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憤怒扭曲,充滿不甘,一聽就知道是郭勇佳的聲音。
我和張靈立即沖進房間,就見郭勇佳老婆披肩散發(fā),穿著睡衣,如同一個殺人狂魔雙手拿著兩把菜刀對持這郭勇佳。
郭勇佳人還算高大,他雙手張開,臉色全是血,表情也很憤怒,而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男一女。兩人的手都斷了一截,一個在大廳,一個在屋里,兩人正屋里的哭喊。
滿地紅色的血液看的我一陣反胃,要不是情況不對我都吐了。
郭勇佳見我們來了,好像看到了救星,忙叫:“我老婆瘋了,快制服她。”
我看了一眼郭勇佳老婆,他娘的,連眼睛都是紅色的,我哪里敢上?我這人沒啥功夫,蛋也不大,呸,不對,是膽也不大。這種場面電視劇里都少見,現(xiàn)實一看我都要吐了。有句老話咋說來著,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我估摸郭勇佳老婆被陰牌上的鬼控制了思維,根本不怕死,就是奧巴馬上去了都是一刀砍。
張靈可沒我這么猶豫,當即躍身一跳把郭勇佳老婆踹倒在地,踩著她兩只手狠狠擰了擰,兩把刀便脫落了下來。
地上的人也沒那么那么屈服,她就好像瘋了,跟失去了理智一樣,瘋了一般在地上亂動亂嗷。
張靈一記手刀下去,砍中了她的后脖子,她才暈了過去。
我靠,簡直秒殺,真夠吊的。
“滅秦先打120醫(yī)院準備急救。”
張靈說完這句話,就急匆匆的跑到郭勇佳那邊,那他身后的兩個人放在了床上,讓郭勇佳去拿了紗布,把傷口都堵上。
我打完電話,張靈和郭勇佳一個人抱著一個,慌慌張張的跑下樓,末了跟我說:“快把地上的殘肢撿起來。”
我愣了一會,看著地上兩只帶血的手,心里就又開始晃了。雖然我沒有暈血癥,但這種東西真的特別恐怖,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人的殘肢,總之我敢打賭,你們也不敢撿。
我先是拿了幾根筷子,又找了一個塑料袋,忍著血腥味把殘肢放進了袋子里,關(guān)了門頭也不會的往下跑。
剛到樓下張靈正好開車過來,我們上了車一路飛到醫(yī)院。
兩個中年人送進了急癥室搶救接手,郭勇佳身上也有些刀口,不過不深,倒也去縫了幾針。
我和張靈在急診室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里面的燈還是紅的,郭勇佳身上的傷已經(jīng)縫好了,立即趕了過來,一邊向我們道謝,說今天沒有我們的話,很有可能都會被他老婆砍死,一邊連連嘆氣...
我問說到底出什么事了,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拿刀砍你們?還有急癥室里的人是誰?
我猜測急癥室里的八成是郭勇佳父母。
郭勇佳散出兩根煙,自己抽了幾口說:“急癥室里的是我父母,今天啊,我爸媽打電話說要來看看我,我就跟我老婆說了,打算安排一下,全家出去玩一趟,可我老婆不肯,說什么房子太小,人來了沒地方住。可我家是三室一廳啊,怎么沒房間住?我來火了,就跟她吵了幾句。可是沒想到她父母卻突然來了,說來看看我們,住幾天,她聽了以后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病,不但不肯,還跑去廚房拿刀,說要砍死我們,后來我就給你們打電話了...”
“大師,你們可一定要幫幫我,我老婆肯定被鬼附身了,要不她以前根本就不會這樣,我真的求求你們了。”
張靈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事啊我們會處理,但一時半會可能沒那么快搞定,你先別急。
我心里發(fā)麻,這女的絕對神經(jīng)不正常,被鬼上身已經(jīng)是肯定的了,要不咋連自己老公和父母都要砍死?我又猛地想到,那女的現(xiàn)在還在家里,如果萬一突然醒了,那豈不是玩完了,她拿刀上街砍人那不就...
我把我的顧慮一說,郭勇佳的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張靈倒好,默默的說:“放心,我那一刀下去,沒個半天醒不過來。”
我雖然相信張靈說的話,但還是有點害怕。
張靈招呼了郭勇佳一聲,說等會警察來了不要急著回家抓人,要不你老婆進去了估計就不好出來了,郭勇佳連連點頭,接著張靈就帶我出了醫(yī)院。
他開著車,一路飛奔,我看這路也不是去郭勇佳的家里,搞不清張靈葫蘆里賣什么藥,于是問他。
“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張靈扭頭看著我說:“佛牌里的鬼我搞不定,搬救兵。”
我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喊道:“找誰啊?難不成是你師傅?”
