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高麗把飯買來后就匆匆離開了,玲玲跟我一起吃了飯,直到晚上下班前才上了樓,而我?guī)е谪埲フ腋啕惖臅r候,卻見她臉色板的相當(dāng)嚴肅,剛一坐下,她便沉聲說道:“我勸你最好離那女孩遠點!”
“為啥?”我古怪的問道。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照做就行。”
說完這句她就帶我去吃飯,整個過程她的臉色都很嚴肅,讓我越發(fā)的想不通玲玲是什么來頭,只是心里隱隱有了種不安!
吃完飯我們就各自回去,可是當(dāng)我下了公交,走進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里頭的時候,感覺身后有人跟著我,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叼著煙嘴的男人,是昨天中午在小樹林見過的。
我皺眉看著他,直接問道:“你跟著我干什么?”
“沒跟著你,我也從這回去,今天剛搬過來的。”他平淡的說道。
我臉上頓時一紅,尷尬道:“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有點疑神疑鬼了。”
他吐出個煙圈,說道:“沒事,我叫劉勝,一起走吧,交個朋友。”
我點點頭,而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他居然搬到了我那幢公寓,而且是我的對門!
“這可真是巧了,晚上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這坐坐。”我站門口說道。
“現(xiàn)在就有時間,想進去坐坐。”他說道。
我愣了一下,有種他是特意想進我屋的古怪感覺,但還是說道:“進來吧,不用換鞋。”
說完我就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關(guān)上冰箱門后卻發(fā)現(xiàn)他站在門口沒進屋,只是皺著眉頭盯著門口的皮鞋。
“怎么,你看上這鞋了?要不我送給你當(dāng)個見面禮得了。”我開玩笑道。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忽然露出了古怪的微笑,說道:“我有命收,就怕你沒命送。”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有點怒意。
“沒啥意思。”
說著他出了門,順勢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呆了片刻,覺得這男人很奇怪,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
我只得把啤酒放回冰箱里頭,喂給黑貓一些餅干,就洗了澡上床睡覺,卻很快就聽到客廳里頭有響動,不過應(yīng)該是黑貓在抓老鼠吧,也就沒在意。
可第二天一早,我卻發(fā)現(xiàn)黑貓死在了門口!
這可真是邪了門兒了,連死了兩只貓在我屋里了,要說張瑤那只是我打死的可以解釋,可這只死的就離奇了,即便在外流浪的貓身上有疾病,也不可能死得這么快。
不過這只是一只貓,也沒啥好糾結(jié)的,我用黑色袋子裝了貓尸就出了門,卻看到劉勝在樓上抽煙,見到我下來,看了我手上袋子一眼,忽然眉頭大皺:“居然死了!”
沒想到他能一眼看出這里頭裝了只貓尸,我嘆了口氣道:“一連死兩只了。”
“什么!”他莫名一驚,雙眼瞪得很大。
“死兩只貓而已,用不著這么驚訝吧。”
我說了一句,就把貓尸扔進樓下垃圾箱里,然后問他在什么地方上班。
他沒回答我,只是說了一句“黑貓有辟邪鎮(zhèn)宅的作用”就走開了。
黑貓能辟邪的這個說法我當(dāng)然知道,據(jù)說它們會主動去壓制不干凈的東西,所以有黑貓出現(xiàn)的地方邪氣重的說法,更因此有人把黑貓當(dāng)成大兇之物,若是碰到了流浪的黑貓可能就要倒霉,但我只當(dāng)這是迷信,說到底也只是地球上的一種動物罷了。
因此我也沒把劉勝的話給放在心上,
而當(dāng)我去了公寓的時候,看到張瑤站在大廳里,見到我走進去,當(dāng)即問我有沒有把她的貓安葬好。
我點了點頭。
然后她又對我說最好不要在這干了,想辦法辭掉這工作。
我有點奇怪,問她為什么,她只是指了指辦公桌面。
卻見上面有三份很舊的報紙,應(yīng)該是她放在這的。
不知道她想告訴我什么,坐下之后我就拿起報紙,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上面的重點。
第一張報紙是2004年的,頭條:上海張江小區(qū)44號公寓管理員從樓梯上不慎滾下,不治身亡。
第二張報紙是2006年的,頭條:上海張江小區(qū)44號公寓管理員疑似不堪忍受工作壓力,從五樓躍下,當(dāng)場身亡。
