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常啊李守常,我可算是等著你了!
對于李守常偷襲我,我是一點也不意外的,而且還是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他果然是和魏家的這破事有關(guān)。
只是這女鬼和李守常是什么關(guān)系,女鬼是八十年代初被魏家老爺子活埋在礦里的,按照這時間來推算,這女鬼或許是他姑姑、姨媽之類的親戚。
不過,無論李守常和女鬼是什么關(guān)系,已不重要,這小子在鬼門開陰了我一把,這回是新賬舊賬跟他一起算清楚了。
用黃狗撒尿踢中李守常后,我迅速上前,一拳打中他頭,將他打翻在地,然后我就要再次踏步搖鈴唱咒,卻發(fā)現(xiàn)女鬼身上黑氣縈繞,這些黑氣每一條都成一個抽象化的人形,發(fā)出痛苦喊叫,仿佛這每一條黑氣就是一個人死后形成的怨魂。
女鬼被黑氣托著凌空漂浮,四周陰風(fēng)陣陣,竟是將三陽粉都給吹散了,法壇上的蠟燭也相繼滅了,我頓時陷在了黑暗之中,唯有還開著大門處,有淡淡的月光映照進屋里很小的一片地方。
“快走!”黑暗中傳來李守常的聲音,他不是被我給打暈了?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醒了,難道是好久沒敲人腦袋,我的手藝退步了?
可是我怎么能走?我要走了,魏寶生他們還有命活?而且,我現(xiàn)在又能往哪里走?
“這是至陰極惡鬼母,只差一步就能達到魔的范疇,再不走就遲了!”李守常焦急的說著,同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在黑暗中顯出身形,這身影竟是和女鬼一模一樣,只是她并不像另一個她那樣恐怖,而是一張極美的面龐,只是有些蒼白而已,如果不是她身子呈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覺,簡直可以將她當(dāng)做一個活人了。
白色身影一出現(xiàn),就將陰風(fēng)給擋住,但隨著陰風(fēng)不停的吹拂,白色的身影變得愈發(fā)的虛幻。
“魏家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這么拼命?他們家每三年就要用七名鬼節(jié)出生的女人進行血祭,今年是他們惡報的日子,他們的命將會成就至陰極惡鬼母化魔。你這個混蛋,你為他們拼命,你還有沒有腦子??!”李守常喊道。
我腦子里瞬間回想起魏寶生發(fā)血誓的場景,他發(fā)誓少女被活埋的事情是父親所為,直到十年前,他父親臨終前告訴了他,他才知道,如有虛假,流血七日而亡,魂飛魄散!
可如果他真的只是十年前才知道,然后如李守常那樣,繼續(xù)他父親的事業(yè),每三年血祭七名鬼節(jié)出生的女人,這些可都不算是違反血誓的。
我被魏寶生給耍了!
我問李守常往哪里走,他說去煤礦,去那里終結(jié)這所有的一切!
有白色身影為我們抵擋陰風(fēng),我和李守常順利的跑出了別墅,然后我們往處于馬頭嶺深處的煤礦而去。當(dāng)然不是用兩條腿,而是直接開著魏寶生的車,而這也當(dāng)然不是用鑰匙,我當(dāng)了快四年的承包商,不用鑰匙跟人借車的手藝也是學(xué)過,而且這次演練了一下,還行,手藝沒落下。
我坐在副駕駛上,要求李守常將事情跟我說清楚。
“你還記得我在火車上跟你說的,來學(xué)校找你的那個姑娘?”李守常說話的時候,溫柔的看了一眼內(nèi)視鏡。
內(nèi)視鏡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不過我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車?yán)锒嗔艘还申帤猓雭硎悄莻€白色身影坐在了車后座。
我好奇的說:“那個留著運動頭的漂亮姑娘?”說完,我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身后,果然車后座里那白色身影正坐在車后座里,她和女鬼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女鬼是一雙血眼,而她的眼睛則是和正常人一樣。她漂亮是漂亮,但留的是披肩長發(fā),可不是運動頭。
“這是萱萱,我的妻子。”李守常說,“我說得是韓琳,這下你該記得她了吧!”
