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芳哪里見得了這場面,沉著臉喝道:“松手。”
那仆從見榮芳衣著華麗料想也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他朝身后的主子瞥去目光,見自家主子一臉不屑,故撒手惡聲道:“你是誰?”
身后的仆從喝道:“放肆,這是……”
榮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還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她哪里敢打著和碩公主的旗號,還是周靖的旗號做事?她道:“你且管我是誰,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為難這位姑娘。”
惡仆嘁聲道:“為難?這丫頭賣身葬父,我家主子菩薩心腸幫她一把,這丫頭拿了錢就跑了!”
姑娘淚眼漣漣直呼冤枉,“夫人冤枉啊!”,那惡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姑娘嚇得直縮頭,再不敢開口。
榮芳冷笑道:“只怕事情沒那么簡單吧!姑娘你別害怕,你且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那惡仆咦了一聲,正要上前,卻被榮芳身后的仆從攔住了去向,他冷哼一聲,警告道:“我勸夫人你少管閑事,我家少爺和三少爺那可是拜把的兄弟。”
榮芳冷睨了他一眼,俯身扶起跪地的姑娘緩聲道:“說罷,這么多人都給你作證呢!”
那姑娘抽抽鼻子,說道:我本是同爹逃荒而來的,結(jié)果半路上爹害病去了。我身上連個銅錢都沒有,莫說是棺材了,就是長草席都買不起。所以我才到城中,打算賣身到大戶人家去做丫鬟,一來有個生計二來可以給我爹買口像樣的棺材。昨日這位公子,給了我些銀錢說是讓我將老爹好生安葬,今日便我接我入府。我原以為是遇見了活菩薩。可有好心人告訴我,那是個大官,壓根就不是買我入府做丫鬟的!
惡仆嘖聲道:“不是做丫鬟的,還能讓你入府干什么?”
那姑娘瞧著榮芳抽泣道:“我是要去做活的,可你家公子……”姑娘臉皮子薄,如何說不出口的話榮芳大概也知道了。
那惡仆道:“呦!能被我家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氣,多少人求也求不來。你這丫頭怎么還那么不知好歹。”
姑娘啐道:“誰稀的去,人家都說了,你家公子根本不把人當人,入了府就是好一番糟蹋。我雖只是個平民百姓,但也是爹生娘養(yǎng)的,你家公子一吊錢就想作踐我這身子嗎?”
榮芳伸手在她手臂上輕拍著安撫道:“既然這姑娘不肯跟你入府,你要回銀子就罷了,何苦非要難為人家?”
“哎呦呦!我說夫人,我到也是這個意思,可這丫頭根本還不出來錢啊!”
姑娘道:“我拿你家公子一吊錢,你如今卻要我還一金。我就是做一輩子工也賺不來這錢啊!”
惡仆抖著腿,吊著鼻子道:“那可就不怪我們不講理了,快跟我走!”說罷伸手過來擒了姑娘的手拉著就往外走。
榮芳命令道:“給我攔住他!”周將軍府邸內(nèi)的仆從那都是習(xí)過武的,那仆從幾人幾下就被撂倒了。榮芳走到那惡仆跟前說:“銀子我出了,這人也帶走了。”
那惡仆被壓著手臂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喚,“我的夫人吶,您可繞了奴才一命吧!我家主子看上的人,我要沒帶回去,我家主子還不得把我扒一層皮。”
榮芳讓子服掏錢出來,子服尷尬得俯在榮芳耳邊道:“今兒說是去上香,奴才壓根沒帶那么多錢出來。”
榮芳不敢置信,見子服訕訕的點點頭。她微微的搖搖頭,解下了佩戴的玉佩,拿給子服又在她耳畔輕語了幾句,子服邊聽邊點頭。
等榮芳說完,子服答了句:“明白了。”拿著玉佩走到惡仆跟前,傲聲道:“我家主子呢也是個菩薩心腸,說是讓你帶著玉佩回去稟告主子,我家夫人身邊缺個使喚的丫鬟,”
子服邊說邊翻白眼,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你家主子要是肯割愛,那賣身錢我家夫人便出了,若是不肯便帶著這玉佩來找和碩公主吧。”
惡仆聽見和碩公主的明白便知道來人是誰,也不敢再造次,乖乖的接過了玉佩。子服警告道:“這玉佩是我家夫人的心愛之物,拿手絹好生包著,別拿你的臟手碰。”
那惡仆幾人找了半天沒找到手絹,子服沒法,遞出了自個兒的手絹。惡仆惶恐的包好,雙手捧著,躬身退了出去。
榮芳帶著人出來,見蘇景英嘴角掛著笑,“榮芳你出手可比我大方著呢!”
除了這句,她也沒再說別的什么。雖然并沒有掛著周靖的名號,但誰不知道和碩公主就是和周靖聯(lián)姻的衛(wèi)國公主,怎么也和周靖脫不了關(guān)系。榮芳吃不準蘇景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也不好主動提起這事,回了府,總覺得不妥,便問心兒:“府中管事的是誰?”
心兒答:“平日那些小事都是管家和寧夫人做主的,不過我們府里也沒什么大事的。”
子服笑問:“心兒,買了個丫鬟回來是大事小事?”
心兒歪著想了下,“不算大事吧,怎么主子使喚的人不夠嗎?人在哪呢?”
子服道:“在隔壁房呢,你給她找身衣服,帶她去洗洗吧!”
榮芳補充道:“等將軍回來了,你知會我一聲。啊,還有這事,你去同……”榮芳想了想,道:“罷了,子服你同我去寧夫人那兒走一趟,這事得跟寧夫人稟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