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暈得不行,隨時可能昏倒,渾身都是冷汗,腳抵住老四的胸膛,手按住他的腦袋,再次到了手機(jī)的屏幕上面。
就聽到三下清脆的叩牙齒聲音,緊接著就是一句嘰里咕嚕的咒語,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手腳松開,就見老四朝我撲下來。
“好了,這一次總算成了!”耳邊響起陳英紅的聲音,我就感到脖子上的力道陡然一松。
我劇烈的趴在床上咳嗽,模樣凄慘至極,差點被陳英紅這個賤人害死!
“別再耽擱了!快把六穢給他喂下去,這樣用手機(jī)做法,我可不知道能定他多久哦。”陳英紅在那一頭嘟嘟囔囔,我真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撕爛。
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我眼睛都有重影了,晃了晃腦袋,稍稍清醒點,朝前看去,老四正保持掐我的姿勢趴在床上,我手哆嗦著,端著杯子走過去。
就那么一點距離,我挪動得非常困難,模模糊糊中,就見老四頭頂?shù)囊淮轭^發(fā)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快!咬著牙往前大大的跨了一步,一下沖到老四面前,將杯子里攪拌在一起的六穢,幾把塞進(jìn)他嘴里。
最后一點弄完,老四渾身一哆嗦,噴出重重的鼻息,上下牙齒狠狠的咬合下來,把我的手指咬得差不多快斷了。
我另一只手把杯子一扔,本能的掄起拳頭,一拳就打到他臉上,老四這才松了口。
這一口咬得真是夠狠,都見骨頭了!
老四仰面倒地,手腳不斷抽搐。我有點擔(dān)心,就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拿過手機(jī)讓陳英紅看了一下老四現(xiàn)在的情況。
“六穢入口,三魂不走;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不過元氣大傷,要想恢復(fù)的話,你讓他用伏胎的姿勢休養(yǎng)一下,會好很多。”
伏胎?我有點不理解,陳英紅就在視頻那頭示范,說這么玄乎,其實就是爬著睡覺……
他白了我一眼和我解釋,普通人恢復(fù)元氣最好的方式,就是伏胎,又叫混元式,是道術(shù)三十六吐納生息式的第二十九式。
雖然看起來就像爬著睡覺,其實是模仿的胎兒在母體內(nèi)蜷縮,其中的講究是,手腳都要匯聚到胸口的位置。
這也是很多人疲憊不堪后,身體會本能的采用這種姿勢睡覺。
不過用這種方式恢復(fù)元氣,有一個弊端,叫著伏胎不二,也就是說,用這種姿勢恢復(fù)元氣的人,必須單獨處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不能有其他人。
我在陳英紅的指示下,把老四調(diào)整成伏胎的姿勢放在床中央,不過他身體比較軟,一放手就攤開,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我找了條床單,將他環(huán)圍一圈固定住。
這么看過去,老四趴在那,臀部高高翹起,周圍環(huán)圍一圈白床單,我心里有點邪惡的想起一些十八禁的東西,真是好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菊花。
把老四安置妥當(dāng)后,因為伏胎不二,我不能待在這個房間,鎖好門后我正準(zhǔn)備去客廳或者什么地方瞇幾個小時等天亮,剛抬手要關(guān)視頻,陳英紅突然驚訝的問:“咦!你的手心!”