“韓琳?不可能,你要是說她帥氣我還相信,你說她漂亮,這怎么可能?”我印象中的韓琳是個很陽光很帥氣的女孩,這帥氣好像不該是用在一個女孩身上,但這是事實。
韓琳是我初中時期的同桌,留著個三七開的小分頭,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會覺得它是個帥氣陽光,而又帶著一點秀氣的男生。而她也確實是表示出的和一個男生差不多,這個差不多就是她方便是去的女廁,僅此而已。上學(xué)的時候,我跟她一塊談?wù)摽植离娪?,放學(xué)就一起跑游戲室打游戲機,如果說我對她的感情,那就是我敬她是條漢子,她是我的好哥們。
可惜初三的時候,韓琳轉(zhuǎn)校了,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奶奶去世了,聽說是南方有個遠(yuǎn)房親戚收留了她,她要搬去南方生活,我那時也因為少了一個好哥們,消沉了一段時間。
我記得當(dāng)時好多人給她送行,場面很熱鬧,吵吵囔囔的,她好像是問我什么話,我沒聽清楚,只是下意識的拍胸脯說:“有事就來找我,為兄弟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韓琳居然找到我學(xué)校來了,只不過那時候我已經(jīng)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不過還好我當(dāng)時不在,那時的我可不是初中時的樣子了,我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多跑兩步都要喘口氣,可沒辦法給她兩肋插刀,而是真要被人插兩刀。
李守常說見過韓琳不久,他東窗事發(fā),被學(xué)校開除了,當(dāng)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以至于走到了馬路中間都不知道,差點給車撞死,是韓琳救了他。
李守常當(dāng)時哭的跟小孩似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韓琳。
當(dāng)初韓琳來找我的時候,他可沒敢將實情告訴給韓琳,現(xiàn)在他死里逃生,便不再打算隱瞞。
韓琳聽后,并沒有責(zé)備他,還勸他不必自責(zé),重新開始,就像我出國勞務(wù)一樣,新來的開始,新的人生。
“當(dāng)初如果不是韓琳開導(dǎo)我,我又哪里有機會見著萱萱?”李守常再次看向內(nèi)視鏡,那里雖然空空如也,但他的眼神溫柔依舊。
韓琳的事情暫放一邊,我問李守常萱萱這又是什么情況,這兩個女鬼是雙胞胎?
李守常說:“不是雙胞胎,她們同出一源,都是萱萱,一個是充滿了惡念的極惡,而一個則是被排除出來的純善。我的萱萱,就是善念的集合顯化。”
李守常在被韓琳救了之后,他回到了老家,龍城的北部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他父母幫他找了個門路,來到了魏家的煤礦工作。
煤礦里的工作很辛苦,但他只能強忍,他要賺錢,魏家的煤礦工資高,正好可以滿足他的要求。而且從建礦以來,除了當(dāng)初煤炭總公司的人想要奪權(quán)的那段時間,出了些只是有人受了些輕傷的小意外,其他并沒有什么事故發(fā)生,更不要說死人了。這對于一個私營煤礦來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大家私底下都說魏家是受到了山神的保護,說他們家祖上做獵戶的時候,救過山神顯化的動物,山神在報恩了。
李守常雖然是個被開除的大學(xué)生,但自認(rèn)為是受過高等教育,對于這些迷信的說法,是嗤之以鼻的。
直到他來到煤礦的第二年,他見到了一個臉色不是太好,顯得很蒼白的姑娘,這姑娘每次出現(xiàn)都是偷偷摸摸的,而且只有他一個人看得見,好像從來沒在白天見過她。
而這姑娘就是萱萱,當(dāng)時的她傻傻的,就像是個失去了記憶的少女,李守常沒敢告訴任何人,他漸漸的和萱萱從相遇到相知,并且在他持之不懈的努力下,幫助萱萱重新找回了記憶,也讓李守常知道了事情的部分真相。
魏家根本就不是受到什么山神的庇護,而是用無辜的人命灌養(yǎng)著魏家的富貴之花,萱萱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是最后一個受害者。
李守常曾親眼偷看魏寶生用七名女子進行血祭,他決定逃跑,帶著萱萱一起走。
前年的某夜,李守常帶著萱萱偷偷離開煤礦,快到鬼門開的時候,他被幫助魏家設(shè)局的陰陽先生堵住,汽車失去控制,摔下了山崖。但幸好下面有樹林,僥幸逃過了一命,那個陰陽先生也是追下山崖,是不見尸體決不罷休。
李守常原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手拿長鞭的小老頭,而他也得知了陰陽先生的密謀。
陰陽先生幫魏家設(shè)風(fēng)水局,其實是要利用魏家?guī)退B(yǎng)出一個鬼魔來,屆時魏家的人全都要死,就如同他們?yōu)榱嗣旱V安全,而且能不停的挖出高價值的好煤,每三年就要血祭七名鬼節(jié)出生的女人,他們也將作為至陰極惡鬼母化魔前最后的血祭。
而魏寶生還蒙在鼓中,繼續(xù)做著發(fā)財?shù)拇呵锎髩?,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還是以為是哪里沒做到位,這才放出了惡鬼,在極力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