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功林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中,只因我給他們起了個拜僵尸教的名字,玷污了他們的信仰,他就徹底癲狂了,滿嘴的噴糞,顯然是沒有告訴我深澗位置的意思。
“你這找死了啊,趕緊的,尸群已經(jīng)圍過來了。”飛刀小哥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催促我趕緊走,不要再折騰張功林了。
張功林如此嘴硬,讓我惱怒,氣的在他身上劃了幾條口子,鮮血淋漓的,他不是有什么秘法可以讓尸群將他當(dāng)做自己人嗎?那么我就看看,他這新鮮的人血冒出來,還能再讓尸群無動于衷,既然他還想死后變成僵尸成神,那么我就隨了他心愿好了。
我拔腿就跑,當(dāng)離開一段我覺得安全的距離后,我用手電照了下,尸群并沒有追過來,他們都被張功林的新鮮人血給吸引了,已是將張功林淹沒。不過尸群中,有個熟悉而生猛的家伙,在尸群里橫沖直撞,一把將張功林拎了起來,手臂一掃,就將覬覦新鮮人血的雜毛僵尸給掃到了一片,然后就一口啃在張功林的脖子上,吃起了獨食。
這生猛的家伙正是之前被飛刀小哥和疤臉漢子一起打得惡魄不穩(wěn)的跳尸,他現(xiàn)在終于緩過勁來,將張功林當(dāng)做大補(bǔ)丸一陣亂啃。
跳尸被手電射出的光所吸引,抬起頭往我這邊看來,而手電的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滿嘴的血,我不由自主的摸向脖子,那里好像在疼,我如果不是修煉的雷霆經(jīng),血中蘊含雷意,我也已是被僵尸啃死了,此時此刻的尸群中,也會有我一個。
跳尸顯然對張功林的脖子更感興趣,只是望了我一眼,便又繼續(xù)埋頭苦干。
僵尸是鐵,血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腦子里突然閃過這個荒唐的想法,差點自己把自己給逗樂了。
有熟悉的鳥鳴傳來,飛刀小哥也是叫了幾聲,然后就停了,他說:“走,往南,他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個村子,我們?nèi)ツ抢飬R合。”
我們一路往南,來到一處谷地,在月色之下,可以看出谷地中有一大片模糊的輪廓。
村子被爬滿了樹藤的圍墻包裹著,進(jìn)了村子里,看到的是一間間荒廢已久的房屋,手電找過去,看到的只有荒涼與寂寥,就如同鬼屋一樣。在村子的中央有一處最為雄偉的房屋,根據(jù)里面的建筑結(jié)構(gòu)和布置來看,這應(yīng)是村子里的祠堂,也就難怪是村子里最雄偉的建筑,這是這個村子的先人們的居住地。
“這村子雖然荒了,房屋大都年久失修,不堪使用,不過這個祠堂倒也是經(jīng)得住風(fēng)霜,還是十分堅固的。我覺得這是一個機(jī)會,現(xiàn)在我們分成兩組,我,秦淑彤,燕青鋒,林家旭,還有石先生,我們五人為一組,固守祠堂,吸引尸群注意。其余四人從南邊出村子,然后趁著尸群被吸引在祠堂四周,分布四方,配合在祠堂里的我布一個覆蓋整座村子的五雷陽火陣!”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漢子,穿的是中山裝,頭上卻是挽著一個道髻,是個出自神霄派的道士,法號通昌。
