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jié)果,不知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運(yùn)。
那些鬼魂自然是想葬了自己的尸體并為自己報仇的,但是它們明顯有顧慮,不相信有人能做到這點(diǎn),無眼老太太也叮囑我不能動它們的尸體。
而它們所說的守夜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那個小孩,或許就是玲玲,她本身是非人非鬼,那個紙?jiān)说臉幼右哺芟瘢@一切都令人生疑。
之前她父母讓我照看并且保護(hù)她,但后來,是張瑤陪了她兩個晚上,或許在這兩晚當(dāng)中她遇到過什么危險,只是張瑤和她都沒跟我說。
那些鬼魂給我提供了一條明顯的線索:小孩跟守夜人。
“小孩”基本能肯定是玲玲,那么之后要找出守夜人,并且想辦法制服他們,這樣,我才把尸體弄出去,才能活命。
理清這些,我深吸一口氣后便沖了個熱水澡,之后對著鏡子弄了個騷騷的發(fā)型才出門。
這時候恰巧碰到張瑤也從房里走了出來,她仍舊是穿著婚紗,但臉色煞白,看起來很疲勞的樣子。
見到我,她也沒說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問:“你怎么了?”
說真的,我對她已經(jīng)有了情愫,看她這般疲勞的樣子,有點(diǎn)心疼,以為她出了什么事。
她想掙開我的手,但是力氣很小,根本掙不脫我,感覺她很虛弱!
“放……放開我。”她輕聲說,眼睛沒有看我。
“跟我說說,你怎么了?”我追問。
“沒怎么,只是昨晚沒睡好。”她說。
我冷笑,說:“你可是鬼,不用睡都行吧。”
結(jié)果這話一出,她突然抬起頭來,很是慍怒的說了一句世上怎么會有我這么呆的人,然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掙脫了手,走進(jìn)了樓梯間。
我愣了愣,這怎么又牽涉到呆不呆的問題了。
昨天晚上,她跟玲玲肯定也遭遇了什么事情,可她卻不肯說,我只得帶著疑惑走進(jìn)了樓梯間,卻又碰到無眼老太太下樓。
它停在樓梯上,面對著我,一句話沒說,似乎是在用我看不見的目光打量我。
驀然許久,它才嘆了口氣,說:“看來你沒有完全說通那些鬼魂。”
沒想到它就這么看穿了我身上的變化,我只得苦笑點(diǎn)頭。
“你也別頹喪,它們已經(jīng)給了你一個機(jī)會。”它說。
“它們口中的守夜人,是什么人?”我想從它這知道點(diǎn)信息。
可它只是搖了搖頭,說:“我也在找,但是沒有頭緒。”
我眉頭一皺,它找守夜人做什么?跟它兒子有關(guān)?
“其實(shí)說起來,昨晚你還算很幸運(yùn),幫你的不止我跟小莫。”它說。
我以為它說劉勝,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可它又接著說:“剛才那女孩為你付出不少,昨晚怕是損了根本了。”
我頓時一驚,問:“什么意思?”
“本來跟黑煞一起行動的,還有冥童,是這女孩牽制了冥童。”它說。
“冥童?”我疑惑道。
“是樓中一個叫玲玲的小女孩,老朽的感知力一直聚集在她房間,所以知道剛才的女孩為你牽制了她,否則她要是跟黑煞一起來索取你的性命,你早便死了。”它說。
聽了這話,我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紙?jiān)擞眉埖肚形抑兄傅膲簦趬衾?,黑煞跟紙?jiān)耸窃谝黄鸬模@紙?jiān)嗽氖橇崃岬臉幼?,這或許說明了玲玲本會跟黑煞一起行動,但是昨晚的情況卻是玲玲一直都沒有露面。
我又想起了昨天張瑤忽然換裝的事情,難道那時候就是為了在晚上牽制玲玲而做了準(zhǔn)備?
