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還有些不相信,竟也不知道害怕了,就這樣大步朝著里走一把掀開了停放中央的那副紅木棺材。
開棺的瞬間,我還特地后退了幾步,生怕從里面蹦出一只大粽子。
可里面居然真的像君離說的那樣,是空的!
不由得,我差異的回頭問了一眼君離。
“你怎么知道?”
君離卻笑了笑沒回答我,一把拉著我就朝著三樓的樓梯走去。
直到到了三樓門口,他這才傳來一句。
“里面的尸體就是我們之前碰到的那些。”
他指的是,我們到西樓之前,樹上吊著的那幾具女尸。
可是二樓紅木棺材的尸體,怎么會跑到那么遠的樹上去?
不由得,我開口問君離。
“你上次自己來拿尸體的時候,西樓里有這些棺材嗎?”
君離搖了搖頭把之前和我說的又說了一遍。
西樓的風(fēng)水變化的很快,他每一次來,里面的擺設(shè)結(jié)構(gòu)都會變一個樣。
也就是說,君離之前來過很多次嗎?
這個問題我想問,卻沒問出口,憋在了心底。
上三樓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把全部房間打開的準(zhǔn)備,卻不曾想,整個三樓竟然被打通了。
才打開門,就感到周圍陰氣森森,而我一抬眼,便看到了墻上,窗戶上全都貼滿了一張張黃符紙。
隨著君離開門的動作,帶進一股風(fēng),這些黃符紙被風(fēng)一吹,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響,將本就詭異的氣氛脫顯的更加恐怖了。
由于三樓是被打通的,里面十分寬敞,月色根本照不進來,除了開門那位置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就像是個無底洞似得,還散發(fā)出一股怪異的香味。
這股味道我說不上來,有點像是廟里的香火味,可是又伴隨著一股刺鼻香料的味道,聞在鼻尖怎么聞怎么不是滋味。
狠狠的搓了搓鼻子,君離已經(jīng)拉著我朝黑暗里走去,我有些害怕的縮了縮,問君離。
“不開燈嗎?”
我指的是手機里的手電筒,君離卻搖了搖頭,讓我別害怕。
可我們才朝前走沒幾步,原先打開的那扇木門竟然自動關(guān)上了!
關(guān)上的瞬間,徹底阻礙了最后一絲月光,也壓斷了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很慌,很害怕,特別是這里面怪異的味道,還有那明明關(guān)上了門,沒有半點微風(fēng)拂袖,卻還沙沙作響的那些符紙。
一間貼滿符紙的房間,怎么看,怎么怪異,怎么看我怎么發(fā)抖。
我站在原地渾身都已經(jīng)僵硬的不敢行走了,而君離手里傳來的溫度,仿佛就是我最后的曙光,他想拉著我往深處走去,可是我的腿就像是灌了鉛似得,根本邁不出腳。
“別怕。”
黑暗中,君離的聲音響起,看不清他的面龐,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作何表情。
我很害怕,可一聽到君離的聲音,我竟然不由自主的邁開了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整座西樓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腳踩在上面時不時發(fā)出吱呀的聲響,甚至還能聽見木頭有些被踏碎的聲音,讓我一度有種自己隨時都能踩空的感覺。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不敢回頭看看后面走過的路。
忽然,眼角忽然一閃,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的角落里竟然憑空燃起了一盞盞紅的的油燈。
每盞油燈間隔不到半米,卻將墻壁上的符紙照耀的更加詭異。
我害怕的抬起頭,想看看前方的路,卻發(fā)現(xiàn)我和君離已經(jīng)快要走到三樓的末端。
而這末端的正中央,竟然有個被紅蠟燭圍起的大圈,圈內(nèi)放著一把精美的木雕花椅子,椅子很大,正中央還坐著一名男子。
這名男子穿著一身純白色長袍,一頭墨發(fā)披肩,低著頭,遮住了他的臉龐,可是卻不妨礙他身上蔓延著那一股股天子卓越的韻味。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動,就像是一副未完成的畫卷,讓人浮想翩翩。
可奇怪的是,男子的腳下,竟然掉落了兩根鐵鏈,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鐵鏈可不是拴在他腳上,而是從他身上落下。
原來,男子的琵琶骨早就被鐵鏈給刺穿,只是被他那一頭墨發(fā)所遮掩,沒仔細看,根本看不清他是被人拘禁。
可哪有人被人拘禁還能擺出這幅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態(tài)?
君離在這個圈子的幾米前停了下來,并沒有上前,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圈中男子,我抬起頭想看看君離的表情。
卻發(fā)現(xiàn)君離這個一向不將自己心里所想裸露在臉上的人,竟然浮現(xiàn)出幾抹掙扎,幾抹期待,還有幾抹恐懼……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剛想開口問,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鐵鎖被抽動的聲音,我猛地將視線轉(zhuǎn)向圈中,卻發(fā)現(xiàn)這名被拘禁的男子已經(jīng)抬起了頭。
一雙銀眸抬起,看向我的位置,可是眼底的悠長又讓我感覺,他不是在看我。
而我看到男子面容的瞬間,震驚的渾身一抖。
為什么圈中的男子,除了一頭的墨發(fā)和銀眸之外,和君離長得一模一樣?
要不是君離站在我的身旁,我真的會以為,圈中的男子就是君離古裝扮相。
我緊張的和他對視,可是又有種感覺,我看的見他,他看不見我,仿佛我和他根本不在一個時空。
他,就像是被某種東西投放出來的倒影,根本不是真實存在。
忽然,男子那雙銀眸開始泛紅,帶著幾分嗜血,配上他那張潔白如玉的臉龐,用妖孽來形容都感覺形容未滿。
在男子眼眸泛紅的瞬間,我的手上忽然傳來陣陣痛感,是君離……
我剛把頭抬起,便見到君離的眼中閃過一絲隱忍,只是瞬間,他仿佛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馬上將隱忍隱去,一雙喲嘿的瞳孔宛如一灘深不見底的冰潭,一片平靜。
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在里頭,可是我只看一眼,竟然差點被吸入他眼底的那片黑暗,嚇的我呼吸一緊,馬上將視線挪開,再想注視剛才那名和君離長得一模一樣男子的時候,他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周圍點起的盞盞紅色油燈已經(jīng)黯然失色,只剩下那圈紅蠟燭還提醒著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虛幻。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安靜的甚至都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寂靜的可怕。
可是君離卻忽然松開了我的手,讓我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君離已經(jīng)走進了那圈紅蠟燭中央。
蠟燭的光芒招搖在他的身上,竟然讓我有種似夢非夢的錯覺。
只見君離輕輕對我伸手。
“蕭曉,進來。”
我接過君離伸出的手,走進了那圈紅蠟燭之內(nèi),再也忍不住,問君離。
“剛剛這圈子里的人是幻覺還是鬼,怎么憑空消失了?”
君離沒看我,而是將目光注視著眼前燃燒的蠟燭,說了兩個字。
“幻覺。”
我望著君離的眼眸,發(fā)現(xiàn)這支支蠟燭竟然在他眼底燒的一片火紅。
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問君離,為什么在這里會出現(xiàn)幻覺,為什么圈子里那古裝男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時候,君離卻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將目光對準(zhǔn)我的雙眼。
“借我一點血。”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眼角抖了抖,問君離。
“借來干嘛?”
他面上卻忽然平靜的笑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真的無法相像,怎么會有人可以笑的這么平靜。
只見他的唇瓣輕啟,吐出幾個字。
“開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