原本我們只不過是做誘敵之計,吸引尸群,為偷偷潛入尸仙冢的四人斬首小分隊分解壓力,但是現(xiàn)在居然在這山中發(fā)現(xiàn)了一處荒村,作為誘敵的總負(fù)責(zé)人,通昌真人決定玩一把大的,要布一個五雷陽火陣,這名字一聽就挺高大上的,搞不好就是能將尸群給一鍋端的。
如果是這樣,固守祠堂的人就是很有些風(fēng)險了,這祠堂的圍墻雖然是用山石建造而成,而且有近三米高,但用來抵擋尸群還是有些夠嗆。這些可不是我在老君觀遇著的活尸,可都是更加牛逼一些的僵尸,不說那些雜毛僵尸一個個大力士一般,會不會一起合力將這圍墻給掀了,只說跳尸,這家伙跳起來,這差不多三米高的圍墻只怕是攔不住的,只怕是有一場苦戰(zhàn)了。
任務(wù)分配完畢,準(zhǔn)備繞去村外布陣的四人直奔村南,準(zhǔn)備分布村子四方,配合留守在祠堂里的通昌真人布下一個覆蓋整個村子的五雷陽火陣,用滾滾的陽氣將尸群全給燒死。當(dāng)然了,不是真的燒死,而是將這些僵尸體內(nèi)的惡魄用陽氣給沖散了,沒了惡魄,僵尸也不過就是一具硬挺的尸體罷了。
至于這些關(guān)于五雷陽火陣的知識,都是燕青鋒,也就是飛刀小哥批發(fā)給我的,而他的這些知識,則是有關(guān)部門的培訓(xùn)課程上,他從教官們那里批發(fā)來的。順帶提一下,林家旭就是疤臉漢子。
燕青鋒進(jìn)祠堂的時候,站在祠堂的門內(nèi)掏出燕小弟,在大門口橫著滋了一泡尿,滋完了,還抖三抖,砸著嘴說:“老子二十六年的童子功啊,有這泡童子尿,起碼半個小時,那些僵尸不敢近這大門一步!不行了,我這童子功早已是圓滿了,再憋著可就要憋出毛病出來了,等搞完這一次,老子我就是三---哈哈,小光同志啊,你也來一泡童子尿吧,再給我這加持一下陽氣。”
燕青鋒這突然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我這,我是表示深深理解的,因為不僅是他,就連我也是覺得后背一寒。不用說,我也能猜到是誰在我們背后放“暗器”,是秦淑彤的獨眼在射“冷箭”。不錯,是獨眼,秦淑彤是個獨眼美女,她的右眼被眼罩給罩住,剩下的那只眼神也是銳利如鋒,要是給她換一身行頭,妥妥就是個在海上做無本買賣的女英豪。
我朝著燕青鋒一瞪眼,我都二十六了,還在國外晃了五年,當(dāng)了將近四年的承包商,我這像是還能滋出童子尿的樣子嗎?那是在巴格達(dá)的一個的夜晚啊,我剛被肖恩拉了壯丁不久,他帶著我去逛了一個酒吧,只記得被灌了好多酒,等我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身子光溜溜的,床上亂的一塌糊涂,就像是有人在上面打過仗一樣,等和肖恩碰面,他說:“石,這個小身板還不錯嘛,折騰人家姐妹花一夜,我可是幫你給了雙份的錢,要從你工資里扣哦。”
我當(dāng)時火冒三丈,不是因為肖恩要從我工資里面扣錢,而是我昨晚喝的爛醉,現(xiàn)在更是頭疼的要死,合著我破了二十三年金身的這一次,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囫圇的吞下去,連個滋味都不知道,我這到要說理去!
然后我紅著臉跟肖恩說,能不能把那倆姐妹花再叫過來,溫故而知新,我想再溫習(xí)一下,錢從不用從我工資里扣了,我給錢!
