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村子深處的祠堂外頭,這祠堂其實是用一個不是很大的院子圍著的,院子中央就是那棵大槐樹。
此時院里院外都圍著村民,看來都得知了大槐樹死了的消息,他們都在竊竊私語,言語當中滿是擔憂,更是提到了村里近來的邪乎事兒,認為兩者間有不得而知的關(guān)聯(lián)存在。
而當我們走進去看到大槐樹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大槐樹竟通體彌漫著一絲絲黑氣,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了一樣,地上滿是掉落的樹葉跟樹枝。
詭異的是,這些樹葉都成了枯黑。
“怎……怎么變成這樣了!”老爸驚呼。
“剛才我們來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鐵拐叔說。
“咔……”
突然,樹上一根粗大的樹干掉了下來,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卻是一下子粉碎成了灰燼,在樹下?lián)P起一片黑霧!
村民們驚得連忙后退了幾步,生怕被落下的樹干砸中了。
小馨有點害怕,下意識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別怕,有我在。”我安慰說。
隨即我讓他站得離槐樹遠點,便抽回手來,走到了樹旁,稍稍打量了下樹干,并用腳踩了踩地上的樹枝,沒想到這些樹枝一踩就成了黑色粉末!
“死女鬼,你知道這棵樹怎么會變成這樣嗎?”我在心里問。
“吸收太多陰氣了。”它說。
我眉頭一皺,說:“這棵樹也不知存在多少年月了,怎會突然因為吸收太多陰氣就死了?”
“難道你忘了,你們村這個地方本來就陰氣重,容易招引邪祟,之前你又把黑棺的九陰供邪給破壞掉了,而槐樹之所以陰氣重就是因為能吸引陰氣過來,它就把村里陰氣全給引過來了,但總是有個極限,突破這個極限,這棵槐樹的生機就被陰氣侵蝕了,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它說。
原來是這樣,還真跟黑棺有關(guān)系。
“其實,據(jù)我推斷,這棵槐樹怕是以前某個高人見你們村陰氣重,特意用了特殊方法從北方移植過來吸引陰氣的,你們村的祠堂,以前應(yīng)該經(jīng)常鬧鬼吧?”它接著說。
我們村鬧鬼,在遠近幾個村都是出了名的,而且大多都是發(fā)生在祠堂這,曾經(jīng)有人在這看見過吊死鬼,白衣女鬼,紅袍女鬼。
若真是女鬼推斷的這樣,是某個高人移植過來的,那選在祠堂這種地方種植也無可厚非,畢竟祠堂本就是供奉祖先靈位的地方,陰氣重,一般不會有人來。
現(xiàn)在這棵槐樹卻死了,那陰氣可能又會重新彌漫在整個村子上頭了,怕是會招來很多游魂野鬼。
“怎么樣,看出些名堂了嗎?”這時鐵拐叔走到我旁邊,問我說。
我點點頭,思索了下,便回頭對村里人喊道:“大家聽我一言,從今天晚上開始,家里養(yǎng)了狗的,都別栓著。晚上盡量別外出,要在門口插上一段桃樹枝。”
狗能看見那些東西,不拴著它們,自然是讓它們叫喚,提醒村里人注意,而且一般的游魂野鬼其實也是怕狗的,就跟怕會主動鎮(zhèn)壓它們的黑貓差不多。
而插桃樹枝,是因為這樣做可以辟邪,游魂野鬼不敢進入闖入家門,這可比掛八卦鏡什么的要方便多了,畢竟掛八卦鏡什么的是有講究的,不知道的人掛錯了不僅無法辟邪,還會招災(zāi),插桃樹枝就沒有這么多的講究。
“小行,你能跟我們說說為什么嗎?難道是因為有其它什么邪祟會出現(xiàn)在村子里頭?我可知道桃樹枝這東西是辟邪用的。”之前在我家門口懷疑我的大嘴嬸問。
“你個大嘴婆,就別問那么多,照做就是,小行不會害大家。”鐵拐叔罵道。
她不敢再問了。
不過她跟其它村民的臉上都有著疑慮。
我不說明原因,自然是怕鬧得人心惶惶的,所以還是不告訴他們的好。
之后他們不再久留,都去村里桃樹林里砍桃樹枝去了。
我又圍著槐樹繞了幾圈,細細打量了下,沒發(fā)現(xiàn)其它怪異的地方就走了。
一直到得晚上,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吃過飯后,我便又趁著夜色,來到了田埂之上。
那白衣女人昨晚不知為何就放過了我,但也不代表今晚不會來村里作惡,也不代表不會來找我麻煩,所以我得繼續(xù)到這來。
可是苦等半天,也不見女鬼提醒我,我不由得懷疑我昨晚是不是給這個鬼窟造成了重創(chuàng),所以沒有多余的小鬼可以派來找我麻煩了。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可不敢就這樣回去了。
就在這時,我竟聽到大山那邊傳來鬼魂哭嚎的聲音,不由心頭一驚,連忙用黑煞之力化作黑色大布,載著我飄了過去。
剛一到那,我就傻眼了,卻見下方有數(shù)十道略顯虛幻的身影捂著腦袋在痛苦的喊叫,而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的人就站在離坑口不遠的地方,右手兩指掐著一張黃符,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
這個穿紅色唐裝的人,自然就是今晚在集市上賣糖葫蘆的,竟沒想到他有鎮(zhèn)壓鬼邪的能耐,怪不得女鬼說面對他時會感覺到壓力。
只不過奇怪的是,那個白衣女人卻并未出現(xiàn),難道已經(jīng)被他給解決了不成?