我翻過手掌一看,手心有一道黑漆漆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用毛筆重重的在手心畫了一道。
再看另一只手,也有。我就想到那個彝族老太婆在我手心劃的兩刀,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痂了,不過也真是怪,那么細(xì)細(xì)的一道刀口,竟然結(jié)了這么寬兩道傷疤。
于是我將去找六穢時候遇到的事情,大致和陳英紅說了一下,他在手機(jī)那頭發(fā)出“嘖!嘖!……”的慶幸聲:“你還真是走運(yùn),看來你是中了掛籠林里那些吸血螞蝗的毒,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沒有立即毒發(fā)昏倒,但毒性已經(jīng)在體內(nèi),那個彝族老人已經(jīng)幫你祛毒治好了。”
原來那個老太婆是幫我祛毒,看來我誤會她了,一想到最后狠狠的把她推倒在地,我心里有些愧疚。
“掛籠林干尸上的那些血螞蝗,經(jīng)年累月都處在干尸體內(nèi),帶有很強(qiáng)的毒性,中毒的特征是一旦接觸這種血螞蝗,哪怕是一條,也會昏迷不醒,并且這種會鉆入人體內(nèi)迅速繁殖,一條變兩條,兩條變四條,很快一個人就會由內(nèi)到外變成干尸,想想看,一個人整個身體里都是血螞蝗,變成干尸后,竟然還是活的喲……”
中毒特征是昏迷不醒,我想到孟佳佳正是砸開那個干尸掛籠后就一直昏迷不醒,難道她中了血螞蝗毒!
一想到我的班花女神,會變成一具干尸,我就不寒而栗,趕緊問陳英紅:“那么要是中了這種血螞蝗毒怎么辦?”
他醉醺醺的在視頻那邊瞟了我一眼:“這種血螞蝗的毒,只要中了一次不死,那么就再也不會中了,嘿嘿,怎么辦,要么像救你的那個彝族老人,精準(zhǔn)的確定毒在什么部分,先做法鎖蟲,然后放血排毒,最后用什么厲害的法器封住血口。”
“要么……”他咕咚咚的喝了一通酒,擠眉弄眼的陰笑了一下:“中血螞蝗毒不死,你的三尖血,就是最好的解毒藥,不過三尖血解毒,必須一次成功,嘿嘿……”視頻里,陳英紅往后一頭栽倒,很快,視頻的那邊就傳來天雷滾滾的呼嚕聲。
“哎!哎!我有個同學(xué)現(xiàn)在中了血螞蝗毒!”我連連喊了幾聲,視頻那邊都再沒什么回應(yīng)。
艸,只能靠我自己了。
之前因為沒找見兩個女生的房卡,就將她們安頓在我的房間,一路小跑回去,用房卡開了門,里面黑乎乎的,有淡淡的香味彌漫。
帶呂雪和孟佳佳住進(jìn)來的時候,因為心里擔(dān)心老四的安危,沒什么其它想法,現(xiàn)在摸回來,一想到房間的床上,睡著那么兩個美女同學(xué),我真有些不淡定了。
冷靜!冷靜!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深呼吸,你不過是天地間的一拉塵埃,一定要淡定,李佳騰,要記住,你現(xiàn)在回來是想辦法救孟佳佳,一切不純潔的想法,都應(yīng)該升華為同學(xué)互相幫助。
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我開始摸黑往房間里進(jìn),為什么不開燈?
