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云雖然說不上太貴,十幾塊錢一包,但在我們這群學生的眼里那就是土豪,那就是有錢人,那就是大哥。
“大舅哥,咋能不這樣么?別整的跟沒見過煙似的。”彭炎看著我這個流著哈喇子的樣,感覺他未來的大舅哥可能沒啥大出息了。
“別廢話,趕緊拿來,真jb煩人。”我挺不高興的罵了一句,非常自來熟的搶過彭炎手中的軟云,點著,大口大口的抽著。
我倆吧唧到了一半,煙霧繚繞,誰都沒有說話,樓梯上偶兒傳來學生的腳踏聲,嬉笑聲,還有“嗷嗷聲。”不用說,又他媽有人在干架。
一根煙抽完,我扔掉煙屁股,抬頭看著彭炎“哎!我是叫你彭炎呢,還是老炎呢,還是老五呢?”
“隨便,你愛咋叫咋叫,反正我就叫你大舅哥。”彭炎擺了擺手,似乎對別人怎么他稱呼沒多大興趣。
我聽他說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銳利的眼光瞪著他“老五,你今天幫我,我是得感謝你,趕明兒抽空請你吃個飯,咋倆能做個朋友,但是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妹妹是來學校的,不是來處對象的,別打擾她,成不?”說道最后,我換成了哀求的語氣。
彭炎眨巴了眨巴眼,眼珠子滾動了幾圈,思考著什么,沉默幾秒后,彭炎突然開口“晨,你妹真不處對象???”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嗯。真不處。”
“行,以后我也認她做妹妹好了,咋們能比朋友更上一個層次,做個兄弟么。”彭炎說的挺認真,接著又扔給我一根煙。
我接過煙,叼在嘴里,感激的看著他“謝了,老五哥。”
彭炎擺動了一下雞公頭,此時此刻,我看他都特有型“這點小事謝jb,明天中午你把咋妹妹叫來。一起吃過飯,今天我得回去了。”
我愣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不住宿???”
“住個jb。”說著,彭炎起身,拍打了幾下全是腳印子的衣服就要往樓梯外走。
“等等的!”我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站起來沖著彭炎的背影說了一句。
“啥事???”彭炎回過頭來疑惑著看著我。
“哥,明天飯局你做東么?”我雙手搭在褲襠上,羞愧的說道。
老炎就跟有點懵b圈一樣,足足愣了五六秒,反應過來大罵一聲“操.你那個寒酸樣。”
“……!”
老炎是個走讀生,在后來跟他相處的日子里,我是發(fā)現,這貨家里是真的有錢,上學開車送,放學開車接,雖然我不認識接他的是什么樣的車,但這在學??梢哉f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了。
走進宿舍,里面八張床已經滿了七張,我想最后一張肯定是我的,當我走在床頭前時,我突然悲催的發(fā)現我是個苦逼的孩子。
“操,誰借我席子,被子,枕頭用一個學期啊,我明天請他喝汽水。”我在床頭煩躁的說了一句。
宿舍六七個老男人同時看向了我,就跟看精神病似的,其中有一人走到我面前“嘿,哥們,你睡覺的家伙咋一樣都沒有呢。”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條褲衩子,上半身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層肚皮包裹著幾十根骨頭一樣,簡直太瘦了,扭曲的瓜子臉還剃著平頭,足以足夠說明這貨從小應該是營養(yǎng)不良。
我裝作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嘆息一聲隨便扯起了犢子“哎,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坐車來的時候睡死了,起來一看,除了人之外所有東西都讓人給扒了,就為這點破事,我還跟司機打了一架,被我干出了腦震蕩,人家死活要個說法,你說我最后能咋整…………。”
“能咋整?”
