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大概是記錯了吧。
大媽的表情也很正常,還有些奇怪的說,今天怎么這么多人來,其他的幾個房間都租出去了,只剩下兩間,一間一天二十塊錢,包兩頓飯,問我們住不。
李雪說當然得住啊,正好她和我一間,他表哥單獨一間房。
說實話,我當時還有些驚訝,在我們那里一間最差的那種小旅館也得五十起步,沒想到這里這么便宜,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凈凈的,讓我心生好感。
等到我們把東西放下的時候,到了晚飯時間了。
出去后,我在院子里也看到了其他的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年輕人,大概都是二十歲左右,三男三女,正好三對情侶。
他們看上去蠻活躍的,在那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從他們的話音中我聽了出來,他們是相鄰城市的,也確實是聽說蘇口山這里的那個小村莊,年輕人總是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鬼神,在其中一個人的提議下,過來冒險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里。
他們說著說著,不知道就怎么的,其中一個男的講起了鬼故事,嚇的那幾個女孩子哇哇直叫。
那幾個男的嘿嘿笑著,其中一個寸頭男還大言不慚的說,別說這個世界上沒鬼,就算是真的有鬼,我也能把它給抓來燉著吃了,還說今天晚上要趁著夜色,出去看看那些鬼敢不敢出來。
看著他們吹牛,我沒有聽下去。
就這幾個人,恐怕到時候真的看見鬼的時候,別說紅色厲鬼了,就一個白色的冤鬼都能讓他們尿褲子。
我的目光看向另一邊,大媽坐在我們不遠處,單獨的一個小桌子上,放著兩幅碗筷,我原本以為她是家里還有人來吃的,可是等到我們都吃完了,卻依舊沒有人來。
我感覺有些奇怪,還和李雪她倆說呢。
李雪聽了也皺起了眉頭,張嘴就要問那個大媽,卻被她表哥給拉住了。
“別瞎問,會惹禍上身的。”
“為什么?。?rdquo;
李雪表哥臉色深沉,“如果我沒猜度的話,那副碗筷,是給死人吃的。”
我一聽嚇了一跳,“給死人吃的?”
李雪表哥壓低音聲說道,
“一般情況下,飯桌上擺放兩副碗筷無非有兩種情況,第一種也就是我剛剛所說的,他家里曾經(jīng)有死去的人,但是那個人并沒有離去,還一直留在這里,和他一起生活,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到而已。
第二種更為兇險,傳聞上古時期,有些遺留下來的邪術(shù),可以通靈養(yǎng)小鬼,并且驅(qū)使這些小鬼來幫助自己做事,害人,甚至續(xù)命。
這種邪術(shù)已經(jīng)被天下正道給列為禁術(shù),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凡是煉制小鬼的人,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反正以后你們記得,不管去哪,看到有人家多擺著一雙筷子,卻沒有人吃,最好離得越遠越好!”
我點點頭,身體不自覺的往遠離一旁大媽的地方挪動了幾下。
等吃完飯后,看著那幾對情侶依舊在一臉興奮的談?wù)撝裉焱砩先ツ耐婧茫钛┥裆灿行┬膭印?/p>
卻被她表哥拉著我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說他的房間就在我們的隔壁,在關(guān)門的時候他拿出一道符紙來,貼在門上,這是之前他和于洋為了對付那個女鬼而準備的,這次來這的時候,于洋把這些符紙全部都送給了他。
看著李雪那不安分的眼神,她表哥苦笑了一下:這里不干凈,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門,我總是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詭異,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一般。
不管怎么樣,好好休息,等到明天上山的時候,可能就沒有這么舒適的睡覺地方了。
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一聲就行。
果然最懂李雪的還是她的表哥。
剛剛一關(guān)上門,李雪就湊了過來,她抱著我的胳膊八卦道,“小柔,你說剛剛的那幾個年輕人該不會是真的這么晚還要出去找鬼吧,他們好像是不相信鬼神呢。”
我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當初在沒見過之前我們也不相信啊,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著許多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
“那你猜猜他們今天晚上去,會不會出事啊。”
“這我哪能知道。”
說話的時候,我抬起頭看著那黑漆漆的窗外,隨著山風的吹動,樹枝不斷的搖曳著,就好像是有著無數(shù)的人影站在外面,讓人心有些慌慌的。
“怎么突然起了這么大的風,該不會是要下雨吧。”
李雪閉上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看樣子像,不過在我們城里可從來沒有過這么大的風,還是山上好,連空氣都這么清新。”
“希望別耽誤明天的行程吧,好啦,先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進山呢。”
“喂喂,小柔,你別睡聽我說啊。”
“嗯,我聽著。”。
大概是顛簸了一天的車程,上床閉上眼睛后,我很快的就有看困意,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一旁的李雪捅了我一下。
“小柔,你睡著了么,好像有什么聲音?”
