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我裝作不在意的和秦健開了個玩笑,在他擔(dān)心的目光中轉(zhuǎn)過身,舉起右手臂擺了擺,示意我沒事。然后故作瀟灑的大步離開了。
回到小區(qū)的時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門衛(wèi)室窗明凈幾,黎叔坐在桌子前,捧著一本線裝書正在看的津津有味,沒有半點異常。
回到我的房間,發(fā)現(xiàn)徐若谷正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我拍醒了他,問他走訪鄰居的事情進行的怎么樣了。
結(jié)果這貨一臉的理直氣壯:“還沒去,我太困,先睡一會……”
我無奈的向他豎起中指,自己拎著借來的輻射測試儀出了門。
先前已經(jīng)說過,這棟筒子樓并不太大,一共才三層,一層也就七八間房。我拿著儀器,很快就轉(zhuǎn)完了這棟樓,指針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起來果然沒有核輻射!我的心里立刻踏實多了。就在我踏入單元門,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從二樓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一道身影。
或者說是飄更合適一些,因為我?guī)缀鯖]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要不是我無意中抬起頭,還真不知道就在我的頭頂,一個抱著大大布偶的小女孩,停在臺階上,低頭冷冷的盯著我看。
“小妹妹!”我揚起手打了個招呼,這個小女孩,昨晚我曾經(jīng)遇到過,現(xiàn)在光線挺好的,所以我看的比昨天清楚了。
她長得很秀氣,臉孔略微顯得蒼白,眼睛黑白分明,要不是始終板著臉,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姐姐,你怎么還讓哥哥背著你?。?rdquo;小女孩瞪著我的背后,聲音細細的,讓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我霍然轉(zhuǎn)過頭,身后有明媚的陽光折射進樓道,細細的塵埃在陽光中飛舞,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小妹妹,這種玩笑不好玩。以后不要再開了!”我和顏悅色的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沒搭理我,依然對著我身后的空氣說道:“姐姐,你是要和我玩捉迷藏嗎?你以為你躲到電表箱后面,我就看不到你嗎?”
這熊孩子!我感覺有點hold不住了,故意板起臉,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
“小妹妹,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哇……”小女孩的臉就好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被我一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必殺技讓我手足無措了,我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跑上樓梯,用紙巾為她擦拭眼淚。
“小妹妹,哥哥和你開玩笑的。別哭別哭……”
小女孩一下子緊緊抱住我的腰,把頭拼命的往我胸口里埋,顫聲說道:“姐姐……吐舌頭……嘴角流血……害怕……”
我擦,還沒完了!我感覺自己心里的邪火一下子升騰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和我分開,惱怒的說道:“小妹妹,再開這種玩笑,哥哥不喜歡你了!”
小女孩不理會我的威脅,一個勁的大哭,我忽然感覺手里的觸感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我全身的血一下子沖到腦子里。
小女孩的手腕上,有很多道細細的傷痕,就好像無數(shù)的蛛網(wǎng)糾結(jié)。
作為一名醫(yī)生,我可以很負責(zé)任的確定,這是用銳器一道道割出來的……我以前遇到過一個自虐傾向的病人,他身上的傷痕,就是這種的。
我拉住小女孩的袖子往上挽,就見到她從肘部到手腕,到處都是那種刀割的傷痕,看上去就好像冰裂茶具似的。
我表情凝重的盯著小女孩,沉聲問道:“小妹妹,你這些傷痕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拼命掙扎,哭聲越來越大,一個矮胖的女人從樓梯上沖下來,跑向我們,手里竟然還揮舞著一把水果刀……
“魂淡,你放開我的孩子!”
這應(yīng)該是小女孩的媽媽,我急忙松開小女孩,擠出一個笑容。
“大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其實……”
“再過來我捅死你!”
女人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像是拎包一樣拽著小女孩,轉(zhuǎn)身上了樓梯。
我愣愣的站在樓道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什么和什么嘛!難道我長得這么像壞人?
“兄弟!”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差點沒把我的魂嚇出來,我飛快的沉肩,卸掉這個巴掌,蹭的一下跳出一米,回頭擺出攻擊姿勢,警惕的看著身后。
一個身材粗壯,穿著保安服裝的年輕男人,大概被我的反應(yīng)嚇住了,嘴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饅頭,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喃喃的說道:“黃飛鴻?”