突然,這人抖了一下手上黃符,黃符燃燒起來,然后所有鬼魂身上竟也都躥起了黃色火苗,一下子將周圍都照得通亮。
沒過多久,這些鬼魂便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魂飛魄散了。
我心里吃驚不小,更加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這么多小鬼。
這時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我,抬頭看了看我,還朝我點了點頭,就往山下走去。
我趕緊飄了下去,落在他面前,皺眉問道:“你到底是何許人?”
他微笑了下,說:“靈異調(diào)查局,高級靈異調(diào)查官,吳建仁,代號‘葫蘆仔’。”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靈異調(diào)查局會派人過來調(diào)查的事情,原來人已經(jīng)到了。
“你就是劉勝口中的張行吧?”他問。
我點點頭。
“關(guān)于你們村中的邪乎事兒,你調(diào)查得怎樣了?”他問。
我整理了下思緒,把我回家這些天發(fā)生過的,做過的一切都一一說了出來,費上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
說完之后,他沉思了良久,最終才說:“竟沒想到這個地方會跟那幢公寓產(chǎn)生聯(lián)系,實在叫人無法想到,看來,關(guān)鍵是要把這黑棺材弄走。”
“現(xiàn)在有群蛇堵住坑口,沒有辦法弄走。”我說。
“我可聯(lián)系最近的消防局派人手來滅蛇。”他說。
我眉頭大皺,連忙說:“這可使不得,現(xiàn)在這些蛇不咬人,或許因為我們沒有攻擊蛇群的行為,你要是找人來滅蛇,肯定難以一次性除干凈,到時候你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住在這的村民就可能因為你們滅蛇的行為被剩下的毒蛇咬,況且這可能還不是蛇山上所有的蛇,不知還有多少蛇潛伏在蛇山上,所以,此事我跟村民們斷然不會同意。”
“可要是不滅蛇,你想用什么辦法弄出黑棺?”他問。
“弄出黑棺倒是簡單,但上次把黑棺弄出來,不僅讓這么多蛇從蛇山涌出,現(xiàn)在更是讓村里的大槐樹也死了,要是貿(mào)然再動,怕是會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在村里。所以,在沒有弄清楚黑棺材跟我們村的整體聯(lián)系之前,我不想妄動。”我說。
聞言,他愣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說,這黑棺材會在你們村旁的大山里頭,是跟你們村有某種聯(lián)系的?”
我點點頭,說:“種種跡象表明,肯定有聯(lián)系。”
大山的這黑棺跟44號公寓的黑棺是雙子棺,相互之間卻相隔不止千里,若說這具黑棺僅僅是因為我們村陰氣重,所以要弄到大山來,可說不過去,蛇山蛇潮涌動就否定了這個結(jié)論。
蛇山本就是個比較神秘的存在,從來沒人知道山上的蛇為什么不會進村,但現(xiàn)在突然進村了,那蛇山之謎就可能跟黑棺甚至44號公寓有關(guān)聯(lián)。
甚至,我認為第26層會被守護這具黑棺的白衣女人控制著也不是件偶然的事。
所以,黑棺不能再妄動。
雖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但我得替生活在這里的村民們著想,而不能為了解開這些謎團跟活命就棄他們于不顧。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他問。
“抓到白衣女人,從她控制的第26層入手調(diào)查。”我果斷說。
第26層在昨晚向我展示了一些東西,雖說我到現(xiàn)在也不能肯定這是幻覺還是一段真實發(fā)生過的記憶,但能肯定第26層是條重要線索。
“可我并未看見你說的這個白衣女人。”他說。
這就怪了,白衣女人不僅是黑棺守護者,也是鬼窟鬼王,在有人攻擊鬼窟時居然沒有出現(xiàn)!
“快看!”
突然,他忽然指著村子深處的方向,驚呼出聲。
我連忙回頭,卻見祠堂所在的地方亮起了一種青幽幽的光芒,似乎還有道道身影在那周圍飄蕩。
“快過去看看!”
我連忙帶著他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