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離的看向伙老太,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我忍住沒有發(fā)作。
霍老太觸碰我的雙手,我只感覺被一塊冰抓住,寒冷徹骨,這根本不是人能夠擁有的溫度。
“這枚鬼眼淚怎么樣……”
我觸電般縮回了雙手,訕訕的問道。
我不懂鬼眼淚的品質(zhì),但我看到霍老太的神色,明顯有變化了,看來她很看重這枚鬼眼淚。
霍老太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對王雅兒說:“這小子,可有了不得的機緣,你撿到寶了。”
王雅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宗門之福,那枚紅色的鬼眼淚,可是相當高的品質(zhì),加上五十年的幼蟲蠱,借你的混元始皇九語符應該沒有問題了。”
“你就這么自信?”霍老太雙眼迸發(fā)奇異的光彩,如同要看透王雅兒一般。
王雅兒笑道:“我說過了,混元始皇九語符我勢在必得,誰也別想動搖我,我就是踏平你的鬼小店,我也要拿到手!”
霍老太目光如炬,干癟癟的臉龐輕輕抖動著,說:“好大的口氣,跟當初的老家伙一個德性,我便借你!”
霍老太手一張,整個小店都光亮無比,在霍老太手中散發(fā)的光芒,刺的人都睜不開眼來。
我眼睛艱難的睜開來,在刺眼光芒下,霍老太手中拋出一物,被王雅兒死死攥在手里面。
“東西也該拿來了……”
伴隨霍老太一語落下,我手抓了一空,手中的血色鬼眼淚,已被霍老太那拿到手中,這里面還有王雅兒五十年幼蟲蠱,南宮飛羽的三顆鬼眼淚。
“你是怎么拿到我的鬼眼淚的……”南宮飛羽看著手中空空如也,錯愕的看著霍老太說。
這霍老太的確太神了,空手探囊,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王雅兒收起了手,說:“收起你的小把戲了,我用完混元始皇九語符,就會如期歸還的。”
霍老太緩緩轉(zhuǎn)身,根本沒有理會我們?nèi)魏我粋€人,繼續(xù)半臥在長椅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如同死人臥棺。
“我們走吧,她起來一次不容易。”王雅兒看到霍老太又變回原來的樣子,給我們打了一個眼神,就快步走出了小店。
我跟南宮飛羽對視一眼,我的衣衫都快被冷汗打得濕透了,聽到王雅兒的話,我撒腿就往店外沖呀,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下去了。
出了那家小店,王雅兒帶我們七拐八繞,走到一處休息的地方,我們才停了下來。
“我都快撐不住了……”
王雅兒坐在凳子上,摘下面具,臉頰有些發(fā)白,半天愣是沒有回過神來,王雅兒的手掌上,全是冷汗。
看著王雅兒的后怕之色,我不禁莞爾,敢情王雅兒說了這么多硬話,都是裝出來的樣子?
南宮飛羽也看出來了,打趣的說:“雅姐,什么時候演技這么出神入化了,把我們都給騙了,還以為你拿不到那東西,就會跟霍老太大打出手一樣。”
王雅兒苦笑一聲,“一路上我就繃臉,就是怕在那老太婆面前露餡。”
“如果霍老太識破了你,你會硬搶嗎?”這個是我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我看出王雅兒對那件混元始皇九語符的重視,但她到底會不會動手,我則是比較好奇了。
“動手?”王雅兒自嘲一聲,說:“只有霍老太一動手,如果運氣好點的話,就等著別人給我們收尸,運氣差點的話,尸無完體。”
南宮飛羽咽了咽口水,暗暗后怕,還好沒有把霍老太給惹急了。
“霍老太,是一個蠱師。”我聽到王雅兒這話,更確立我心中的想法。
“霍老太以前是某個蠱族的族長,后來因為某種的事情,那個蠱族被人滅了,只有她逃了出來,就在西安安定下來了。”王雅兒想起師傅跟她說過的事情,每當想到,都為霍老太感到惋惜。
“族長……”我有些不置信,我竟然見到了蠱族的族長,是一位快要入土的老人。
王雅兒看了我們一眼,緩緩說:“你要明白,我們?nèi)齻€的年齡加起來,都不及霍老太的一半。”
“百年老妖呀!”南宮飛羽驚呼一聲,我們?nèi)齻€的歲數(shù)加起來,怎么也快百歲了,這還不及霍老太的一半,這霍老太到底活了多少個年頭。
我倒是沒有疑惑,蠱師因為練蠱入體,身體機能都得到很大的提升,尤其的是一些大蠱師,丹術(shù)記載過,有些部落的大蠱師,能活過三百歲的高齡,而且身體如同一個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
“如果霍老太真是的蠱師,你那五十年的幼蟲蠱,絕對有所作用,但霍老太對那枚血色的鬼眼淚,為何會露出如此的神態(tài)。”我提出心中疑問,霍老太看到那枚血色鬼眼淚的時候,神情都變得不一樣了,我不認為這是霍老太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
王雅兒嘆了口氣,說:“大蠱師一生不得失去處子身,身種其蠱術(shù)作祟,如果身子被破,便注定失去部落的榮譽,犯蠱劫,這跟道士的五弊三缺,頗為相像,世事無常,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恍然明白了王雅兒的話,這霍老太年輕的時候,丟失了處子身給他人,但這跟我剛才說的話,有何關(guān)聯(lián)?
