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薅著我的脖領(lǐng)子把我提溜回來的,他本來是要打我的,可是我懷里的小狐貍不干,他要動手,小狐貍就沖他齜牙,要咬他,要不然一頓胖揍是肯定的,敢管我?guī)煾附欣媳孱^子,那還了得,小狐貍對我的保護更加深了我要保護小狐貍的念頭。
我兇巴巴的看著我?guī)煾?,他那一劍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是真想殺死小狐貍,現(xiàn)在我的后背上還疼呢,這還是扎在我身上,他力道控制的好,要是扎在小狐貍身上,那想都不要想絕對扎個透亮過。
“胡道道,咱倆之間的賬回頭再算,你出去,我跟小狐貍談?wù)劊冶WC不傷害它?”我?guī)煾概み^頭看著我說道。
“不信!”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說不傷害它就絕對不傷害它,道道,卞大爺什么時候騙過你?”我?guī)煾刚f這話我有一點點的松懈,因為他卻是沒有騙過我,一次都沒有。
“那,那你絕對不能傷害它。”我又強調(diào)了一遍。
“肯定的,卞大爺說到就會做到,不光不傷害它,如果談得通,我還同意把它留下來。”我?guī)煾柑私馕伊耍牢易钕胍氖鞘裁?,也知道怎么能拿捏住我?/p>
一聽我?guī)煾刚f把小狐貍留下來,我頓時就徹底被動搖了,“那行,你可能傷害他啊!”我轉(zhuǎn)身就往出走,小狐貍就咬著我的褲腳,不松口,我蹲下摸著小狐貍的腦袋說道:“小狐貍,你放心他不會傷害你的,要不然……”
還沒等我說完,我?guī)煾秆劬σ坏桑?ldquo;要不然咋地?”
“沒,沒咋,反正你不能傷害它。”我縮了縮脖子。
“作為一只天生通靈的白狐,貧道說的話你是能聽懂的,我想我們有談?wù)劦谋匾?rdquo;我?guī)煾缚戳诵『傄谎壅f道。
小狐貍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了我?guī)煾?,點了點頭,它松開了我的褲腳,轉(zhuǎn)過身看著我?guī)煾福?ldquo;小狐貍,等我啊,一會兒我就回來找你。”我拍了拍小狐貍走了出去,我爹也跟著我走了出去,其實我根本就沒走遠,而是趴在窗戶外看著呢,一旦我?guī)煾竸邮郑揖偷谝粫r間沖進去。
我?guī)煾负托『偟恼勗捳麑⒔昼姡恢罏槭裁?,我能透過窗戶看見我?guī)煾缸煸趧樱瑓s聽不見任何聲音,所以他們談什么我并不知道,后來當(dāng)我知道這場談話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很多我從來沒想過的事情。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我?guī)煾赶仁菄@了一口氣,隨后才說道:“道道,你要愿意養(yǎng)你就養(yǎng)著吧。”聽到我?guī)煾刚f這句話,我一把抱起小狐貍,高興的跳了起來,而小狐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眼睛彎得和月牙一樣,嘴角微微翹起。
而看著我高興的樣子,我?guī)煾赣质菄@了一口氣,然后突然瞪起眼睛喊道:“胡道道,你給我出來,剛才你叫我啥?”
“沒啥,沒啥。”我說著就要往外跑,我?guī)煾敢话寻盐医o拽住了,直接拖到了外邊,按在外邊的石桌上,照著我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下來,這會兒小狐貍也不管我了,蹲在一旁看著,眼中帶著好奇,嘴角還露出了一絲微笑。
“哎呀,別打了,卞大爺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急忙求饒,那時候我特別皮,也特別犟,我?guī)煾复蛭沂钦嫣郯?,根本就沒有一點留情,我一看是還抿著嘴挺著,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求饒,不過卻是一個眼淚疙瘩都沒掉。
“知道錯了,那你說哪錯了?”
“我不該,不該管你叫,叫……”說到這里我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今天我打你,是告訴你,什么叫尊師重道。”
“卞大爺,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尊師重道,別打了,別再打了。”我知道尊師重道的意思,畢竟道德經(jīng)都抄了這么多年了,不過我卻不知道這尊師重道和我卞大爺有什么關(guān)系,他也不是我?guī)煾浮?/p>
我?guī)煾笡]在打我,教訓(xùn)了我?guī)拙?,從他那兜子里掏出一本書,扔給我,我接過書一看,藍皮黑字,上面寫著南華真經(jīng),“從今天往后,你每天溫習(xí)道德經(jīng)之后,抄錄這本書。”
“???”我一下傻眼了,語氣十分的驚訝。
“啊什么啊?你有啥意見咋地。”說著我?guī)煾赣峙e起手來。
我急忙縮了縮脖子,“沒,沒意見。”
“沒意見還不快去抄。”
我急忙拿著書跑進了屋子里,路過小狐貍身邊的時候,還沖小狐貍扮了個鬼臉,罵道:“叛徒,不講究。”小狐貍的眼睛就又完成了月牙。
“從今天起你也跟著我修煉吧,我教你呼吸吐納吸收日月精華之法。”我?guī)煾缸搅藫u椅上,對一邊蹲著的小狐貍說道,小狐貍急忙對我?guī)煾缸隽藗€揖,我?guī)煾更c了點頭。
“八萬,你帶酒了沒有,我那酒可喝沒了啊?”我爹正在屋子里忙活著收拾魚,我?guī)煾笡_他喊。
“帶了,那哪能不帶啊。”我爹回了一聲,我?guī)煾感α诵?,靠在他那搖椅上一邊搖晃著,閉著眼睛曬起了太陽。
中午我們正吃飯的時候,大隊書記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原本正在喝酒的我爹和我?guī)煾付际且汇?,上次的事,大隊書記后來讓師父一頓臭罵,說他是豬油蒙了心,坑害鄉(xiāng)親們,從那以后,他就不太敢見我?guī)煾?,這怎么還自己跑我?guī)煾高@來了呢?