我收起架勢,瞪了他一眼:“人嚇人嚇死人你造嗎?能不能別這么鬼祟啊!”
年輕男人憨厚一笑,撓了撓頭,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看你生面孔,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剛才那個女人……”
說到這里,他心有余悸的往上看了看臺階,才壓低聲音說道:“她精神不正常……你千萬不要惹她!”
似乎生怕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補充了一句:“精神病殺死人不犯法。這個你明白吧!”
我點點頭,友好的沖著他笑笑:“謝了!”
男人搓搓手,指了指樓梯:“我就在306住著,上去坐會?”
不等我拒絕,他神神秘秘的沖我使了一個眼色。
其實我本來就打算找一個正常一點的鄰居,好好打聽一下這棟樓的情況,這個穿著保安服裝的家伙,就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嘛。
于是我跟著他,走進了他的房子。
很快,我就知道我錯了……
我前腳進了房間,男人就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張黃色符紙貼在了門上,重重關(guān)門,然后長長出了一口氣。
“兄弟,這下子沒問題了,我們可以暢所欲言了!”
“你幾個意思?”我指了指門上的那張符紙,詫異的問道。
男人一臉神秘的低聲說道:“兄弟,你身上不干凈!有那個東西跟著你!”
我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這個男人看我不相信他,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他叫張誠,是我市最高建筑中銀大廈的保安。當然他還另外有一個身份,這個就比較牛逼了。
“張道陵你知道吧!那是我家的老祖宗!”他一臉的自豪。
可惜,我聽著張道陵這名字耳熟,卻搜腸刮肚的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張誠看到我懵懂的樣子,臉上現(xiàn)出幾分怒色,顯然我茫然的表情給他的心理造成陰影了。
“道門四大天師你聽過吧!我老祖宗就是四大天師之首,自創(chuàng)天師道,也叫正一教,現(xiàn)在所有的道教分支,都要奉他為祖師爺!”
老實說,我只知道張三豐……
不過這話明顯不能對張誠說,不然他非和我玩命不行。于是我裝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張誠被我的演技征服了,友善的對我笑笑:“現(xiàn)在,那臟東西,已經(jīng)被我的符紙隔絕到了房門外!你盡可以放心了!”
“我看你雙眼無神,印堂發(fā)暗,恐怕已經(jīng)被那東西糾纏了幾天了!幸好你遇到了我!”
張誠翻箱倒柜的找了一會,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木頭雕像,塞進了我的手里。
“我和你一見投緣,這個雕像,你掛在身上,什么東西都不敢接近你了!”
我仔細打量這個雕像,是一個雕工很粗糙的道士雕像,我對道教方面的知識非常匱乏,也認不出到底是誰。
“這什么東西?桃木雕像嗎?”
張誠撇撇嘴:“桃木怎么能和它比!這是雷擊棗木的!天底下第一避邪圣物!”
我忽然想起來了,很小的時候,范爺似乎和我說過,雷擊木由于木材吸收了五雷正氣,確實可以起到惡靈退散的效果,不過這東西非常的難得,必須是雷擊之后,再次重生的棗木才行。
據(jù)說,雷擊之后的棗木,重量就和同等體積的鐵塊似的。我掂了掂木頭,輕飄飄的,明顯是假的。
但不管怎么說,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我笑笑,隨后把雕像放進衣兜。
“謝了!”
張誠看了看我那個衣兜,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個,這東西雖然辟邪,但是也要和你有緣才行!”
“有緣?”我疑惑的看著他。
“對!寶物有靈擇主!如果你想讓它保護你,就必須和它有緣!”
“那怎么看出來我和它有沒有緣呢?”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張誠笑了笑:“沒緣分也不要緊,你可以和它結(jié)個善緣嘛!”
看到我還是一臉茫然,他無奈的開口:“直白一點說,你掏錢,和它結(jié)個善緣。讓它知道你在乎它,它就會賣力的保護你了!”
我心里立刻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我為自己的智商捉急??!這明顯是一個騙子嘛……我特么剛才還蠻感激感動的……
想起剛才我的表現(xiàn),是不是特像SB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