你傻啊!這種時候怎么能開燈!老祖宗不是說了么,黑燈瞎火,才好行茍且之事……啊呸!應(yīng)該是關(guān)著燈,我才好救孟佳佳……
我一邊摸黑往里面進(jìn),一邊在回想陳英紅的話,因為中了血螞蝗的毒沒死,我的三尖血,就可以解毒。
三尖血,指的是外尖血、內(nèi)尖血和中尖血,外尖血是:鼻尖、耳朵尖、手指尖的血;內(nèi)尖血為舌尖血,心尖血;中尖血,部位比較敏感,男生的在下身,又叫龜首血;女生的在上身,叫乳尖血。
這三尖血,都是人體精血的上乘,道術(shù)里面有這樣的講法:三尖血,人精聚,祛十惡,除百邪。
我該用哪一種三尖血救孟佳佳?想著想著,我就摸到了床邊,劃了一下手機(jī)屏幕,藍(lán)幽幽的光照亮。
俯身看了一下,躺在這邊的是呂雪,她已經(jīng)睡著了,雙眼閉著,長長的睫毛,極為秀氣的鼻子,隨著呼吸,微微舒展,薄薄的嘴唇,有點趨向半透明,真沒想到,這個鋼牙妹,竟然這么漂亮。
目光下移,她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忍不住順著蓮藕般的手臂看進(jìn)她被子掩蓋處,兩團(tuán)渾圓高高鼓起,我有點口干舌燥,忍不住了。
手有點抖,伸出去,就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把她手臂蓋住,我奶奶經(jīng)常告誡我,睡覺的時候,手臂不要放在被子外,容易著涼,第二天會疼得和斷了一樣,這個我深有體會。
擦!這種時候是該說手著涼的事情嗎!都看到宅男禁忌的東西,竟然都不趁機(jī)出手摸一下柔軟度到底和硅膠有什么區(qū)別,我內(nèi)心深深的鄙視我自己。
轉(zhuǎn)到另一邊,孟佳佳是側(cè)著身子睡的,渾身不斷微微顫抖,班花的睡姿,果然不一樣,我不得不裝逼的用這兩句形容一下: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
不得不說,太大了,真是怎么看都是峰,咦!我拍了一下腦袋,這種時候是欣賞峰景的時候,我有些不舍的調(diào)整視線,朝孟佳佳臉上看去。
哇!我嚇得一撲爬,差點沒叫出來,孟佳佳那張絕美的臉上,雙眼圓圓的睜大,眼珠子上全是紅色的血絲,滿臉的青筋都冒起來,那模樣,相當(dāng)恐怖。
必須得盡快救她!
三尖血,我掂量了一下,只有外尖血比較合適了,我狠了狠心,咬破指尖,把手指頭塞進(jìn)孟佳佳嘴里,不想她頭一晃,立即就把我指頭吐出來了,再伸進(jìn)去,還是一樣。
這可怎么辦!指尖血看來是很難喂她吃了,我俯身下去近距離查看。
她臉上不斷鼓起的那些小包起伏更劇烈,似乎在逃離,雖然中了毒,但孟佳佳本能的意識還在,她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往下一摟,然后就蓋到我嘴上。
怎么會這樣!這可算是我的初吻了!我全身過電一般僵硬片刻,隨即準(zhǔn)備掙開,真的,并不是得了便宜還買乖什么的。
換成是任何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因為孟佳佳中了血螞蝗毒,嘴里濕噠噠滑膩膩的,相當(dāng)不舒服。什么,就算沒中毒也是這種感覺,好吧,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咦,對了,舌尖血也可以解毒。我腦海里顯現(xiàn)這個念頭,隨即強(qiáng)忍著劇痛,一下把我舌尖咬破,然后伸了出去。
為了給同學(xué)解毒,這點疼我只能是自己承受了。
舌尖血的效用非常好,很快,孟佳佳臉上不斷鼓起的那些小包就逐漸平息,她圓睜著的眼睛也漸漸恢復(fù)正常。
“啪!”
正在這時,房間的燈一下被按亮了,呂雪從旁邊探過頭來,冷冷的盯看著我,不知為什么,我心里有點慌。
“啪!”燈滅。
“咣當(dāng)!”門開!
“咣當(dāng)!”門關(guān)。
呂雪走出了房間。
我心突然疼起來,但不能追出去,用三尖血救人,只能一次成功,這種時候,我要是松口,孟佳佳就得變成身體里全是血螞蝗的干尸。
又過了一會,孟佳佳渾身不再顫抖,呼吸變得平靜,臉上也恢復(fù)了正常,我這才慢慢離開,精疲力竭的躺在她身旁。
“哇!哇!……”
孟佳佳趴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都是一條條蠕動不已的血螞蝗。解毒用了大量舌尖血,我腦袋昏沉沉的,掙扎著站起身,準(zhǔn)備去找呂雪回來,讓她看著滿地的血螞蝗,自然就能明白一切。
不想剛一站起來,腦袋一沉,一頭栽倒在地。
模模糊糊,就見那些血螞蝗,一條條蠕動,慢慢朝我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