第三張報紙是2008年的,頭條:上海張江小區(qū)44號公寓管理員疑因薪水過高被不法分子盯上,遭綁架失蹤。
看完之后,我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子寒意,居然每隔兩年就有一任管理員出事,而且理由都有點不合常理。
從樓梯摔下那得多倒霉才會死?除非頭部直接撞臺階上。
再來說工作壓力,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感覺到什么壓力。
至于第三個管理員遭綁架的原因,即便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有點難以理解,這工作的薪水跟職場精英們或者商人們比起來那仍舊是九牛一毛,不法分子哪會憑這理由綁架管理員。
因此我感覺報紙上隱瞞了真正的原因,不知道后來的管理員是個什么情況,我連忙問她還有沒有相關(guān)的報紙。
她搖了搖頭,說道:“從08年到現(xiàn)在,這間公寓沒再招管理員,你若是不想出事,就辭了這份工作。”
說完這句話,她就走開了。
我呆了很久,她這話里意思,明擺著是在說我是下一個出事的管理員,不過我不可能因為她捕風(fēng)捉影的一番話就立馬放棄了這份高薪工作,我得弄清楚背后的真實原因,想來高麗可能清楚,因此我連忙打了電話過去,跟她提及了這件事。
她沉默了良久后才說道:“你別胡思亂想,這都是巧合,真實原因就是報紙上說的,你好好工作,不會有事的,我正忙,先掛了。”
我眉頭一皺,她這明顯是在搪塞我,這讓我更加肯定背后另有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所以來這當(dāng)管理員才會有這么高的薪水。
可薪水再高,也得有命享受,因此我又打了電話過去,說明了要辭職。
“唉,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知道那些消息的,但這事你得聽我一句勸,這工作你必須干下去,否則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天!”她嘆了口氣道。
“你威脅我!”我怒了。
“不是威脅,是為你好,不信的話,你可以拿命賭一把,”她說道,“不過你若是能按照我對你說過的話繼續(xù)干,我給你漲薪到兩萬。”
“錢能買到命嗎?”我吼道。
“是買不到,但是從你進這幢公寓開始,你的命就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她說道。
然后她直接掛斷了,我抓著話筒驀然許久,手腳冰涼,到了現(xiàn)在,我怎還能不明白44號是個邪性的地方,是會要人命的。
這一天,我是提心吊膽的上完班的,突然感覺之前口吐黑沙,掌涌黑色黏液就是我的死亡征兆!
下班之后我沒再理會高麗,兀自在外吃了飯回家,卻見劉勝在我家門口抽煙。
“這么失魂落魄的,看來是知道44號公寓不干凈了。”他吐了口煙霧說道。
我呆了一下,然后立馬問道:“你知道那幢公寓的事?”
“當(dāng)然。”他點點頭。
“那這幢公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緊張的問道。
“活著進去,死了出來!”他嚴肅的說道。
“可現(xiàn)在我進進出出了那么多回,不還是活著?”我說道。
聞言,他古怪一笑,說道:“你每一次出來,都沒有完全走出,都有一小部分留在里面!”
“什么意思?”我問道。
“多說無用,想活命,聽我的。”他說道。
我深吸了兩口氣,問道:“怎么做?”
“唯一的活路,就是辭職,不過不是普通的辭職方式,你應(yīng)該知道有一本記了所有住戶姓名的小冊子吧?”他說道。
我點點頭。
“住戶姓名后面是不是都有一個字?”他問道。
我又點頭。
“你應(yīng)該進去過住戶的屋里,有沒有看到過一個裝紅漆的水桶?”他又問道。
我還是點頭。
“今晚你手寫一份辭職書,從明天開始,想辦法弄到所有名字后面有著‘中’字的住戶家里的紅漆,滴在辭職書上,最后燒掉,只要能做到這些,第一步就完成了。”他說道。
“這紅漆每家都有?”我問道。
“每個人都有血,自然每家都有。”他說道。
“你是說這些紅漆都是血?”我問道。
他點點頭,說道:“鬼血。”
我瞳孔一縮,說道:“你的意思是……住這公寓里的都是……”
他連忙點頭,說道:“你明白了就好,最后我叮囑你一點,進入住戶屋里的時候,最好自然點,就跟對待人一樣,鬼這玩意兒,可是相當(dāng)敏感的……”
說完這些,他就下樓去了。
我怔怔的站了許久,不知道劉勝是什么人,不過他似乎對44號公寓很了解。
之后我才開門進屋,看到門口皮鞋的時候,心里很慌。
這雙皮鞋曾經(jīng)沾過倉庫的鬼血,我還夢到了,已經(jīng)能肯定是件詭異的東西,但我不敢扔,因為之前扔過一次它又回來了,那時候我覺得是張瑤的黑貓叼回來的,但現(xiàn)在我覺得不是,甚至兩只黑貓的死都是它造成的。
或許……有個東西早已經(jīng)進了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