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有官員抬頭,小聲地問,跟前的木板上擺著那具死尸,宇文玨背手湊的很近。身后跟著的一眾大小官員差使擱著有點遠。
死人嘛,畢竟不是什么好東西,干嘛上前去找那個晦氣?
宇文玨直起身子,“嘶”了一口氣,猛的有往前傾,伸手去拿擺在一邊的斷肢,“啊……”眾人跟著后退了一步。宇文玨的手懸在上方一寸,他回頭望去。眾官員忙訕笑起來。
宇文玨收回了手,背手而立,問:“這都三天了,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眾官員支支吾吾沒答話,宇文玨面無表情,聲無起伏,“不過就死了個家仆,怎么那么久還沒能結(jié)案?”
眾人松了口氣,道:“這是太子爺?shù)募移停饲霸诟蟹噶耸?,被逐出府。他老夫是個酒鬼,平日喝醉了總愛惹事。這賊仆此前就借著太子府的威望時常替他老夫撐腰。大約是有實在氣不過的,見他被逐出府,所以就下了殺手。”
宇文玨恍然大悟,猛地將一只青白的物件伸到那官員跟前。眾人嚇了一跳,這宇文玨什么時候把斷腳給拿過來的?
宇文玨連聲逼問:“事發(fā)地點在哪?兇器為何?兇手和人?”
“這……那賊仆仇人很多,也許是……”
“既是如此,為何拋尸街頭?怎么不把尸體丟到他老父門房前?”
“那賊仆家住城外,也是夜里被害,所以……”
“看這切口,”宇文玨將斷口朝著眾人,眾人忙低頭掩去,“死的時候分明這仆從還沒有死。受此酷刑,如何沒有呼喊!城中為何無人聽見異響?”
“也許是那些人平日都受過著賊仆的害……”
宇文玨將斷肢放回原處,猛的提聲爆喝:“胡說八道!他一個小小仆從有的什么本事,惹的全城人都不愿言語?一個太子府的仆從,仗著太子府的名號在外為非作歹,為何不曾有人去太子府告狀?”
眾人不敢言語,卻有個人大著膽子終于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尚書大人,就是個仆從你又何須如此費心。再說這仆從確實是犯了事,才受了家訓(xùn)。只是這尸體沒處理干凈而已。”
宇文玨冷臉,聞言卻陷入了一番深思,片刻嘆了口氣,道:“那就寫折子結(jié)案吧!”
是夜,三世子猛的一拍桌子,“這幫賊臣子,只知道捧太子爺?shù)哪_!”
宇文玨等他發(fā)完了怒,吹茶飲了一口,道:“我見那城中有名的方大老板近日好像又進了些好酒,又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人。秦王近日諸事煩憂,三世子不如迎見一番?”
三世子道:“尚書大人,現(xiàn)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可以……”
宇文玨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方大老板素來是個愛講熱鬧的,這事不便我們?nèi)魏稳碎_口,正好借方大老板之口。再來那方大老板長袖善舞,與城中各處達官貴人都要交好,也懷疑不到你頭上。”
三世子拍手稱贊,“尚書大人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