我迷迷糊糊的還以為李雪又在故意嚇我,就沒有回話,過了沒幾秒,我感覺緊挨著我的李雪的身體開始顫抖的厲害。
我一下驚醒了,也是這個時候我才聽到窗外“嘩嘩嘩”不斷的傳來了雨點拍打窗戶的聲音。
“雪兒,雪兒,我在,別怕,只是雨聲而已。”
“不是下雨,外面有人在。”
屋內(nèi)沒有開燈,我只能勉強的看到李雪用力的搖晃著頭,雙眼帶著驚恐,她伸出手來,指著窗外,“外面,有人在……”
我聽到她的話,轉(zhuǎn)過頭去,居然真的看著在黑乎乎的窗外,一個人影正站在那里,似乎在一下一下的推著我們的房門。
那影子的動作看起來很奇怪,有些僵硬,就好像是我們以前小時候玩的那種用線拉的木偶一樣。
隨著她的推動,劣質(zhì)的木頭門不斷的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就如同響在人的心底一樣。
“小柔,你說會不會是鬼來敲門了。”李雪的聲音中帶著驚恐,她一邊說一邊看著一旁的木門。
那推的幅度,似乎是越來越大了一些。
我承認我當時心里也很害怕,但是看著一旁臉色被嚇的慘白的李雪,我還是鼓起勇氣,“別慌,我去看看。”
我踩在地上,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猛地從腳后跟鉆到心間,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誰啊。”
我一邊朝著門口走,一邊問著,外面的那個人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只是在那里不斷的推著房門。
越朝著門口走,外面雨的濕意迎面撲來,越發(fā)的冷了起來。
“喂,你是誰,再不說話我叫人了!”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將外面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我也陡然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是個男的!
這個人我見過,是吃晚飯的時候,我見到的那個講鬼故事的寸頭男生。
只是他現(xiàn)在渾身臟兮兮的,都被雨打的濕透了,卻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正在一下下的推著我們的門。
人往往對未知的東西是最為恐懼的,看清楚是人不是鬼,我心里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李雪也把燈打開了,燈光照在我身上,我也是大著膽子問道:“喂,你干嘛半夜來我們這里,小心我報警啊……”
這次我說完,他的動作卻停了下來,抬起頭朝著門內(nèi)看來。
感覺到他的目光,我渾身一涼,這才發(fā)現(xiàn)我身上還穿著睡衣,這不被他給看光了,我趕忙轉(zhuǎn)過身去,想拿件衣服穿上!
沒想到白天看上去他衣冠楚楚,還有女朋友,居然會做這種事!
在我穿衣服的時候,我又小心翼翼的通過門縫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他的身體慢慢的轉(zhuǎn)了過去,不過在轉(zhuǎn)過去的一瞬間,
這個寸頭男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那個寸頭男對著我詭異的笑了一下,整個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柔,他走了,要不要去叫我表哥??!”
我沉默了一下,“這么晚張信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既然他走了那就先睡覺吧,明天再說。”
上了床后,一旁李雪的呼吸聲越來越穩(wěn),慢慢的睡著了,我這么一鬧,一閉上眼睛就是寸頭男剛剛最后那詭異的笑容,還有那個大媽,那種熟悉感太明顯了,真的只是我記錯了么?
外面的雨,伴隨著打雷閃電,越下越大,我感覺到身旁的李雪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站了起來看著窗外。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明天還真的上不了山了。
那天夜很深了我才強迫自己躺在床上,等我睡著的時候,我估計天都快亮了。
大概到了六七點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緊接著一陣吵鬧聲和哭聲傳了進來。
“嘭嘭嘭!”
有人用力的敲著門,把我和李雪兩人都吵醒了。
李雪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誰啊,大清早的干嘛??!”
“雪兒,小柔,你們快起床開門,出事了!”外面是李雪表哥著急的聲音。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趕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人還有一些老鄉(xiāng),都圍在了我們的房門口。
在人群中隱隱有著哭聲傳來。
李雪表哥迎了上來,一臉擔心的上下盯著我們看了一圈,看到我們安然無事,才松了一口氣,“剛剛有人發(fā)現(xiàn)昨天一個男的尸體在你們房門口了!”
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我心頭一慌,用力的擠開人群,看到地上的寸頭男尸體僵硬的躺在地上,雙目睜的大大的,
他的嘴角,還帶著昨晚那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