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晴嘆了口氣,說:“唉,我懷疑,那條短信的真正意圖是讓我們都不要查下去了,一旦我們繼續(xù)查下去,可能我們都會要死啊。”
我一愣,心說朱紫晴說的估計在理,但從我們?nèi)齻€收到的恐嚇短信來看,只有劉椿的短信收到的意思是讓他退隱,至于我和杜義還有朱紫晴的短信,那就是一個死字。
至于這些短信是針對個人,還是針對我們這四個人,那還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朱紫晴說的這樣,一旦我們有一個人繼續(xù)查下去,就會全都受到牽連。
我想了想,跟朱紫晴說:“既然他們能發(fā)這條恐嚇短信給我們,就證明現(xiàn)在廉華的死有著特大的隱情。我們可以不查,但這樣他們真的就不會威脅到我們的生活了嗎?還有,你不打算幫廉華查出真相,要讓她含冤九泉?而且,我們不繼續(xù)查下去,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害,你難道真的可以活的心安理得?”
朱紫晴哭著說:“徐術(sh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一想到自己會隨時死掉,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些恐怖的畫面。而且,我不想死??!”
我可以體會到朱紫晴的心情,因為我們這幾個人,每個人都在被死亡威脅著,所以對于私心,還有求生的希望,每個人都會寄希望于答應(yīng)威脅你生命的那個人的條件,生命就不會被威脅了。
可是,不管是在電影中,還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答應(yīng)了這些人的條件后,并不一定會得救,反而即搭了自己的生命,也會害了更多的人。
比如一個婦女,被歹徒那個了,她報警,雖然生命受到威脅,但是經(jīng)過破案,歹徒最終會落網(wǎng),也就避免了別的婦女再被那個歹徒那什么了。然而,一旦你委屈求全,不報警,這個歹徒或者會變本加厲,過兩天就來找你一次,或是逃掉,在別的地方繼續(xù)作案,將會有更多的人被害。
朱紫晴哭的都笑了一下,說:“你,腦子里都想的什么,居然拿這個例子來說服我。好吧,我會繼續(xù)跟你們查下去的。但愿我真的死了以后,你們可以繼續(xù)把真相查出來。”
我笑了笑,安慰了朱紫晴幾句,就掛了電話。連自己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還勸別人勸的大義凜然,自己其實也怕的要死啊。
我跟杜義和劉椿建立了一個秘密的群,在群里進行著群通話,來討論今后的事情。
杜義在群里問我和劉椿怎么辦,我不知道劉椿心里是不是也害怕,但是他的意見竟然跟我的完全一樣,也是要將事情一查到底。而且跟杜義也說即使我們答應(yīng)了短信的條件,不再追查下去,我們也很難獨善其身,而且還會讓那些人更加囂張,使更多的人被害。所以,這件事,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命這么簡單的??隙ū澈箅[藏著驚天的真相。
想不到劉椿跟我的分析是完全一樣的,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啊。杜義也點了個頭,一拍桌子,說:“草,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爺又是一條好漢,干他娘的了!”
杜義這家伙,說的就跟嘯聚山林的一批綠林好漢劫富濟貧一樣。我敢說雖然我們已經(jīng)確定下來要繼續(xù)查下去了,但是杜義和朱紫晴這兩個人的心里始終是抱著忐忑的心情的,這也可以理解,面對這樣的威脅,連我的內(nèi)心也充滿了恐懼。
現(xiàn)在雖然廉華的死還查不到任何頭緒,就又多了恐嚇短信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然而這兩件事,應(yīng)該是存在著很大的聯(lián)系的,否則對方也就不用以廉華的死隨著小四眼的死而結(jié)束,不用再往下查這個大前提來發(fā)這些恐嚇短信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恐嚇短信就是出自那個殺害廉華的真兇或者幕后黑手。他到底是誰,什么樣的人,凡人還是修行者,鬼還是神,這些都不得而知。總之,人家在暗,我們在明,想要玩死我們,估計是非常容易的,我懷疑甚至我們在宿舍的一舉一動他們都非常清楚。這個對手太可怕了。
群通話結(jié)束了,杜義呆呆的看著我,說:“老徐,想不到,我們?nèi)チ艘淮瘟A的家,就把我們這些人全部卷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旋窩中?。?rdquo;
我倒是裝作非常淡定的,跟杜義笑了笑說:“呵呵,我倒是覺得我在學(xué)校呆了三年了,這些天是最有意思的了,倒是給咱們的學(xué)校增添了許多神秘的色彩,這樣玩起來也刺激,你說對不對?”