原來她現(xiàn)在那么虛弱是為了我,我已經(jīng)感動得稀里糊涂了。
“再跟你透露點(diǎn)秘密吧。”無眼老太太忽然又說。
“什么秘密?”我問。
“剛才這個女孩啊,她是人!”它說。
“怎么可能!”我頓時目瞪口呆。
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拄著拐杖下樓了。
我在原地呆了良久,忽然知道了張瑤為什么一直罵我是呆子,我也是真呆,之前種種跡象表明,她就是個大活人啊。
我買的黑貓看見她不會展開攻擊態(tài)勢,參加蕭紅的聚會時她會怕其它鬼魂扯她手腳。
可是……可是她一個活人為什么來這?而且,她屋里還有藍(lán)色壽衣女人這只鬼!
我決定去找她談?wù)勗?,便迅速上樓,來到?14.
可當(dāng)房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開門的居然是玲玲的母親!
“你好,管理員先生,進(jìn)來坐。”它笑著朝我打了聲招呼。
我愣在了當(dāng)場。
“不用這么驚訝,公寓提前起了變化而已,所以我們出現(xiàn)了。”它說。
我眉頭一皺,這才記起蕭紅說公寓就要變化的事情,不過不知這回的是什么變化。
“張瑤在沒?我來找她。”我說。
“沒有啊。”它說。
“還是進(jìn)來坐坐吧,我會取一滴鬼血給你,讓你可以辭去管理員職務(wù),收回被留在公寓里的那部分。”它說。
我眼前一亮,原來它知道我要取鬼血辭職的事情。
至于它說的我被留在公寓里的部分,劉勝也曾說過,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我魂魄上的部分,而取鬼血辭職的作用卻是收回這些部分。
隨即我點(diǎn)點(diǎn)頭,進(jìn)去客廳坐了下來,卻沒看到玲玲跟它父親。
玲玲母親直接進(jìn)了主臥,沒多久就出來了,遞給我一個針筒,里頭有大概兩毫升鬼血。
其實(shí)我到現(xiàn)在也不清楚這些鬼血是怎么來的,也不知道鬼魂們放在屋里的用處是什么。
我問了它這兩個問題,但它只是笑笑,沒有回我。
看來它不肯說,我也不追問,告了別后就出了門,然后跑下了樓,找出了那本黑色小冊子,翻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小冊子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一開始的樣子,住戶名字后面有“中”字的,僅有三家,原先有“中”字的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正”字。
可據(jù)劉勝所說,這個變化應(yīng)該持續(xù)一周才對,為何這么快又變化了?
正思索時,桌上電話忽然響了。
我頓時一驚,知道這肯定是劉洋打來的!
而我之所以要在公寓里頭待著,是拜它所賜,我對它可是恨到了骨子里。
現(xiàn)在它又打電話過來,說明它還沒意識到我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這幢公寓里并不住活人,既然如此,我打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然后想辦法逼它消除對我做的,也就是身體莫名出現(xiàn)尸斑的事情。
那些鬼魂的印記可不僅僅是讓它們控制我的生死而已,它們的力量也有一部分在我身體里,所以我現(xiàn)在大可不必畏懼劉洋。
只要消除了這些尸斑,至少在往后的三周里,我都不用受限于這幢別墅,可隨意進(jìn)出。
因此我接通了電話,里頭立馬傳出它酥媚入骨的聲音:“喂,小張先生,好久沒聽到你聲音了,好想你喔。”
“我也想你啊,要不請我上去坐坐?”我說。
“這……這是破天荒了啊,你居然想上來坐。”它訝然道。
“怎么,不行?”我問。
“隨時歡迎啊。”它的聲音又變得酥酥的。
“好,那你洗白白等我。”我說。
隨即我便脫了辟邪衣,起身往樓上走,到了714敲開了房門,一具曼妙的胴體便赤果果的暴露在我眼前。
劉洋居然沒穿衣服,身上還是濕答答的,顯然剛洗了澡還沒來得擦干身子。
這場景差點(diǎn)讓我飆了鼻血,但深吸兩口氣后還是控制住了。
“小張,你快進(jìn)來啊。”
它朝我勾了勾手指,緩緩的后退,走進(jìn)了主臥里。
我雙眼微瞇,特么的,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