“卞師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大隊書記氣都沒喘勻,就急聲說道。
“啥大事???”我?guī)煾负芸床簧纤?,喝了一口小酒,愛答不理的問他?/p>
“風(fēng)清道長回來了。”
他這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guī)煾父鼇須饬耍?ldquo;他回來跟我有啥關(guān)系,你該請他吃飯,請他吃飯,該請他喝酒請他喝酒,難道你還想讓我跟他一起去吃?”
“卞師傅,我,我不是這意思,我……”大隊書記本來跑的就急,被我?guī)煾高@么一嗆,連話也說不完整了。
“那你啥意思?”
“那啥,卞師傅,風(fēng)清道長瘋了。”
“別說瘋了,就是死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趕緊的,沒事別在我家呆著,看你礙眼。”我?guī)煾甘钦嬉稽c面子都沒給他留。
“哎呀,卞師傅,你聽我說完?。?rdquo;大隊書記急得直拍大腿,我?guī)煾笂A起了一個雞爪子,一邊啃著雞爪子,一邊斜著眼睛看著他,還把啃出來的骨頭吐到他身邊,大隊書記也不介意,“卞師傅,風(fēng)清道長要是瘋了,那也沒啥,畢竟不是咱本村人,關(guān)鍵是他,他還咬人,見人就咬,都咬三個人了。”
“咬人,那人瘋了啥干不出來,咬人也沒啥不尋常的。”我?guī)煾赴櫫税櫭颊f道。
“他,讓他咬了的人,現(xiàn)在全都昏過去了,被咬傷的地方腫得老高,傷口又黑又臭,胡村醫(yī)也去看了,這人眼瞅著就不行了,卞師傅,你可不能不管??!”
“胡村醫(yī)是大夫,他都救不了,你不把人送醫(yī)院,找我一個道士有啥用?”我?guī)煾赣謫柫艘痪洹?/p>
“去了醫(yī)院了,醫(yī)院的意思就是直接等死了,然后三叔看見了,說那幾個人是尸毒啥的。”大隊書記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跑的,滿腦瓜子是汗。
“尸毒,他是那么說的?”我?guī)煾赣謫柫艘槐椤?/p>
“啊,三叔可不就說是尸毒,還說得做法事,我這不就來找卞師傅你了么。”
“這一天,破事真多。”我?guī)煾笇⒖辛艘话氲碾u爪子扔到了桌上,背著他那破兜子下了炕,我爹也站起身,正好他吃完飯也得回村子,所以也就不吃了,跟著一起回去。
“我也要去。”我一聽有熱鬧看,也鬧著要去。
“你去干啥去,在家呆著。”我爹呵斥了我一句。
“讓他去看看也好,他也不小了,對他以后有好處。”我?guī)煾缚戳宋乙谎壅f,我也知道,只要我?guī)煾搁_口,我爹一定不會說什么的,我高興的大喊一聲,抱著小狐貍就跟著下了地。
我們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村子,來到了被咬傷的王老三家,一進王老三家門,就聞見屋子里一股子惡臭的味道,王老三蓋著大棉被,躺在炕上,臉呈現(xiàn)了一股極其不正常的青黑色,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睛緊閉,牙關(guān)緊咬,那陣陣惡臭就是從他身上發(fā)出來的。
小狐貍聞見這股臭味,一下從我懷里跳了出來,沖我?guī)煾钢ㄖǖ慕辛藘陕?,然后就跑到了外邊,我也嫌臭,也要跟著跑出去,借機會出去玩,我?guī)煾敢话炎н^我,“你別動,在這瞅著。”
我捏著鼻子說道:“哎呀,太臭了,熏死我了。”
“那你也得待著。”其實從上一次事之后,我?guī)煾妇鸵呀?jīng)有意的磨礪我,中間還有幾次大半夜帶我去逛墳圈子,只不過那會我太小了,也體會不到這些。
“趕快去把其他那幾個被咬傷的人也抬過來。”我?guī)煾该碱^緊皺著說道。
大隊書記一聽就組織外面圍著看熱鬧的人去太人,不大一會兒工夫,就把其他兩個被咬傷的人也抬到了王老三家。
看著院子里站著一堆抻著脖子看熱鬧的人,我?guī)煾刚f了一聲,“都看啥看,不想被咬的都給我滾蛋。”我?guī)煾高@一聲,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一哄而散,我?guī)煾脯F(xiàn)在在村里的地位那也是相當(dāng)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