燕青鋒不傻,只看我一看,就知道我是滋不出童子尿來了,臉上那個羨慕嫉妒啊,我都不知道怎么來形容來,還好,不是扭曲的,不然我就得和他保持距離了。
祠堂的圍墻還不錯,但里面的木結(jié)構(gòu)的屋子就不咋地了,我們也正好東拆拆西拆拆,就跟拆遷隊似得,搞到了足夠的物料,然后對祠堂的大門進(jìn)行加固。其實別說是僵尸了,就是來幾個壯漢,也能將我們臨時加固的大門給撞開,無非多撞幾次罷了。
不過,有燕青鋒那練了二十六年童子功的童子尿,還是能頂一段時間的。
在加固大門的同時,我們還點了幾堆篝火,不僅可以給我們照個亮,也是可以利用火光來吸引尸群的注意。
本來我們幾個人在一起,就是陽氣挺足的,再點起這幾堆篝火,這陽氣充足的在這個還是比較冷的夜晚,就如同黑夜里的燈塔一樣,指引著尸群不僅圍過來,而且還不想走了。
“老通這回可是玩了把大的,不過這就跟玩火一樣,一個不注意,就能自己也給燒了。我那童子尿能擋得住攻門的僵尸,但這圍墻可是擋不住跳尸的,這幫變態(tài)東西,卯足了勁跳起來賊高,就跟人形跳蚤似得。”做好一切準(zhǔn)備,我和燕青鋒都立在圍墻上朝著村北望去,月色下,身影重重,仿佛是海潮在翻涌,尸群已經(jīng)進(jìn)村了,而在他們之中,有幾個身影最為活躍,而且生猛異常,一蹦一跳,就如燕青鋒形容的那樣,一個個就跟人形跳蚤似得,往這里跳躍著而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祠堂里,自從進(jìn)了祠堂后,通昌真人便手里拿著信香在祠堂中朝四方跪拜,一邊跪拜,還一邊念念有詞,然后就開始撒藥粉,我能聞出這藥粉的味兒,主要是朱砂和火藥,他用這藥粉在祠堂里畫五雷陽火符。這符畫的十分慢,純是由通昌真人抓著藥粉一點點從手里倒出來的。
畫符這種事情我也和師父學(xué)過,知道這可不是隨便畫兩筆就行的,而是要精氣神三者合一,與天地間的炁場勾連,道行差的,畫符前還得焚香沐浴,以定心神。就是道行高的,如果是要畫一些極為高深的,比如說是自己的代表作什么的,也是要焚香沐浴的。通昌真人現(xiàn)在是沒辦法沐浴了,只能焚香禱告一番。
這符就如同電子產(chǎn)品里的電路板一樣,通過精氣神合一,勾連炁場,以聚集天地間的游離能量,講究的是一氣呵成,中間不能停,一停就這就跟電路板壞了一個原件一樣,所有功夫全都白費了。像我這個層次的,畫符中途被人打斷,也就是畫符不成功而已,但通昌真人這次畫五雷陽火符,作為五雷陽火陣的陣眼之符,如果中間被打斷了,可就不是畫出個殘次品,而是極有可能會被他勾連的炁場反噬的,搞不好,就是五雷轟頂,陽火焚身,直接就掛了,而且還是魂飛魄散的那一種,其中的風(fēng)險,難以言喻。
“一定要將跳尸給攔截住,絕不能讓他們跳過圍墻!”燕青鋒一聲大吼,手腕抖動,銀光閃動,連成一片,將跳在最前面的跳尸直接從半空中打落在地。
我這次又要出血了,掌心雷得打在跳尸身上才有用,屬于近身攻擊法門,我現(xiàn)在可是立在圍墻上,可不能將跳尸放進(jìn)了打,不說我會不會被跳尸給帶下圍墻,被圍墻下的尸群給當(dāng)場分尸。萬一那跳尸直接從我頭頂跳過去咋辦?不說五雷陽火陣成不成,通昌真人要是被反噬,我哪里還有臉見其他人?
當(dāng)然了,舌尖血這種特耗元氣的法子就算了,之前對付小白臉,那是在搏命,必須得用舌尖血,現(xiàn)在我只需將跳尸打落,阻止跳尸跳進(jìn)祠堂里就行了。
我用刀將右手的中指割破,十指連心,還真是疼啊。還真是虧了我有刀,不然給就得用牙咬了,我又不是野獸,沒有尖尖的犬牙,咬舌尖,還能上下牙齒一用力就過去了,可咬中指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這十指連心,下口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