杜義瞪了我一眼,說:“哼,神經(jīng)病,腦袋不知道啥時候就要搬家,當(dāng)然刺激了!”說完我和杜義都有些心酸的笑了笑,因為確實我們的腦袋,說不定啥時候就要搬家了。
第二天我們一切都照常,朱紫晴自從和我原來旁邊的妹子換了座位之后,跟我就越來越親密了,搞的我都想再跟杜義換一次位置。
上午上了三節(jié)課,朱紫晴都在問我昨天的事怎么辦。我就把我和劉椿的決定跟朱紫晴說了,而且杜義也打算不放棄,我問朱紫晴是怎么想的。
朱紫晴嘆了一口氣,說:“唉,既然你們?nèi)紱]打算放棄,我一個人退出,算什么?這樣吧,我也要繼續(xù)跟你們查下去,杜義說得對,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咱又是個女漢子。就算是為了廉華,我也要還她一個清白!”
我笑著說:“對啊,如果沒有人為她申冤,廉華和她的家人就要永世受到這樣的冤陷,你想想廉華人事不省的媽媽,還有那個看似古板,其實內(nèi)心是無比痛哭的老父親。怎么能世代受這樣的戳擠呢?”
朱紫晴說:“唉,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剛剛收到這個短信的時候?qū)嵲谑潜粐槈牧耍F(xiàn)在細想起來,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不能任由兇手逍遙法外。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再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看來朱紫晴是真的想開了,我笑著對朱紫晴說:“想不到,我們班的雙班花之一的美女,還有女俠的風(fēng)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在是敬佩!”
隨后,我把朱紫晴也拉進了我們的秘密群,跟朱紫晴交代以后我們四個商量事情,就在這個群里,在宿舍的時候少點用語音,因為誰也不知道誰的身邊的舍友是什么人。
杜義跟朱紫晴在群里說: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舍友里面,有那個黑手的眼線?
我笑了笑說:這只是猜測,但是我們現(xiàn)在確實什么都沒法掌握,誰知道身邊的人都怎么樣的。所以,我們有什么事,就用這個群說,之后千萬把聊天記錄都刪除了,別讓我們的消息有半點泄漏。要不然我們四個都有危險。
在最后一節(jié)課快下課的時候,給我們代課的班主任老師說教導(dǎo)處主任張老師找我和杜義。我一愣,心說這教導(dǎo)處的老張刮的是什么邪風(fēng),竟然要找我和杜義,我們也沒犯什么錯啊。
雖然心理面有一絲不解,但畢竟是教導(dǎo)處的老師找,不能不去。話說這個老張,是朱紫晴在酒桌上喝死了那個教導(dǎo)處主任的接班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啤酒肚大的跟懷孕的孕婦一樣,最有意思的是他的胸甚至比女人的都大,要不是長得肥頭大耳,五大三粗,滿臉渣胡子,還真的會被誤認為快要生孩子的孕婦呢。
在路上,杜義跟我說:“老徐,你說這張胖子找咱倆到底啥事兒,感覺咱們這些天也沒犯啥毛病吧?”
我笑了笑說:“我也有些納悶?zāi)?,張主任平時可不跟學(xué)生們來往啊。要來往也是跟女同學(xué)來往,叫咱們幾個意思。”
杜義把雙腿一夾,哆嗦了一下,說:“我忽然感覺自己菊花緊了一下!”
我錘了杜義一拳,說:“滾蛋,老張花姑娘有的是,還看得上你這爛菊花?”杜義卻說:“要是他就好這一口呢?還要雙開,咱倆要貞潔不保啊!”我大罵杜義這小子思想太骯臟。
到了張主任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里面應(yīng)了一聲,我們就隨即進去了。
大肚翩翩的張主任聽著肚子,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抽煙。見到了我們,就笑著說:“你們來了啊,來,坐坐。”
我跟杜義都搞不清張主任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起初不敢坐,但在張主任的要求下,還是坐下了。
張主任吐了個煙圈,跟我和杜義說:“小徐,小杜,大三了,快實習(xí)了吧?實習(xí)有什么目標嗎?”
我笑了笑說:“謝謝主任關(guān)心,我實習(xí)準備回老家。”
杜義接著說:“家里給我安排了實習(xí)的地方了。”
張主任能看得出來,人家杜義家里有的是關(guān)系,根本就不鳥他。張主任笑了笑說:“看來你們都有了自己的實習(xí)去處,不過,還有半學(xué)期的時間,我希望你們能遵守學(xué)生守則,該做的事情做,不該做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做,以免三年努力一朝喪,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