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闊步走進(jìn)謝榮芳房中,也不聽寧夫人和蘇景英給他見禮,直接在上座一坐,沉聲道:“怎么回事?”
謝榮芳孱弱著立在那,眼里滿是淚,一抽鼻子淚珠兒便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今日去上香,那三少爺差了個(gè)僧侶騙我過去,又對(duì)我……我情急之下,便拔了發(fā)簪往他刺去。”
蘇景英冷哼一聲,周靖斜睨了她一眼,問:“刺哪了?”
謝榮芳答:“好像是眼睛上。”
周靖一拍桌子起身,眼睛撈了一圈,桌子上連個(gè)茶杯都沒有,便只得又重重的一拍桌子,嚇的眾人一跳。他瞪著眼喝道:“反了你了!你知道你給府里惹下多大禍了?”
他怒發(fā)沖冠,一甩衣袖,吼道:“都給我出去。”
寧夫人拽了拽還想看熱鬧的蘇景英出去了,心兒連拖帶拉的將子服帶了出去,柳兒擔(dān)憂地看了眼謝榮芳,將房門閉緊。
屋中的周靖就好像一頭狂躁的公牛,他背著手不停地走來走去,咆哮道:“做事過腦子嗎?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要注意自己的舉止!那人是咱們能招惹的起的嗎?”
“那是太子爺?shù)牡兆?,先不說王上了,就是太子爺怪罪下來,我都保不住你!你自己一個(gè)人闖的禍也就罷了,還得連累全府的人一起受罰!”
謝榮芳緊張地?cái)囍郑犞芫敢活D怒吼,然后滿屋子的亂串,又吼道:“水呢?連口水都沒!你這院子里的人就是這么做事的嗎?”
屋外候著的心兒急忙端了水過來,子服奪過推門進(jìn)去,周靖一把截了,仰頭喝盡把碗“咚”的往桌子上一放,子服舉著托盤跪倒在地,“將軍,此事可不怪主子?。?rdquo;
后頭的心兒和柳兒見狀急忙連排跪下,子服道:“那三少爺?shù)谝淮我姷街髯泳统鲅暂p佻,主子躲閃不過只得閉門謝客,誰知道那三少爺居然用這等齷蹉手段……”
周靖氣樂了,“閉門謝客?”他遙指著一邊架子上擺著的琳瑯滿目的小玩意,“這些都是誰送的?你家主子就是太好客了,才讓人家三少爺表錯(cuò)情了!”
謝榮芳似乎難以相信周靖說出這樣的話,一臉震驚地看向周靖,但見他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嘲笑,她往后一倒,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臉,森然冰冷地說:“謝榮芳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絕不連累周將軍府上半分。”
周靖一拍桌子,“不連累?您已經(jīng)連累了!這幾天你好生在院子休養(yǎng)著吧!”
說罷,周靖一腳踢破半扇關(guān)著房門揚(yáng)長而去。
太子府外。
馬車猛的被勒停,府中大批人馬擁上前,只見三少爺雙手托著那簪子,滿臉是血被僧人攙扶著下來。太子妃見著這場(chǎng)面,雙眼一發(fā)昏就要倒去。
馨公主叫道:“娘!”
太子妃這才吊著了一口氣,按著額角撐著口氣,讓人扶著急忙跟著眾人的腳步進(jìn)去。
三少爺仰躺在桌子上,大夫上前看了看,忙下跪道:“太子妃,得拔簪子。”
太子妃抖著聲音問:“眼睛能抱住嗎?”
大夫垂著頭擺了擺頭,床上的三少爺痛的直嚎叫娘,太子妃行到他跟前,握住了他滿是血的手,落著淚道:“我兒,我兒!”
大夫跪行而前,斗膽道:“太子妃,請(qǐng)避讓一下。拔簪子的時(shí)候,得需幾名壯丁按著免的三少爺掙扎傷到別處。”
馨公主忙扶著太子妃走到外側(cè),管家命了幾名強(qiáng)壯的漢子按住了三少爺?shù)乃闹?,控住了他的腦袋。大夫自藥箱中切了參片讓三少爺喊著,挽起袖子,雙手把這簪子,“?。?rdquo;用來一拔,剎時(shí),獻(xiàn)血噴涌而出,濺了大夫滿臉滿身。
三少爺凄厲地叫喊聲聽的人毛骨悚然,冷汗一身。馨公主臉色慘白,和自己的母親相互依靠著。
屋中大夫給三少爺敷上了金瘡藥,包扎好了,丫鬟急忙浣了汗布將他臉上的血漬擦拭,三少爺正在疼中,被人一碰,揮手一推,怒吼道:“滾!”
那丫鬟被打的跌倒在地,眼里噙著淚,正巧太子妃進(jìn)屋來,以為是丫鬟手重碰疼了三少爺,伸手就一巴掌,“小心著點(diǎn)。”
那丫鬟何其無辜,卻不敢辯解,捂著臉答是,太子妃從她手上一把奪過了布,坐在床畔上,柔聲道:“娘給你擦擦。”
三少爺哭嚎道:“娘,我疼!娘,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