡得哈喇子直流。
等我倆都盯著這女子時,她又打開車門,鉆到甲殼蟲里。
大嘴忍不住念叨一句,“操他奶奶的,你發(fā)現(xiàn)沒?這妞身材真正!”
我承認,甚至跟妲己不相上下了,只是妲己不怎么打扮,這女子卻弄個跟個明星一般。
我聯(lián)系著資料的記載,又猜測的問大嘴,“這會不會是發(fā)財樹的媳婦?”
大嘴搖頭,說更像二奶吧?不過我倆沒在這問題上較真。甲殼蟲起車了,往小區(qū)外奔。
我倆壓后幾秒鐘,也起車跟上了。
我和大嘴想法一致,這女子很可能找發(fā)財樹去了,一旦我們知道她目的地是哪兒,我就跟妲己通話,至于接下來怎么辦,妲己一定有所安排。
而且不得不佩服的說,大嘴在跟蹤人方面的手段很高,他總會讓我們兩輛車之間夾著別的車輛,讓我們的黑轎車不顯眼。
這樣兩輛車一起來到深川郊西,這里有一個大轉(zhuǎn)盤。
我們的黑轎車跟著甲殼蟲,一起在轉(zhuǎn)盤上繞起來。這里車流量很大,大嘴不得不把車往前靠,跟甲殼蟲貼近,防止跟丟了。
我也緊緊盯著甲殼蟲的右尾燈,一旦有轉(zhuǎn)向的指示,我也好讓大嘴提早做準(zhǔn)備。
但沒想到,甲殼蟲圍轉(zhuǎn)盤繞了一圈后,并沒停下來的意思。
我和大嘴一下傻眼了,跟著繞了一圈。
我第一反應(yīng)是壞了,那女子一定察覺到不對勁了,不然她半夜有癮啊?開車到這兒繞圈來?
我正琢磨怎么辦好呢,甲殼蟲猛地停下來。大嘴也來了一個急剎車。
這還沒完,甲殼蟲迅速的往后倒,這女子的車技也真不賴,最后差點撞到我們車時,甲殼蟲才停下來。
隨后它車門打開,那女子下來了,直奔我們這邊走來。
她還瞧了瞧大嘴那邊的車窗,大嘴把窗戶搖下來,指了指甲殼蟲,又皺著眉問這女子,“老妹,你啥意思?”
這女子微微冷笑,提高聲調(diào)反問我們,“這話該我問你倆才對,你們什么意思?跟蹤我?”
我和大嘴肯定不能承認了,我還故意呵笑一聲,那意思,你是誰???我們跟蹤你!
女子沒急著再說啥,反倒微微俯下身子。我相信不是幻覺,有一刻,她上衣的一顆紐扣亮了一下。
等我再盯著那里看時,又沒啥反應(yīng)了。
女子讓我們識相點,再跟蹤的話,她就報警了。而且我們兩輛車這么停車,把后面車都堵上了,一直有別的司機按喇叭。
我挺郁悶的,因為這一刻要是跟蹤器在手的話,我絕對下車跟她假意爭執(zhí)幾下,再把跟蹤器偷偷放到她衣兜里。
但現(xiàn)在只能空想。我和大嘴都盯著她回到甲殼蟲上面。
大嘴問我,“接下來咋辦?”
其實我也沒啥好注意,這一刻,甲殼蟲還突然加速了。
這車比我們黑轎車性能好,外加她突然開走的,我和大嘴想追,卻被別的私家車擋住了,等我們離開轉(zhuǎn)盤時,甲殼蟲早就沒影了。
大嘴氣的拍了下方向盤,罵了句他奶奶的。
我覺得這事不怪我倆,尤其對方明顯早有防備了,就算這次沒甩到我們,也會再找到機會的。
而且我倆身份暴露了,也沒必要再回香榭里蹲點了。
我心里挺悶,硬著頭皮給妲己打電話。但妲己沒接。我跟大嘴一商量,先回酒店吧。剩下事從長計議。
我倆回酒店時,我敲了妲己的房門,發(fā)現(xiàn)沒人。我也不知道妲己去哪了,就給她留條短信,那意思看到速回。
我和大嘴回到自己房間。大嘴先去廁所里洗澡。
我無聊的坐在床上,看電視打發(fā)時間。
而正當(dāng)我吸煙時,有人敲門。
我以為是妲己呢,但來到門口后,我沒急著開門,反倒通過貓眼往外看了看。
等看清外面那位后,我竟出現(xiàn)一腦子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