王雅兒又說:“與其相愛,奪了霍老太處子身的人,遭到了橫禍,死后被霍老太煉制成鬼。”
我不禁打了個激靈,煉制成鬼,這雖對所愛之人不舍,但這也太毒辣了,煉制跟化厲不同,那才叫永不超生,除非魂飛魄散,否則別無它法。
“最后,部落追殺,霍老太還是沒有能保證那個人,只聽說他死后,剩下的命魂,化為了一顆血色的珠子。”王雅兒嘆息一聲。
聽到王雅兒的話,我陷入了沉默,霍老太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別說這個恐怖的霍老太了,雅姐,你從霍老太手中得到的東西,那個什么九語符,到底有什么用,給我們開開眼界吧?”南宮飛羽一臉垂涎的看著王雅兒。
我們花了這么大的功夫,才從霍老太那到混元始皇九語符,每個人都有給出東西來,結(jié)果,我們還不是換來的,只是借來的,還真是不爽。
王雅兒沒有嬌作扭捏,從口袋掏出從霍老太手中那拿到的東西,“這就是混元始皇九語符。”
我跟南宮飛羽都湊上前看,王雅兒攤開纖手,在她的手掌中,靜靜躺著枚虎形牌子,這枚虎形牌子,金色閃閃的,就是光芒黯淡了許些,沒有在霍老太小店看到的刺眼。
“這就是混元始皇九語符,名字忒響亮了,怎么是這么一個東西。”南宮飛羽撓了撓頭,一臉的郁悶,為了這個東西,還搭了他三枚鬼眼,他怎么盤算,都是虧本生意呀。
我仔細看在混元始皇九宇符,這看似是一塊描繪虎形的牌子,但卻是用金色細小編織而成的,但乍眼看上去,雖有不凡之處,仍看不出其的大能耐來。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王雅兒笑著說道,讓我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隨后我在錯愕的目光下,王雅兒把混元始皇九語符遞給了我,說:“你要掌握這九語符的用法,不然我這趟西安之行,會結(jié)束在你的手中。”
“不會吧,這么難才拿到的東西,你給他用?”
南宮飛羽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雅姐花了這么大的心思借來,然后卻把混元始皇九語符給我使用,從一開始,便認為是王雅兒自己需要的東西,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不全是如此。
“就你信得過我,我也不會用這混元始皇九語符……”
我雖然感到很激動,王雅兒把混元始皇九語符交給我,但說到底,有些難為我了,我怎么可能會用這混元始皇九語符呢。
“你靜靜聽我說來……”
王雅兒附耳跟我一句,我頓時的恍悟點頭,原來這王雅兒早有預料,不過她下一步想要干什么,我就料不到了。
南宮飛羽看著我倆的神色,一臉莫名之色,很是不爽的說:“你們在密謀什么,還不告訴我。”
王雅兒從我身旁走過,一把揪住南宮飛羽的耳朵,惡狠狠的說:“再吵就揍你!”
“別…別…我錯了……”南宮飛羽嗷嗷叫,話語間不斷向王雅兒求饒。
我感到莞爾,這還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我們打算去哪里?”
我對王雅兒跟南宮飛羽問道,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灰蒙蒙的了,距離日出,已經(jīng)差不多時間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鬼市的商鋪,都陸續(xù)打烊關(guān)門了,這個鬼市也正如南宮飛羽所說,不能見光。
這鬼市賣出的東西,大多都是贓物,頂級的贓物,墓葬品占有絕對的數(shù)量,但這一點上,警方好像并沒有干涉,似乎兩者間也達成了某種共識,不然這鬼市,貿(mào)然不可能存在這么久。
當今社會,黑與白早就分不清楚了。
“白天不好調(diào)查什么,找家酒店先住下,自由活動。”王雅兒將手中的面具扔在一旁,對我們說。
我苦笑一聲, 說:“搞得我們也不能見光一樣……”