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沒敢應(yīng),寂靜中有人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靠近,謝榮芳忙脫了鞋,墊著腳尖走到床邊,抱著鞋慢慢地鉆進了被窩中。
那人終于走到床畔邊,又叫:“主子?”
謝榮芳壓低聲音裝作睡夢被吵醒的模樣,“誰?”
來人長舒一口氣,“主子你可回來了,嚇死我了!”
這咋咋呼呼地聲音可不是子服?她也沒點燈,絮叨著說:“我之前來看,主子您不在屋子里。我也不敢聲張,一直在外頭候著,睡了過去。剛才一陣響動,我才進來看看。”
謝榮芳道:“你許是看錯了,我一直在屋中,快去睡吧,我可困著呢!”
說著,謝榮芳翻轉(zhuǎn)了個身,加重了呼吸聲,顯然是困極了。子服腦子混沌,又見榮芳著實很困的模樣,也沒再多問。
等人走后,謝榮芳脫下了衣服胡亂疊了和鞋子一起拿了布包著藏在書箱底下。才第一次翻墻出去就險些被人抓個現(xiàn)行,此法可不長久。
既然只有子服一個人在外面守著,別的肯定不知道。她必定只是抹黑進來看了一眼,若是子服還要追問就咬死說自己就在屋中,之前睡的沉,她沒看清楚就是。
打著這番注意,謝榮芳再借著幾分酒意,睡了個飽覺。醒來之后只覺得神情氣爽,吃過早飯,就僵直著手捏著針開始照著子服給裁好的幾片布縫合起來。
她雖然手藝不精,但速度倒是很快,才一刻鐘就縫完了一只袖子,立馬又拿了另兩片布。子服無意冒犯,只是“好奇”的拿起來展開一看——不用湊近就可以看見那疏疏密密地針眼。
不說寧夫人了,也不必提蘇景英,就是周靖腰上自己縫合的傷口的針眼都比這看上去要整齊的很多。
心兒同柳兒面面相覷,見謝榮芳正埋頭苦干渾然不知,這廂子服已經(jīng)拿著針加了幾針,不至于讓這衣服一抻就透光。
院中是一般婦人該有的寧靜祥和,遠處的王宮內(nèi),可是熱鬧著呢!
秦王后比秦王年輕些,但身子骨可不比秦王硬朗。若非必要,連這些兒孫的請安都免了。這天太子妃哭哭啼啼地進了宮,說是有要事要稟告。秦王后只得強撐著身子,接見了。
太子妃摸著眼淚道:“母后,原是打算和鈞兒一起進宮給您請安的,可這不爭氣的還在床上躺著呢!”
秦后道:“哦,鈞兒?。♀x兒是個好孩子,還賴床呢?太陽都曬屁股了!”
太子妃道:“不是,鈞兒他眼睛給人戳瞎了,剛退下去燒,出去一趟又燒起來了!”
秦后耳朵不大好,平時自己說話大聲了也不自知,她瞇著眼說:“什么?”
太子妃比劃著自己的眼睛,做了個扎的動作。秦后哎呦一聲,“鈞兒這是把誰的眼睛給戳瞎了?”
無法,太子妃只得湊近了秦后的耳邊,大著嗓門道:“和碩公主……”
“哎呦!”秦后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道:“你說話那么大聲干嘛?我不聾!”
太子妃訕訕一笑,秦后問:“和碩公主怎么了?”
“她把鈞兒的眼睛給戳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