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有兩個張瑤,這一個又為什么要躺在棺材里?
看棺材里的這個張瑤,全無生氣,就是一具普通的尸體。
對此,我不禁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兩個張瑤,在同一時間,只能一生一死!
“走吧,她快回來了,正在下樓。”這時女鬼說。
由于黑煞在這樓里無處不在,所以任何情況都能被它感知到,因此對于它說的,我并不懷疑。
最后看了冰棺里的張瑤一眼,我便出了門,徑直走到了樓梯間,剛好碰到張瑤下來。
她這會兒看起來不再疲勞,似乎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恢復(fù)了元氣,可她看到我,低下腦袋就從我身旁走了過去,沒有跟我說話的意思。
我只得再次伸手拉住了她,說:“跟我說說你是人的這件事吧。”
聞言,她嬌軀陡然一顫,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我,問:“你……你怎么知道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何來這,卻又安然無恙?”我問。
“這跟你無關(guān)。”她偏過頭去。
“我愛上你了。”我說。
“什么!”她驚訝的看著我。
“我說,我愛上你了。”
說著,我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強行吻住了她,她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俏麗的臉蛋刷一下紅了。
可這過程持續(xù)不超過兩秒,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我,表情很復(fù)雜,有歡喜,有痛苦,還有慌張,好一陣子她才恢復(fù)了鎮(zhèn)定,說:“不,我是你不能愛的女人,忘掉我吧。”
然后她就要走開,我立馬上前一步,沉聲說:“是因為另一個你的存在嗎?”
“你進了我房間?”她大驚失色。
我點點頭。
“你……你混蛋!”
她憤怒的跑開了。
我呆了,另一個張瑤,似乎是她最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可我偏偏在剛才知道了。
我還想追過去,可女鬼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最好聽她的,忘掉她。”
我皺了皺眉頭,搞不懂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之前罵我呆子,現(xiàn)在我不呆了,怎么就叫我忘了,我得弄個清楚,因此我沒聽女鬼的,走到了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但是她沒給我開。
我只得再度用黑氣凝聚成鑰匙,開門走了進去,沒看到她在客廳,以為她是去休息了,就去了主臥,但是也沒看到她。
或許她是去了側(cè)臥,因此我又迅速進了側(cè)臥,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里面的兩具冰棺都不見了!
“她走了。”女鬼這時說。
“去了哪?”我問。
“一個你永遠想不到也進不去的地方。”它說。
“告訴我!”我沉聲說。
“她為你付出太多,你就聽從她的吧。”它說。
我氣得咬牙,這特么算是怎么回事?她到底為我做了什么?
“即便她真留下跟你在一起,你能陪她的時間也就三周,難道你只想給她留下短暫的回憶?”女鬼又說。
“這……”我啞口無言。
“所以,即便你想找她,也得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否則,又有何意義?在一個女人生命里留下短暫而痛苦的回憶就是你想要的?”它接著說。
雖明知它說的有理,但我還是不甘心,本來以為知道了張瑤是人,我心里就沒有人鬼殊途這個梗了,可現(xiàn)在的事實卻是我三周后可能就會死。
“你可知我們?yōu)楹螘溃?rdquo;它突然問。
我搖搖頭。
“秘密卻是2514的黑棺材,無論是被稱之為‘冥童’的小孩以及三個守夜人的存在,還是所有住戶的暴斃,甚至是我們的死亡跟這幢公寓的建造,其實最終只是為了這具黑棺材,而她離開你,也與它有關(guān)”它說。
聽了這番話,我呆了好一陣子,它在這一瞬間似乎就跟我道出了這幢公寓里所有的一切之所以會存在的根本原因。
“我們想找人當(dāng)替死鬼固然是我們要殺你的一個理由,但更深層的,卻是因為黑棺材給我們發(fā)出了指令,我們不得不從,但只要我們的尸骨不在此,它無法控制我們。但一旦有人膽敢觸碰我們的尸骨,他會知道什么叫做下場!所以,別怪我沒提醒你,與黑棺材有了看不見的聯(lián)系的她,已經(jīng)是你無法接近的存在。”它又說。
我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這一切真就只是為了那具黑棺材?
“可若照你這般說,我豈不是根本沒機會活命?你們的尸骨我斷然弄不出去,更無法替你們報仇。”我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我們才不相信有人能做到。”它說。
“那你為何還讓跟我玩這個游戲?”我問。
“好奇。”它說。
“好奇?”
“對,就是好奇,我很好奇,到底有沒有人能做到。”它說。
它這番話說的有些矛盾,但其實也代表了一種想從黑棺材控制中解脫的訴求,雖然很渺茫。
“走吧,”它說,“我建議你先回家看看父母,畢竟三周后你沒成功,就是個突然死亡的事件,也就是你父母的兒子突然沒了。”
我沉沉嘆了口氣,我已在這一切中越陷越深……
之后我聽了它的建議,回了自個兒租的公寓,上網(wǎng)買了張機票,當(dāng)天下午飛回了老家的機場,在省城一家4S店全額付款買了輛寶馬,直接開走,畢竟是有錢辦事快,本就有臨時牌,而車險什么的迅速辦好了,然后又大手大腳的給老爸老媽買了許多東西裝在車上,在當(dāng)夜開回了老家那個小村子。
這個小村子真的是那種小農(nóng)村,發(fā)展緩慢,基本可以說沒有現(xiàn)代化建設(shè)過的痕跡,唯一現(xiàn)代化的就是貫穿村里的那條水泥路跟路邊的幾個垃圾桶,路邊就是一塊塊水田,大多數(shù)水田還是荒著的,因為這年頭的青壯年都在外打工,村里留著的老人無力耕種這些水田。
或許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新房也算是現(xiàn)代化的東西,但行駛在夜里,除了車燈發(fā)出的光外,這個村子里就是黑燈瞎火的一片。
我家沒有蓋新房,扔住在祖屋里,在馬路旁邊一個高高的土坡上,是間土磚房,車子是從土坡旁邊的斜坡開上去的。
原本以為我回來了,老爸老媽會開心,可老媽開門后看到是我,先是愣了一下,就一把把我拉進屋里,然后有些緊張的朝門外觀望了下,最后反鎖了房門。
“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rdquo;聞風(fēng)而來的老爸問,聽得出來不太歡迎我。
“明天一早你就走。”老媽轉(zhuǎn)過身來說。
我看了看他們,覺得頗為古怪,便問:“有什么事發(fā)生?”
他們的兒子回來,理應(yīng)是歡喜的,但現(xiàn)在這么快就趕我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他們倆對視了一眼,然后老爸說:“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聽你媽的,明天一早就走。”
我皺了皺眉,說:“有什么事你們就直說,現(xiàn)在知道出了事了,我還能撒下你們倆離開???”
老爸嘆了口氣,拍了拍我肩膀,苦口婆心的說:“小行,我們是為你好啊,我們是逃不了了,但你不能再陷進來啊。”
“你們不說,我就一直待在家里,倒要看看出了什么事。”我沉聲說。
說完,我便兀自去了廚房,在壁櫥里找了點剩飯剩菜,趕了半天的路,現(xiàn)在可是餓壞了,吧嗒吧嗒的就在廚房吃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我隱約聽到老媽在堂屋里哭:“孩子他爸,這可咋辦,他要不走,會出事的啊。”
“要不……告訴他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老爸說。
“你瘋了,但凡回家看望老人的年輕人知道了后都沒走成啊。”老媽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