張靈搖頭,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確實,也就過了十分鐘,張靈就到了一個很是豪華的高檔小區(qū)。我嘀咕,世外高人不都是住在什么窮鄉(xiāng)僻壤,要不就是山林田園的嗎...
上了樓,張靈敲門,里面的人喊了一句。
“來者何人,可有暗號。”
我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個大老爺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張靈,他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隨意喊道:“天王蓋地虎,寶塔鎮(zhèn)河妖。”
門里人說:“前半句對了,后半句錯了,不開門。”
張靈又重重敲了兩下門:“快開門,真有事。”
“暗號對不上,不開。”
我此時弱弱的喊了句:“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
咔嚓---
我話音剛落,門就開頭了,我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豬頭露了出來,笑瞇瞇的看著我們說:“原來是張師弟啊,請進請進。”
張靈黑著臉進去了,我也被這個胖子弄的有些好笑,因為門口有貓眼,這胖子明顯是在貓眼里看過我們的。不過聽胖子話,好像是張靈師兄來著,我不禁多看了他幾眼,比我矮一點,也有個178,但是體型很胖,最少兩百往上。
他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還對著我眨巴了下眼睛,非常逗,跟電視里的彌勒佛一個德行。
我打量了下房子,很寬敞,少說有二百多平房,有三個房間,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大,而且整個客廳也非常派氣,墻上到處都是字畫,我心說乖乖,這家伙還是個文人。
他請我們坐下,丟了兩根中華出來喊道:張師弟,啥風給你吹來了?咱兩也好多年不見咯。
張靈抽著煙看著房子,說:“你去泰國幾年倒也賺了不少啊,怎么好好的就回來了?”
我一愣,這胖子之前是在泰國的?
胖子搓了搓手笑道:“混口飯吃,泰國那邊人妖太多了,我受不了就回來了。”
“噗嗤---”
我被胖子逗樂了,剛喝進嘴里的水就噴了出來,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胖子隨手用桌上抹布擦了擦,盯著我說道:“這小弟不簡單啊,年紀輕輕一頭白發(fā),嘖嘖,長著一副短命鬼的模樣。“
我急了,這胖子咋這么不懂事,有這么說人家的么?我當即就要還嘴,胖子姍姍笑了下。
“別介意,胖哥我說話直了點,但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這樣子,確實活不長久,實話實說。”說完看著張靈又說:“咋滴,這次弄了個扎手的,想請我?guī)兔Γ?rdquo;
胖子的解釋讓我舒服多了,沒了惡意,說話直來直往的人我倒是不討厭,尤其是后面半句,看這胖子說話的語氣,本事不在張靈之下啊,而且話的意思很有可能他能治好我!
我滿心希望的盯著他,還沒開口問他伸手打斷我的話:“小伙子莫急,你這體質(zhì)我可沒辦法。”
我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頓時癱坐在沙發(fā)上,看來只能繼續(xù)跟在張靈身邊了。
張靈此時才開口說:“不是這個事,他現(xiàn)在是我的助手,趙滅秦,我來找你是碰上了一個泰國的鬼,我沒去過泰國,那邊的鬼我沒把握,你正好在那邊呆過幾年,小菜一碟吧?”
誰知道胖子沒有理會張靈的話,扭頭對著我一瞪眼。
“小子,你說你叫啥?趙滅秦?嘿,秦始皇是項羽和劉邦滅的,你這趙是哪里來的?”
我黑著臉,這胖子的思維跳太快,不關(guān)心事反而關(guān)心我的名字,這是鬧哪一出?
我沒好奇的說:“這是一個老道給我改的名字,我原本叫趙秦,后來改成趙滅秦。”
胖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嘀咕道:這名字倒是霸氣。
我差點一跟頭倒在地上,張靈忙把剛才的話又問了一遍,胖子這才慢悠悠的說。
“泰國離這里那么遠,還有鬼能飄過來?你尋我開心吧。”
張靈沒好氣的說:“是陰牌!”
胖子這回才嚴肅起來,問說:“陰牌?知不知道是哪一個阿贊做的陰牌?”
阿贊?我思索了一下,好像之前林巧說過,是叫一個權(quán)贊的人,于是我就說了。
“好像是權(quán)贊。”
胖子聽了以后臉色立馬就變了,有些難看的說:“這可就不好搞,權(quán)贊大師在泰國可是響當當?shù)娜宋?,做佛牌可是一代大師,而且他抓過的鬼也大部分都是怨氣很重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