“我看這事基本上整不了。”最靠門邊的男子突然也插了一句,我頓時發(fā)現,自己說的好像有點過,本來就挺安靜的宿舍,大家誰都不認識誰,誰也不搭理誰,我這一說,嘿!好家伙,幾個人全都圍著湊了過來。
“那不一定,我覺的吧這事得繼續(xù)整,繼續(xù)湊他,那司機就是欠,東西從你車上丟了你不負責誰負責,話說破了,打你都是輕的。”這時說話的是一個黃毛小子,估計能說出這話還染著黃毛的人差不多就是愛惹點事的人。
“操,你東西丟了,小偷可能早就跑到天上人間去了,難不成你還要人家司機賠你錢了唄,那要這樣說,拉不出屎,還得怪馬桶沒有吸引力了啊。”又一個胖子站出來反駁了黃毛一句。
“你.媽.的.b哦!,你說話咋那么難聽,你難道拉不出屎怪自己屁眼太小,就是捅咕不出來了唄。”黃毛一聽有人頂撞自己,八成覺得面子掛不住,也挺損的回了一句。
“操,你他媽要賽臉了是不?”胖子也不樂意了,挑釁了一句。
“賽臉你他媽還要打死我了唄。”黃毛也橫,根本不吃胖子的那一套,一臉的不以為然。
“操,我弄瘸了你。”說著,胖子握著拳頭往黃毛腦袋上招呼。
黃毛肯定也不是吃素,低頭躲了過去,回手一推胖子的腦袋,使其后退幾步,差點摔倒。
就這樣,一場由我領導的扯犢子引發(fā)出了口水大戰(zhàn),然后,雙方都急眼了,那就是要弄死對方的架勢。
我和其他人基本上就是蒙b圈的狀態(tài),就看著一個黃毛,一個胖子在宿舍內“廝殺”著。
“咣!”黃毛硬吃胖子一腳,退后幾步又一個小助跑,在狹小的宿舍里縱身一躍,空中停頓了0.01秒,基本上已經做出了“佛山無影腳”的姿勢“草泥馬,奔騰吧!”黃毛配上了一聲怪異的大叫,眼看著就能一個電燈泡磕胖子一個跟斗。
“啪!”
“噗通!”
“嗤!”
連續(xù)幾聲聲響之后,宿舍瞬間暗了下來,靠燈開關的位置傳來一個非常平靜的聲音“關燈。睡覺!”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只是后來黃毛請了幾天假,據說是膝蓋處磕在了地上,腫的老高,回家養(yǎng)傷去了。
交了50塊軍訓服的我們站在太陽底下,表情端莊嚴肅,成立正姿勢,在每個班級每個人群里面時不時的有人吼上一聲“教官,我尿急” “教官,我尿不盡。”“教官,我大姨媽。”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鈴聲一響,一大片人都癱軟在了地上,一邊抱怨一邊罵娘,我和老炎也不列外。
我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雙手攤開,喘著粗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一樣。
“小晨,咋,咋,咋去吃飯吧,叫上你妹妹。”老五躺在我邊上,也是累的不行。
我輕輕點了點頭,站起來,由于妍妍班級軍訓位置離我們并不算遠,所有我一眼就看見了她和幾個女孩子坐在地上有說有笑的。
“老五,起來,走了。”說著,我和老五并排走在了一起。不遠處,良哥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表情充滿了不善。
“操,怎么又是他們,他媽還沒完沒了了。”老五也注意到了良哥他們的動作,有些上火的嘮叨了一句。
我停止了腳步,皺了皺眉?隨即開口“管他個jb了,生死都看淡,不服咋就干,老五你記住昂,呆會要是打起來,咋就死咬住那個良哥整,一次性給他整怕了,整徹底了,整的不敢跟咋叫板了為止,事情鬧的越大越好,本來這名聲也都是整出來了的。”我裝了一把大哥范,話一說出來給人一種干勁十足的樣子。
“妥了,晨哥。”老五呲牙的回應了一句,袖子口已經挽到了胳膊處。
對面的四五個人一看我倆這氣勢,頓時就來了脾氣,沖我和老五伸出了中指,與我們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